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即至,半截手臂便高高飛起,手掌在空中還是以張開的架勢,似乎是要將天空給握住。
“啊!!!”
淒厲的慘叫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破碎聲一齊迸發(fā)。刀氣攜帶著刀勢,猛然將修士們所在的陣法給擊中,因為其中的修士皆是防範(fàn)不及,所以陣法在遭受這一擊後便搖搖欲墜。
甚至已經(jīng)開始顯露其中的情況了,而還倒在地上的沙湧蟒也被杜卓森所看見。
....
陣法被破,眾人也就不再隱匿身形,而是來到了那名四層境卻被砍斷了一隻手臂的修士身旁。
“我...我得手,我的手啊!師兄!師兄...殺了他,殺了他!”被斬掉一條手臂的家夥此刻正捂著自己的手臂叫喊著。
“這沙湧蟒的屍體你們...作何解釋?”
“解釋!我們需要給你什麼解釋,傷我潘師弟,看招!”
看著攻來的女子,杜卓森眼中的沒有絲毫的波動,方才他也算是留手了,隻能說比起周青雅和那位啟靈後期的家夥,眼前這人實在是弱的太多了。
他若是想殺,隻是刀鋒轉(zhuǎn)一下的事情。不過有戰(zhàn)鬥他也高興,妖獸再強(qiáng),不少都是靠著那超絕的肉身在戰(zhàn)鬥,何況一般而言,隨便揪出一個修士誰會有那種恐怖變態(tài)的肉身。
又不是人人都是自家那位,就算是自家老大,但是憑借肉身,也就是一般的一階後期妖獸那種程度,若是想和二階妖獸拚力量,比肉身,不加上自身的靈力多半也是被打飛得多。
....
“詩雅!”
就在女子即將越過數(shù)人向著杜卓森出手是,最前方也是臉色最是凝重的男子突然伸手將其攔住。
“迪師兄!他!”
女修還欲說話,被他稱為迪師兄的再次抬手將她打斷。
“此人實力絕非啟靈二層修士可比,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你們退後。”
此話一出,他身後的女子便是一臉震驚之色,並且周圍的那些個修士也同樣是如此的表情。
大差不差之下無一人再敢上前,而是一臉怒意和一絲恐懼的看著杜卓森。
讓身後這些修士外加上那名重傷修士退到一個相對較遠(yuǎn)的地帶後,那名被稱為迪師兄的家夥手一抓便將地上的那具沙湧蟒的屍體抓取了上來。
“這位道友,此蟒進(jìn)入我們所設(shè)的警戒陣法,雖然發(fā)現(xiàn)其身受重傷,但還是忍不住將其殺死。
既然道友找來,並且還發(fā)現(xiàn)我們了,此時再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蒼白。不過道友既然將我?guī)煹苤貍赡前忝䴓樱乙膊坏貌徽境鰜砹恕?br />
此蟒暫且還你,咱們倆做過一場,若是我敗,我為我們的無禮道歉,若是道友僥幸敗了,沙湧蟒留下你手中的那柄靈器當(dāng)作我?guī)煹艿馁r禮,你就此離去吧不再糾纏。”
“你想要我的刀?”接過對方拋過來的沙湧蟒,杜卓森隨手將其收進(jìn)儲物袋中,隨後語氣極為不善。
作為一個刀修,自己手中的刀寧可在戰(zhàn)鬥中折了也不會將其給別人,而且對方的氣機(jī)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特別是在對方將一柄刀握在手中後,杜卓森全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嗬嗬....好!”
