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天塹關5
一處密室之內,黑霧翻湧,似有數不清的無形觸手在空氣中舞動。
武絕盤坐在聚靈陣中央,周身金光忽明忽暗,如同一盞在風中搖曳的燭火。
仔細看,就會發現,原本淡藍色的雷弧光竟泛起了黑色。
然而武絕自己卻不自知,反倒是雙眼微閉,眉頭緊鎖,胸口處一道深可見骨的紫黑色爪痕格外刺眼。
蝕魂毒瘴,乃是夜遊族的一種傳承毒素。
此毒非同小可,表麵腐蝕肉身,實則侵蝕神魂,夜淮正是在攻擊時摻雜了此種毒素。
若無八階靈脈的純淨靈力鎮壓,即便是武絕這般體魄強橫的修士,也難以抵擋。
密室四周,八階靈脈的靈力如涓涓細流般匯聚,形成一層金色的光罩,將武絕包裹其中。然而,那紫黑色的毒瘴卻如同附骨之疽,不斷蠶食著靈力的光罩,隱隱有突破之勢。
隨著武絕發力,周身雷霆洶湧,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波動。許久,才逐漸平息。
“這蝕魂毒瘴,果然非同小可……”
武絕睜開眼,環顧自身,他雖已調動八階靈脈的純淨靈力鎮壓,但毒素的侵蝕速度卻遠超他的預料。若非他體魄強橫,恐怕早已支撐不住。
可就在武絕站起來的一刻,體內氣息猛然紊亂,原本明明已經鎮壓驅逐的蝕魂毒瘴,卻再次出現。
密室內的黑霧突然變得更加濃鬱,仿佛有某種力量在暗中湧動。武絕眉頭微皺,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然而,他此刻全神貫注於鎮壓毒素,無暇分心去探查周圍的異動。
“哢嚓——”
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響起,武絕猛然睜開雙眼,瞳孔中閃過一絲驚愕。他低頭看向胸口,隻見那層金色的光罩竟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紋,而那紫黑色的毒瘴正順著裂紋緩緩滲透進來。
“不好!”武絕心中一沉,連忙催動靈力修補光罩。然而,那裂紋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該死,不對!”
此時的武絕哪裏還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被暗算了。
是誰!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在密室之中,抬頭望去,隻見來人正是玄冥真宗的洞虛老祖——房墨。
“房墨,你來做什麼?”武絕冷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沒什麼,隻是察覺到武兄似乎出了問題,在下唯恐武兄遭遇不測,遂.....”
房墨的話還未說完,他的眼神陡然一冷,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下一刻,他猛然抬手,掌心凝聚出一道灰黑色的符文,朝著武絕的胸口狠狠拍去。
“房墨,你——!”武絕瞳孔驟縮,心中警鈴大作。他迅速催動體內靈力,試圖抵擋房墨的攻擊。然而,就在他調動靈力的瞬間,體內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經脈中炸裂開來。
“轟——”
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在武絕體內響起,他的身體猛然一顫,七竅滲出鮮血,原本鎮壓蝕魂毒瘴的靈力瞬間潰散。武絕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胸口處的紫黑色毒瘴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湧入他的經脈和丹田。
“濁種!你竟敢——!”
武絕怒吼,聲音中夾雜著難以置信與憤怒。他終於明白過來,早在之前對方給予自己服下的那顆丹藥,便包藏禍心,暗藏濁種。
房墨冷笑一聲,身形迅速後退,與武絕拉開距離。他的聲音冰冷而嘲諷:“武絕,你以為自己還能全身而退嗎?蝕魂毒瘴加上濁種,就算是洞虛巔峰的修士,也難逃一劫!”
武絕強忍著體內的劇痛,雙目赤紅,死死盯著房墨:“房墨,你究竟為何要這麼做?如今人族大難,難道你要做人族的千古罪人麼?”
“嗬,人族!武絕,可不要隨便給我戴高帽。靈界這三洲之地,可代表不了人族!”
房墨麵色玩味,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什麼狗屁人族三柱石,不過盡是些貪生怕死的囊蟲,你們這些背叛獄主的走狗!如今,正是清算的時刻!待到獄主降臨,區區異族,翻掌可滅!”
“獄主!噗!”
再也忍不住的武絕直接噴出一口黑血,癱軟在地。
“你是說......獄主還活著?!”
“怎麼....很驚訝!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勸你老老實實在此地窩著!等到最後,該如何選擇,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
說完,房墨不再理會武絕,直接更改了密室陣法走了出去,隻剩下麵色慘白的武絕,麵色難看。
————
密室之外,
房墨剛一走出,迎麵便看到了一群焦急等待的武宗弟子。
為首的正是天罡武宗的三君之一——七階體修霍坤。
此刻他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憂,神情不似作偽。
“房前輩,老祖情況如何?”霍坤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房墨神色凝重,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武兄傷勢過重,蝕魂毒瘴已深入經脈,雖有我以秘法相助,但短時間內怕是難以出關。需靜心休養,不得打擾。”
霍坤聞言,臉色一變,急切道:“掌教乃我武宗支柱,若有閃失,後果不堪設想!房前輩,可否讓我等進去探望?”
“可以,不過武兄此刻正在關鍵時刻,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我已布下陣法,確保他安全無虞。”
“這.....”
就在這時,天罡武宗的道子,也即是武絕的曾孫武裘宇聞言匆匆趕來。
“既然武祖需要靜養,爾等隻需死守此地,任何人不得入內!”
霍坤隻得點頭應下:“是,房前輩。我等定當死守此地,絕不讓任何人打擾老祖休養。”
房墨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眾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記住,此事關乎武宗存亡,不可有半點疏忽!”
眾弟子齊聲應諾,神色肅然。
房墨轉身離去,剛走出幾步,又停下腳步,迴頭看向角落中一安靜而坐的女修。
“劍宗鳳璃?”
“晚輩九陽龍華劍宗鳳璃,見過房前輩!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鳳璃微微行禮,一襲素衣,麵容清冷,語氣雖然平靜,卻難掩眼中卻帶著一絲疲憊與不安。
自開戰以來,自己便一直被軟禁在此,哪怕明知劍宗就在此地,卻也無法迴去。
房墨打量了她片刻,點了點頭,“且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