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赦雷峰,此這處雄踞於人族三洲之外,雖孤立於繁華塵世,卻令所有異族心生忌憚,不敢越雷池半步。
皆因赦雷峰之主,乃是傳說中青帝座下的二弟子——尋忘機(jī)。
尋忘機(jī),功參造化,實力超凡入聖。
自青帝麾下龐大勢力轟然崩塌之後,赦雷峰便宛如一座孤島,成為了獨立於人族之外的特殊存在。
此刻,赦雷峰山巔之上,一座莊嚴(yán)肅穆的祠堂靜靜矗立。
祠堂之內(nèi),香煙嫋嫋,彌漫著一股古樸而凝重的氣息。
在祠堂的首位,供奉著一塊造型簡易的靈位,其上並未刻著尋忘機(jī)的師尊青帝之名,而是醒目地鐫刻著“薑長生”三個大字。
尋忘機(jī)一襲白衣,身姿挺拔如鬆,緩步邁入祠堂。
他麵容冷峻,眼神中卻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虔誠。伸手拿起一根香,輕輕湊近燭火,瞬間,香頭燃起幽微的火苗,嫋嫋青煙隨之升騰而起。
尋忘機(jī)雙手合十,將香穩(wěn)穩(wěn)地插入香爐之中,隨後他嘴唇輕啟,默念咒語。
剎那間,祠堂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空氣中悄然湧動。
隻見那香爐中的青煙,竟詭異的扭曲、纏繞,逐漸凝聚成一道虛幻的光影,光影之中,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仙界那宏偉壯麗、雲(yún)霧繚繞的景象。
尋忘機(jī)見狀,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弟子尋忘機(jī),拜見帝尊。”
光影中,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尋忘機(jī),你可知罪?”
尋忘機(jī)心中一凜,連忙說道:“弟子不知何處冒犯帝尊,還望帝尊明示。”
“哼,你那死鬼師傅,又給你找了個師弟。辦事如此不力,若不是看在你曾為我效力的份上,定不輕饒!”
光影中的聲音愈發(fā)冰冷,仿佛帶著無盡的怒火。
尋忘機(jī)心頭劇震,連忙叩首道:“弟子有罪,請前輩恕罪。弟子定會盡快查明那人下落,將其滅殺於搖籃之中。”
“最好如此,若再讓我失望,你知道後果。”
光影中的聲音冷漠地說道。
“好好辦事,未來仙界,許你一位。”
“是,弟子定當(dāng)竭盡全力。”尋忘機(jī)堅定地迴答道。
光影漸漸消散,祠堂內(nèi)的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尋忘機(jī)緩緩站起身,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深知此事的嚴(yán)重性,若不能完成任務(wù),自己必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至於後悔,自從問逍遙接管神木獄之後,對於青帝,他的師尊,再也沒有一絲情義。
尋忘機(jī)轉(zhuǎn)身,一步踏出,轉(zhuǎn)瞬來到主峰大殿。
大殿之內(nèi),一位名叫梓努的下屬正焦急地等待著。他看到尋忘機(jī)進(jìn)來,連忙上前請安。
尋忘機(jī)並未言語,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隻一眼,梓努隻覺一股強(qiáng)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辦事不利,險些誤了大事,這次隻是略施懲戒,再有下次,自己去隕仙臺走一遭吧!”
這一刻,他又是叱吒靈界的赦雷峰峰主,不再是伏低做小的帝尊走狗。
梓努掙紮著爬起來,滿臉驚恐,“尊主饒命,弟子知錯了。”
“哼,念你尚有可用之處,便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即刻去查那人的下落,若有半點差池,定斬不饒!”尋忘機(jī)厲聲說道。
“是,弟子一定全力以赴。”梓努慌忙退走。
待到殿內(nèi)無人之後,尋忘機(jī)口中呢喃,
“我的小師弟啊,你會躲在哪呢?就不能和你那死鬼師兄一樣,自己去死嗎!哈哈......”
聲音中,充滿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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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老!”
“見過許長老!”
