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堂堂靈界大佬,重迴故地卻慘遭拘捕,這找誰說理去!
不過,從對方的反應速度來看,確實挺不錯的。
可見仙盟在維穩這一方麵下足了功夫。
“接下來,去哪?”
環顧四周,雖然整個古荒界已經大變模樣,但依稀可見當初的影子。
“也不知道,丫頭過的怎樣!”
此次下界,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對於仙盟來說,自己並不想過多的暴露。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見一見自己的閨女。
掐指算了算,選定方位,一步跨出.....
“報告司長,剛剛威靈城上空出現劇烈靈力波動,現在又消失了!”
“繼續盯著!我就不信,這化神還能是石頭裏蹦出來的!”
————
許哲站在威靈學府門前,百載歲月在指尖流轉。
這座學府建在厚土殿上,青磚黛瓦間依稀可見當年陣法殘留的痕跡。
“這位先生,請問您找誰?”
守門人員恭敬行禮,基於基本禮儀和著裝,語氣還是很客氣。
許哲目光掃過,眼前之人,隻是一普通煉氣小修,其後額那裏,隱隱有靈光閃過。
器靈根麼?!
當年他離開時,這種能讓凡人修煉的器靈根還隻是理論,如今竟已普及到看門人員都在使用。
“我找許梓涵許教授。”許哲聲音有些發澀。
原本,憑自己的手段,本可輕易繞過這些禁製。
但此刻他卻像個尋常訪客般駐足門前,任由晨露打濕衣袍。近鄉情怯,莫過於此。
那此時許哲的心裏,怕是五味雜陳。
自己,並不能稱得上一個合格的父親。
“許教授正在丹青閣授課。”守門修士遞來一塊晶瑩玉牌,“請您登記靈紋印記,或者身份證明。”
又是這東西.....
還真是沒證寸步難行。
“學府規定...”
保安還帶說什麼,刺耳的警報聲突然劃破長空,遠處傳來靈力震蕩的波動。
連帶著腰間的法器瞬間轉為警戒紅色:“全城戒嚴!請先生速速離去!”
話音戛然而止。
許哲輕歎一聲,指尖微動修士便軟軟倒下,並在其懷中留下幾顆清心丹。
轉身時,虛空的防禦大陣已層層亮起,青藍色的靈紋如同倒扣的巨碗。
......
與此同時,
威靈城中樞指揮司,
雙愷恭敬地看著麵前這位從未央大學緊急支援過來地校長——化神天尊司徒百達。
聽說這位可是與當年那位同一個時代地人物。
“還沒有找到麼?”
“迴稟天尊,靈網已擴大至三倍搜索範圍。”
“雙司長,你應該知曉,威靈城地重要性,不能出任何差錯!”
“屬下明白!屬下已經徹底封鎖威靈學院。”
“算了,本座.....本校長親自走一趟!”
事實上,司徒百達倒不是擔心什麼,若說此時古荒界最安全地地方在哪,無疑是威靈學院,這裏不僅有那位留下地遺跡,更有四頭媲美化神地兇獸,以及一頭不知深淺地老龍。
區區化神,若是膽敢強闖,隻有死路一條。
哪怕是逆盟地那些垃圾,也不敢往這邊湊。
不過,那位的唯一血脈也在這裏,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差錯。
剛一入內,便見到一道有些熟悉地身影。
“嗯?是我眼花了?”
————
威靈學院深處,
一座籠罩在層層陣法之中山峰。
整個威靈學院,除了那幾頭兇獸外,隻有一人有此權限自由出入。
";許丫頭,又來了?";
山腰處的竹亭裏,化作中年文士模樣的睚眥懶散地斜倚在搖椅上。這位傳說中的龍子此刻毫無形象可言,手裏捧著最新的話本《霸道仙尊愛上我》,看到精彩處還嘿嘿直笑。
";睚叔,這是書局新到的《紅塵仙途》全冊。”
許梓涵從儲物鐲中取出厚厚一摞話本,又轉頭看向亭角:";龜叔,您再這麼吃下去,這千年紫檀椅又要換了。";
石階旁,胖乎乎的老者正抱著一桶炸雞大快朵頤。
金黃的油脂順著他花白的胡須滴落,在青玉地麵上燙出細小的白煙——尋常食物哪傷得了神獸分毫,這分明是霸下故意用真火烤出來的效果。
“丫頭,老夫是霸下!”老者打了個響亮的飽嗝,腰間玉帶應聲崩開,“什麼龜叔...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樣沒禮貌!”
“好的,龜叔!”
這時,許梓涵才發現盲點,蹙眉問道:";風叔和蒲叔呢?";
以往都是四人全在,今日怎麼隻有兩人?
明顯不符合常理。
亭中突然安靜。睚眥的書頁停在半空,霸下啃到一半的雞腿";啪嗒";掉在地上。
";這個嘛...";睚眥眼神飄忽,";前日中樞閣不是新開了個異界通道?那兩個老家夥閑得發慌...";
";去逛逛?";許梓涵聲音陡然拔高,
逛逛?
!
許梓涵抬手扶額,完蛋了,據自己所知,那方世界沒有靈氣,人族走的路子與這裏不同,似乎叫什麼科技。
可即便如此,兩頭五階兇獸跑過去,若是引出亂子,怕是不好收場。
“放心,他兩個有分寸!”
“睚叔,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的!”
“咳咳!我什麼都不知道,丫頭,別煩我,我要看書!”
算了,毀滅吧!
自己當初就不該答應給這幾個家夥簽約。
就在這時,一道清瘦身影憑空出現在竹亭中央,約莫七八歲的童子模樣,卻穿著過分寬大的玄色道袍,衣擺上繡著的龍紋正在緩緩遊動。
另外兩隻兇獸頓時老老實實坐好,擺正姿態。
“龍叔?”
這童子,便是當初的蛟龍龍騰。
由於其和許哲簽訂的血契,使得其根本不受此方天地的限製。
如今的修為,在場的誰都說不清楚。
因為古荒界有明確記載的最高修為,便是煉虛。
那還是在某種偏門方法才能達到。
而龍騰,似乎隻是睡了一覺,便噌噌往上漲。
讓其餘四獸嫉妒的幾欲發狂,但唯一能做的,便是老老實實。
";奇怪...";童子模樣的龍騰突然皺眉,琉璃般的瞳孔泛起金光,";血契在震顫...";
";大哥的氣息...";龍騰突然轉向東南方,衣袍無風自動,";雖然很微弱,但絕不會錯。";
大哥?
“爹爹?!”
聽聞此言,許梓涵一愣。
父母這一名詞,對於自己來說,是何其的遙遠。
娘親的地位,按照當時的說法,隻是侍妾。
而父親,更是隻見過有限的幾麵。
";他在哪?";
她聽見自己問,聲音輕得像是怕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