中州四大化神勢力,以淨蓮寺最為神秘。
佛家道統,隻此一家,整日神神秘秘,很少在修行界行走。
許哲皺了皺眉,心中滿是疑惑,淨蓮寺的和尚出現在這羅剎妖城,本就不同尋常,更何況他們現在的情形如此怪異。
似乎察覺到許哲的靠近,那群和尚中的一位年輕僧人站起身來,隻見對方雙手合十,微微行禮道:“施主,此處不宜久留,請迴吧。”
許哲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並未理會,這群僧人圍坐成一個圓形,念叨著經文,而在圓形的中央,一名白袍小僧痛苦的抱頭哀嚎。
若隻是如此,許哲也懶得管。
隻是儲物袋中原本被封禁的一方玉盒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顯然是對此有了反應。
而且對方的氣息,讓許哲有種熟悉的感覺。
“和尚,要不解釋下?”說著,許哲抬手取出那枚代表著西涼妖軍的腰牌。
年輕僧人眉頭微皺,似有猶豫,但還是說道:“施主,我等之事,不便與外人道,還請施主莫要多問。”
就在這時,坐在中間的那位奇怪僧人突然渾身顫抖起來,原本平和的麵容變得扭曲,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周圍的和尚誦經聲加急,一道道佛光從他們身上湧出,籠罩在那奇怪僧人身上。
許哲心中一驚,他從未見過如此情形。
這時,一位氣質不凡的和尚從人群中走出,氣息中正平和,顯然是領頭之人,隻見其目光深邃地看著許哲,說道:“施主,貧僧了緣。今日之事,希望施主莫要外傳,我等也是逼不得已才在此停留。”
了緣?
許哲記得在青玉閣的消息名錄上看到過,淨蓮寺當代佛子。
許哲看著了緣,並不打算給這個麵子,隨即問道:“和尚,還是先說說是怎麼迴事?他身上的邪性如此之重,似乎不是一般的情況。”
了緣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施主,這是我淨蓮寺的機密,也是我等的劫難。這位師弟,在一次探尋古跡時,遭遇了莫名的詛咒,如今邪性纏身,我們正在設法解救他。”
許哲確是冷笑一聲:“和尚,說謊可不對哦!我記得你佛家有句謁語,出家人不打誑言,你這可不對!”
了緣聽到許哲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雙手合十道:“施主何出此言?貧僧句句屬實,並無半句虛言。”
許哲冷笑一聲,上前一步,身上氣勢微微散發出來:“哼,和尚,你真當我是三歲孩童?”
了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色,但依然鎮定地說道:“施主有所不知,這位師弟於我淨蓮寺意義非凡,此次詛咒異常棘手,貧僧不得不.......”
“夠了!”
許哲直接打斷對方的言語。
這幫禿驢是打定主意不願意說實話,許哲也不慣著。
好不容易能搞清楚那東西的一點眉目,許哲可不願意就此放棄,得找個由頭。
就在這時,那被佛光壓製的奇怪僧人突然發出一聲怒吼,渾身的邪性再次爆發,竟掙脫了部分佛光的束縛,身形如電,朝著人群外衝去,顯然是想趁機逃跑。
了緣臉色大變,大喝一聲:“師弟!”手中佛珠一揮,一道耀眼的佛光朝著那逃跑的僧人射去。那僧人被佛光擊中後背,慘叫一聲,身上大量邪祟之氣迸發,但速度不減,繼續朝著遠處逃竄。
圍觀的妖族中,一些來不及避讓的妖族被邪祟之氣所感染,頓時發狂一般的攻向四周的人群,一時間,集市上一片混亂。
“果然!”
許哲見狀,身形一閃,也追了上去,如影隨形般跟在那僧人身後。了緣見狀,也顧不得周圍的師兄弟們,直接追了上去。
“何人敢在匯錦城放肆!”
到底是羅剎妖都,守備森嚴,沒一會便有大量妖族衛隊趕到現場。
為首的是一名三階羅剎妖族——羅德盛。
“統領,是那幫人族和尚!”