此起彼伏的恭敬問候聲在蒼澤藥境中迴蕩。
許哲的濁分身結(jié)束了日常視察,身影悠然離去。
多虧了濁仙尊位的加持以及封印秘境濁機(jī)的滋養(yǎng),這具分身的修為一路高歌猛進(jìn),已然有了突破的微妙跡象。
然而,那處秘境中逸散的濁氣就像見底的水池,逐漸難以滿足許哲當(dāng)下的修煉需求。
無奈之下,許哲隻能選擇走出藥境,去外界散心。
待許哲離開後,一位新來的弟子滿是好奇,小聲嘀咕道:“這是咱們宗門哪座峰的長老啊?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旁邊一位同樣不太熟悉的弟子接話道:“這位嘛,嗯,我也不太清楚,隻聽說是宗門派來駐守藥境的,平日裏很少露麵。”
這時,一位年長的師兄趕忙上前,低聲告誡:“噓,別亂嚼舌根!”
“是,師兄!”
新弟子趕忙應(yīng)下。
等幾位師弟離開,這位師兄眼神閃爍,悄然尋到一處隱蔽角落,利用宗門秘法,向外傳遞了一條信息。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切都被許哲強(qiáng)大的神識捕捉得一清二楚。
不過,許哲並未放在心上,因為他清楚這背後的主使是誰。
許哲久違地踏入瓊?cè)A城。
曾經(jīng)的許府依舊矗立在那裏,隻是主人早已易主。
伍秋煙將府中一切變賣,換得了一筆豐厚的修煉資源後遠(yuǎn)走他鄉(xiāng)。
這一切都在許哲的預(yù)料之中,他們二人本就是各取所需,當(dāng)日分別時,許哲已私下暗示過她。
畢竟許府的日常維護(hù),每月都需要耗費大量靈石,對伍秋煙而言,倒不如換成靈石資源,在仙途上奮力一搏。
許哲來到登仙坊三樓,剛點完一桌豐盛的膳食,一道靈動的光芒便閃入房中。
“你還真是掐著飯點來的啊!” 許哲笑著調(diào)侃。
“怎麼?不歡迎!”
來人正是孔琴,她毫不客氣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像在自家一般,夾起幾口靈食嚐了起來,再許哲麵前,孔琴絲毫不在乎什麼孔家淑女形象,反正自己最狼狽的時候,早就被對方看在眼裏。
“名頭倒是挺響亮,味道卻不怎麼樣!”
許哲並未搭話,隻是默默為她斟酒。
沒過多久,一壺靈酒便在二人你來我往間見了底。
“你不是一直嚷著要去石板穀嗎?怎麼有空跑到我這兒來!”
許哲問道。
石板穀,一處劍宗和炎魔族對峙的前線。
“哥哥不答應(yīng),而且......”
孔琴偷偷瞥了許哲一眼,見他隻是自顧自地飲酒,仿佛對自己的話毫不在意,心中不禁有些生氣,
“行了,我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
“智宸兄也是為你著想,如今宗門形勢嚴(yán)峻,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非得急瘋不可!”
“切!”
孔琴雖然嘴上不服氣,但心裏也默認(rèn)了許哲所說的事實。
畢竟,劍宗 “寵妹狂魔” 孔智宸的名號,在宗門內(nèi)可是人盡皆知。
“現(xiàn)在該說說,你不惜在我藥境安插眼線也要見我,到底所為何事了?”
許哲目光灼灼,看向孔琴。
“你還好意思說,登仙會之後,你就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你那破藥境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實力那麼強(qiáng),為什麼不......”
“說正事。” 許哲打斷她。
“這就是正事。” 孔琴據(jù)理力爭。
許哲放下酒杯,神色認(rèn)真,“修道,本是為了追求長生,鬥法不過是護(hù)道的手段罷了。我要是沒事就天天和人打來打去,那豈不是本末倒置?”
“可是.....” 孔琴一時語塞,想了想又說,“你看彭師兄他們幾人,屢次立下戰(zhàn)功,闖出了劍宗七子的名號。”
許哲看著她,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你......” 孔琴被許哲看得滿臉通紅,又羞又惱,“算了,不跟你說了。”
隨後,她氣唿唿地丟出一本有些泛黃的獸皮古冊。
“《孔啟元遊記》” 許哲輕聲念道。
“這是.....”
“你之前不是拜托我,找一些年代久遠(yuǎn)的書籍嗎?這本,我從爹爹的秘藏裏偷..... 嗯,借出來的!你看完可得還給我!”
孔琴說完,卻發(fā)現(xiàn)許哲早已沉浸在古冊之中,根本沒留意她在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