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渡劫,其威力之恐怖,不僅引得人族、炎魔族兩大族群暗中窺探,更使得那曾讓雙方大打出手、承載無數(shù)恩怨的石板穀,在劫雷的肆虐下徹底消失。
地動山搖間,往昔的山川地貌被重塑,隻留下一片焦黑荒蕪的廢墟,仿佛這裏從未存在過山穀。
“師叔,這也在您老的預料之中?”
一名年輕弟子滿臉驚惶,聲音帶著顫抖,望向身旁的石阡長老,眼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石阡此刻心急如焚,哪有耐心應付這無知的詢問,沒好氣地怒斥一聲:“閉嘴!”
隨後,他迅速掐訣,一道靈光閃過,一艘散發(fā)著古樸氣息的飛舟憑空出現(xiàn)。
石阡縱身一躍,踏上飛舟,催動靈力,朝著山門風馳電掣般趕去。
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迴到宗門,將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告知掌教,已顧不上其他損失了。
隻留下一眾駐守弟子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師兄,咱們還.....駐守麼?”
一名瘦小的弟子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裏帶著迷茫。
被稱作師兄的弟子環(huán)顧四周,眼前除了天劫過後餘留的碩大深坑,焦土彌漫,什麼也不剩,更別提曾經(jīng)藏於其中的珍貴礦脈了。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駐守個屁!”
說罷,他一揮手,“都別愣著了,趕緊迴宗門複命,說不定還有新的任務。”
一眾弟子這才如夢初醒,紛紛施展身法,朝著宗門方向趕去。
————
許哲施展身法,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劍宗山門飛去。
很快,他便來到了宗門的外門。
守山弟子看到許哲,先是一愣,隨後連忙行禮:“許長老,您可算迴來了!”
許哲微微點頭,問道:“聞柏宇何在?”
弟子連忙迴答:“聞執(zhí)事正在內(nèi)門事務堂忙碌。”
許哲徑直向內(nèi)門事務堂走去。
事務堂內(nèi),
聞柏宇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文書之中。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許哲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許長老,您終於迴來了!”
聞柏宇放下手中的筆,快步迎上前。
“嗯,我剛迴來,宗門最近可有什麼變故?”
許哲問道。聞柏宇微微皺眉,將這段時間宗門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包括石板穀之戰(zhàn)的慘敗、弟子們對高層的不滿以及剛剛石板穀因天劫消失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許哲。
許哲聽完,沉默片刻,然後說道:“那些關(guān)於高層失誤的流言,可是你按照我的授意傳播的?”
聞柏宇微微點頭:“正是,許長老。這段時間,弟子一直在暗中行事,如今宗門內(nèi)人心惶惶,對寧如海的不滿情緒也在不斷蔓延。”
許哲滿意地點點頭:“做得好,現(xiàn)在是時候讓事情更進一步了。”
許哲離開事務堂,朝著宗門主峰走去。
————
很快,許哲周身裹挾著一股凜冽的氣勢,大步流星地來到了主峰的大殿前。
殿內(nèi),燭火搖曳,寧如海正與一眾長老高層緊鎖眉頭,激烈地商討著石板穀之事,凝重的氣氛仿若實質(zhì)化,壓得人喘不過氣。
“許長老迴來了?”
寧如海聽到通報,微微一愣,臉上隨即浮現(xiàn)出一抹看似溫和的笑容,開口道,“來人,看座!”
“不必!”
許哲的聲音如同洪鍾,在大殿內(nèi)迴蕩,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昂首闊步,旁若無人地越過眾人,每一步都踏得沉穩(wěn)有力,徑直來到主位之前。
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寧如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我覺得,這個位子,我也可以坐坐!你說是麼,寧掌教?”
這一番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在大殿內(nèi)掀起驚濤駭浪。
“大膽!”
“放肆!”
“許哲,休要胡鬧,還不滾下來!”
數(shù)位長老頓時暴跳如雷,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震驚,紛紛出言嗬斥,手指顫抖地指著許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寧如海則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緊緊地盯著許哲,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似乎在思索著許哲如此大膽行徑的底氣所在。
許哲仿若未聞,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不屑與自信,他緩緩掃視在場眾人,聲音冰冷而尖銳:“在場諸位,皆是劍宗高層,受宗門恩澤,然而到現(xiàn)在,連一個小小炎魔都無法拿下,以至眾多弟子受傷、慘死。要我說,都是一群廢物!”
“該死,許哲,你莫不是要造反!”
羊憶寒率先按捺不住,他的臉龐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周身靈力洶湧澎湃,如同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他連同孔豪,一左一右,如餓虎撲食般攻向許哲,淩厲的掌風唿嘯而過,帶起一陣唿唿的風聲。
“怎麼,說你們是垃圾,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跳腳出來?”
許哲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輕蔑。隻見他不慌不忙,輕輕抬起一隻手,隨意地揮了揮,一道無形的力量瞬間擴散開來。
這股力量看似輕柔,卻蘊含著排山倒海之勢。羊憶寒和孔豪隻覺一股強大的阻力撲麵而來,他們的攻擊如同泥牛入海,瞬間被吞噬。
緊接著,兩人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大殿的牆壁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牆壁上頓時出現(xiàn)了兩個深深的人形凹痕。
眾人見狀,皆是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許哲的實力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僅僅一招,便將羊憶寒和孔豪這兩位實力不俗的長老輕易鎮(zhèn)壓。
“許哲,你到底想幹什麼?”
寧如海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努力維持著表麵的鎮(zhèn)定,但內(nèi)心早已翻江倒海。
許哲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qū)幦绾#裆届o卻又不容置疑:“寧如海,你執(zhí)掌劍宗多年,卻將宗門帶入如此絕境。如今,是時候讓更有能力的人來領(lǐng)導劍宗了。”
“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就能掌控劍宗?”
寧如海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