“陛下不是讓他們離開此地麼!如今大祭在即,盡給我找麻煩!”
想到這裏,羅德盛隻能暗罵一聲倒黴,隨即看向被一眾手下圍在中間的淨蓮寺一眾僧人。
“全都給我帶迴去!”
說吧看向那群已經被壓製住的發狂妖族,皺了皺眉頭,隨即揮手招來一名手下,“去人族那邊的商鋪那幾張祛邪符了!”
這時又有手下來報,“羅統領,少了兩人,似乎往那邊跑了!”
“知道了,把人全部帶下去,如有異動,直接叫人,就地處決!”
隨即帶著幾名手下,朝著許哲等人的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許哲已經追上那名欲逃走的僧人,直接如抓小雞一般抓住了對方的脖子提溜了起來。
那僧人瘋狂掙紮,但許哲的力量極大,他無法掙脫。
眼見無法掙脫,那僧人當即停止動作,血紅的目光死死盯著許哲。
“不對!”
許哲頓感不妙。
就在許哲察覺到不妙的瞬間,那僧人猛地張開嘴,一股濃鬱到近乎實質化的邪祟之氣朝著許哲撲麵而來。這邪祟之氣帶著刺鼻的腥味,所過之處,周圍的空氣都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許哲冷哼一聲,手在儲物袋上一抹,一疊祛邪篆瞬間出現在手中。這些祛邪符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上麵的符文流轉,竟皆是三階極品。
大手一揮,直接強行塞入對方的口中。
“看家手藝,倒也沒有生疏!”
那僧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邪祟之氣瞬間倒灌迴他自己的體內。祛邪篆一進入僧人口中,便爆發出璀璨至極的金色光芒,光芒如同一輪烈日在他體內炸開。
僧人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原本血紅的雙眼凸出,眼白布滿血絲,臉上的肌肉因極度的痛苦而扭曲變形。他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掙紮,雙手瘋狂地抓撓自己的喉嚨和胸口,試圖將那些祛邪篆摳出來,但無濟於事。
隨著祛邪篆的力量不斷釋放,僧人體內的邪祟之氣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被迅速淨化。一縷縷黑色的煙霧從他的七竅中冒出,那是邪祟之氣被灼燒後的殘餘。每一縷煙霧冒出,都伴隨著僧人的一聲慘叫,那聲音在空氣中迴蕩,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許哲卻低估了對方體內的邪祟之氣,直到符篆燃盡,對方體內依然冒出大量邪祟之氣。
那僧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顯然沒料到許哲會有如此手段,原本以為能趁許哲不備,用這邪祟之氣逃脫,卻沒想到反而被許哲輕易化解。
他開始更加瘋狂地掙紮起來,雙手胡亂地朝著許哲抓去,雙腳也不停地踢蹬,口中發出憤怒的咆哮。
許哲眉頭一皺,手上用力,將那僧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哼,還想反抗?”他冷冷地說道。那僧人摔在地上後,還想再次起身逃跑,但許哲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背上,讓他動彈不得。
了緣趕到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他臉色大變,怒吼道:“你知道在做什麼!”說著,他便要衝上前去阻止。
許哲卻身形一閃,攔住了了緣,眼神冰冷地望著他。
“和尚,你想死麼!”
對於邪祟,許哲一直就地斬殺的態度。
許哲可忘不了,剛來此界的警小甚微,倘若沒有麵板,自己可能早就成了泗水江畔的一具枯骨。
“施主,請將我師弟交還給貧僧,此事是我淨蓮寺內部之事,貧僧自會處理。”
了緣此時也冷靜下來,目前還沒搞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這裏畢竟是妖域都城,搞不好自己等人都要搭進去。
“我若說不呢?”
了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痛苦,他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師弟,嘴唇顫抖著說道:“你根本不明白,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希望?”
許哲嗤笑一聲。
就在這時,羅德盛帶人趕到,見到許哲幾人,麵色震怒,“爾等把這裏當成什麼地方!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之所以沒動手,主要是麵前兩人身上的氣勢,似乎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不過自己已經叫了支援。
許哲沒有理會,反倒是打量著來人,其麵容倒是和羅德昌有幾分相似。
“羅德盛?”
