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內,
霍坤與白君莫如同兩隻鬥敗的公雞,雙雙狼狽地蹲在牆角,往昔身為高階修士的威嚴與風範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的他們,眼神中滿是忌憚與不甘,隻因管教手中那根閃爍著電弧的電棍,帶來的疼痛實在太過刻骨銘心。
“你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竟然和人家老爺子鬥毆,你也不嫌害臊!”
管教雙手杵著電棍,臉上露出一副極度無語的神情,隨後又將目光轉向蹲在一旁頭發花白的白君莫,無奈地歎道,
“還有你,老爺子您都這把年紀了,蹲班房還不安分守己!”
“該死,等本尊出去,定要將爾等……”
原本還嘴硬、滿心不服氣的白君莫,在瞥見管教手中電弧四濺、發出滋滋聲響的電棍時,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瞬間咽下了口中那些狠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
“還挺狂!”
管教被白君莫的態度給氣笑了,伸手抓起腰間的對講機,說道,“小孫,查到沒,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不知為何,白君莫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可他對管教口中所說的“精神病院”一詞,卻完全摸不著頭腦,隻能在心底暗自猜測。
病院,莫不是療傷之所?
……
明月高懸於夜空,灑下清冷的光輝,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
許哲靜靜地站在自家屋內,目光深情地望向母親熟睡的臥室方向。他緩緩跪下,挺直脊背,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與地麵觸碰,發出沉悶的聲響。
“媽,我一定會迴家的!”
他輕聲呢喃,聲音雖低,卻飽含著堅定的決心。
隨後,許哲緩緩起身,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門外,鳳璃和古秀瑩早已在此靜靜等待。
月光下,鳳璃一襲白衣,身姿婀娜,清冷的麵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更顯絕美;古秀瑩則像個可愛的小精靈,靈動的雙眼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幻海沙漠的來源,已不可考究!我知曉的信息也不多,曾有大能修士多番探索,也都無功而返。其中的幻境,沒有規律,多種多樣……”
鳳璃微微皺眉,認真地說著自己所知曉的關於幻海沙漠的信息。
許哲雙眉緊蹙,神情凝重,腦袋仿若被一團迷霧所籠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關於如何破解此處的幻境,他實在是毫無頭緒,內心就像置身於一片黑暗的迷宮,找不到任何出口的方向。
然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暗牽引著他,一種神秘而不可言說的力量在他的心底悄然湧動。
自踏入幻海沙漠的那一刻起,他體內的六欲天魔道心便像是被觸發了某種神秘的機關,產生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悸動。
這種悸動,並非強烈的衝擊,而是一種若有若無的牽扯,就像遠方傳來的神秘召喚。
在隨後遭遇的種種幻境裏,那些場景或是充斥著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仿佛是人間最美好的夢境;或是彌漫著陰森恐怖的氣息,宛如來自九幽地獄的噩夢。
但每一次,隻要許哲運轉起六欲天魔道心,便能瞬間穿透那層虛幻的表象,看清其中的虛假本質。
難道是.....
六欲殿?
這個神秘的詞匯,第一次在許哲的腦海中浮現,還是在他渡劫之際。
那時,他遭遇了來自域外的天魔,自己則成了對方口中的六欲餘孽,而且對方提到這個名詞時,浮現出滿滿的敬畏與恐懼之色,仿佛六欲殿是一個禁忌之地,充斥著無盡的神秘與讓人膽寒的危險。
許哲心中猛地一動,思緒如潮水般湧動,他開始仔仔細細地迴憶起在幻海沙漠中經曆的每一個幻境細節。
那些虛幻的場景,如同電影畫麵般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過,或充滿誘惑,或陰森恐怖,但無一例外,每當他運轉六欲天魔道心,都能迅速洞悉其中的虛假。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一連幾日,許哲絞盡腦汁,卻依舊毫無頭緒。
此方世界仿佛被設定好了程序一般,依然在照常運轉,一切都按部就班,仿佛什麼都未曾改變,而他卻被困在這看似平靜的假象之中,無法掙脫。
期間,許母也曾打來電話,關切地詢問他的近況。
許哲心中有些愧疚,但還是以出去旅遊為由,暫時搪塞了過去。
此時,許哲手中正翻看著手抄版的《六欲天魔秘籍》,每一個字符都像是一把試圖解開謎團的鑰匙,可他卻始終找不到那把能打開正確鎖孔的關鍵。
他的目光在秘籍的字裏行間遊移,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難道,這其中真有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是自己一直忽略掉的?
思索良久,許哲決定做出一個大膽的嚐試——從頭開始修煉六欲天魔道心。
與此同時,在 a市的郊區,一座精神病院靜靜地矗立在那裏。
在其中一間病房裏,白君莫全身被繩索緊緊捆綁著,整個人動彈不得,隻能無奈地躺在床上。
失去了法力與修為的他,此刻就像一隻被困在牢籠裏的困獸,憤怒與不甘在他眼中燃燒。
“放開我,待本座脫困,必將爾等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白君莫聲嘶力竭地怒吼著,那充滿恨意的聲音在病房裏迴蕩。
“嗚嗚.....”
一旁身材健壯的男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一團麻布塞入白君莫的口中,成功地阻止了他的叫罵。
男護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著旁邊的人說道:“薑醫生,你還別說,這老頭力氣還真不小!”
被稱作薑醫生的人,是一位戴著眼鏡,神情嚴肅的中年男子。
“不是說有兩個病人麼?”
“另一個,似乎沒什麼問題,派出所說先觀察觀察!”
“倒是個聰明人!”
“薑醫生,你說什麼?”男護一時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
薑醫生搓了搓手,看著床上掙紮的白君莫,冷靜地吩咐道:“病人時刻有發狂傷人的風險,先注射鎮靜劑,待會進行電療!”
“明白!”男護應了一聲,熟練地拿起針筒,準備抽取鎮靜劑。
而一旁,薑醫生則拿起電療儀器,在口罩的遮掩下,眼中泛起詭異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