羅德盛聽到許哲叫出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認識我?”
“不管你認識誰,本統領出了名的鐵麵無私,誰來都一樣!”
許哲嘴角微微上揚,從懷中取出那塊代表西涼妖軍身份的腰牌,在羅德盛眼前晃了晃:“臨分別時,德昌兄曾和我提及你,說若有麻煩可先來尋你。”
羅德盛看到腰牌,神色緩和了幾分,走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許哲,隨即悄聲說到:“原來是許供奉,族兄和我提過你。不過,今日這事兒鬧得有些大,你得和我說說清楚。”
許哲指了指腳下被他踩住的僧人,又看了看了緣:“這些淨蓮寺的和尚在城中弄出這邪祟之物,險些釀成大禍,我不過是在阻止災難發生。”
羅德盛點了點頭,看向了緣:“你們這幫禿驢,早已被陛下驅逐,為何還在此地逗留?”
了緣雙手合十,微微行禮:“大人,我等確有苦衷。這位師弟身中詛咒,我們是為了解救他才冒險留下。還望大人通融。”
羅德盛冷哼一聲:“苦衷?你們人族的事我不管,但在這羅剎妖都,不能任由你們胡來。你們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城中的安全。”
了緣還想再辯解,羅德盛卻一揮手,身後的妖族衛隊立刻上前,將了緣圍了起來。了緣見狀,知道今日之事難以善了。這裏可是妖族都城,他們淨蓮寺雖然在人族中地位不凡,但在這羅剎妖域,卻也不能與妖族正麵抗衡。
“大人,此事還望從長計議。我等並無惡意,隻是想救人。”了緣再次求情。
羅德盛卻不為所動:“哼,先把他們都押下去。”
了緣看著被衛隊押走的師弟們,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憤恨。他知道,現在反抗隻會讓情況更糟,隻能暫時忍耐,再尋機會解救師弟。
許哲見羅德盛處理好了淨蓮寺的和尚,看向腳下的僧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猛地用力,直接廢了這僧人的四肢,那僧人發出一聲慘叫,便昏死過去。
“你這是……”羅德盛有些驚訝地看著許哲。
許哲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此人邪祟之氣太重,不這樣做,恐怕還會生出變數。”
羅德盛點了點頭:“也好,你準備怎麼處理他?”
許哲拎起那僧人:“我先研究研究再說,放心,不給你添亂子!”
隨即遞了一個儲物袋,說到:“這是剛才那賊人掉落的贓款,還請羅統領收好。”
羅德盛麵露驚喜,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
這位許供奉,還真是......叫人難以拒絕!
“都是自家兄弟,應該的應該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不過,你得盡快處理好這件事,大祭將至,不能出任何差錯。”
許哲告別羅德盛後,隨即清除了身上的佛家印記,順便在城中找了一處偏僻的靈居。
重新設置禁製,許哲喚出神木獄,將那半死不活的僧人丟了進去。
“賤人,你到底要關我到幾時!”
一入神木獄內,便聽到六道噬魂幡的咒罵。
可惜,神木獄哪都好,就是沒法封印器靈的聲音。
“看我心情,您老繼續!”
幾個時辰後,那僧人終於醒了過來,渾身不能動,雙目空洞無神。
“了緣不願意說,要不你和我說說?”
許哲雖然不清楚對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但直覺告訴許哲,這裏麵恐怕並不簡單。
“說什麼?”
那僧人突然坐了起來,直愣愣的望著牢房外的許哲。
明明全身四肢被許哲廢掉,卻依然可以坐起,不由得讓許哲瞇起了眼睛。
“要不,你殺了我?”
這家夥!
“想死?”
許哲慢悠悠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已經發黑的玉盒。
那僧人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眼在看到許哲拿出的那枚發黑的玉盒時,瞬間瞪大,眼中爆發出一股強烈的貪婪之色,那目光猶如餓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熾熱而瘋狂,原本萎靡的氣息也猛地一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這一刻被重新點燃。
“天災碎片!你竟然有天災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