對方顯然同樣是一名刀修,似乎是領(lǐng)悟了氣,但還未到勢的地步,雖然全力出手,對方還是差了一些,但若是不用勢,單純的拚刀氣和招式應(yīng)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聽到杜卓森應(yīng)下這件事,迪師兄的眼中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在下馬洪迪,赤陽宗內(nèi)門弟子,見過道友。”
“木森。”
杜卓森依舊是用假名字,至於什麼身份,什麼背景,壓根就不帶說的。第一是不想讓這些個勢力找杜家的麻煩,第二就是杜家在一些勢力眼中好像真算不得什麼。
就那化風(fēng)四家來說,雖然沒有點星境修士,但是他們?nèi)粽媸呛投偶掖蚱饋恚且彩墙z毫不帶虛的。
就拿還在自家老大儲物袋裏的那柄寶器,若是有個像那位鐵家家主願意燃燒自己的家夥持著,恐怕自家那位老祖還真不一定能輕鬆拿下。
更別說這四家守著一座富足的山脈,家底之深厚,恐怕千木鎮(zhèn)加上千竹鎮(zhèn)兩家都比不過。
沒看到打兩隻剛踏入三階的青光獅就用了不少的三階符籙以及眾多二階符籙。
除此之外還有拱那些給抗擊獸潮的修士們兌換的靈物,其中可有不少好東西,就連杜家也沒有。
而且,這裏杜卓森也是耍了一個小心機(jī),這也是杜子軒給他們說過的。
“別人報什麼宗門或者是家門時,不要擔(dān)心反正已經(jīng)為敵了,至於別人若是問,或者試探,隻管報一個假名字,其他的一概不說。
若是你實力比敵人強(qiáng),敵人會猜測你是不是什麼大家族、大宗門;當(dāng)然若是你弱,那麼別人也沒問的必要。”
而事實也多是如此,他們一路走來,有找麻煩的,有想要切磋、比試,或者是相互印證自身所修的那些道法一類時,不管是誰都沒有再體所謂的家世。
單純的也是尊敬或者恐懼三人的實力,而非是那莫須中猜測的勢力。
....
這事?lián)Q到了現(xiàn)在的情況,也都大差不差,馬洪迪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不過杜卓森也從中有了些許變化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多了幾分謹(jǐn)慎。
“那麼...來嘍!”馬洪迪說完,在空中點踏幾步,眨眼的功夫來到了杜卓森的身前。
“斬!”
敵人的速度並不算快,中規(guī)中矩的速度,不過既然是一個宗門的內(nèi)門弟子,並且是領(lǐng)悟了刀氣的,應(yīng)該會有那麼一些底牌在手的。
此刻多半也是在試探,杜卓森也不在乎,就在原地等待對方提刀靠近,隨後手中的刀便是一記樸實無華的劈砍。
當(dāng)~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馬洪迪的肉身似乎比不上杜卓森,雖然修為要高上不少,但肉身力量卻是落入了下風(fēng)之中。
隻是唿吸間的功夫,馬洪迪便堅持不住倒退而去。
“道友好大的力氣,看來道友不僅是在刀修一道走了很遠(yuǎn),這肉身也是...既然如此,看來不使出點看家的東西,恐怕今日就要被道友拿著那沙湧蟒而去了。”
馬洪迪雖然話是這般說,但眼中沒有所謂的不舍,臉上也是笑盈盈的,絲毫沒有其他的那些情緒。
“千風(fēng)斬!”
馬洪迪一聲暴喝,周身不斷湧出一道道靈力,氣勢也在逐漸攀升著。
“水靈根修士麼,看來是沒辦法戰(zhàn)個痛快了....”
杜卓森看著前方馬洪迪的靈力,瞬間就能看出對方是一名水靈根的修士,並且應(yīng)該是沒有其他靈根的。
水靈根修士在無盡沙海當(dāng)中的戰(zhàn)力其實要比平時要低上不少,並且他還是火靈根修士,而且對方隻是氣境,而自己儼然已經(jīng)是勢境了。
無奈的歎息一聲,其實對方若是其他靈根的修士也好啊,奈何偏偏是水靈根修士,原本其實也能壓製一下,但是在無盡沙海反而是被壓製了。
“道友莫要小瞧了我啊,我所用刀法雖然不是適合靈根的刀法,但是在裏威力可算不得弱。”
馬洪迪說完,刀以橫擺,似乎周圍的風(fēng)都在對方的刀鋒上匯集。
“等等...這家夥竟然能接引些許死亡之風(fēng)的威勢。這刀法不簡單,不過這樣也好。”
感受對方給自己所帶來的威脅,杜卓森眼中的失望之色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戰(zhàn)意。
“炎斬。”
隨著兩字吐出,杜卓森的氣勢也是陡然一變,隨即一柄覆蓋他手中靈器的火焰長刀出現(xiàn)。
....
“果然是火靈根修士...哎。”雖然有所感應(yīng),對方周身那若有若無的活躍的火屬性靈氣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不少的問題。
兩人兩方,一側(cè)是風(fēng)刀四溢,一側(cè)是熱浪翻騰。不過這種情況都在兩人碰撞在一起後便被打破了。
兩人的靈力,同為刀修的刀氣,在碰撞中開始攪和在一起,彼此都受到了對方的傷害。
不過杜卓森的刀氣修煉似乎更加強(qiáng)大一些,對於自身的刀氣控製,比起艱難控製的馬洪迪來說簡直不要太強(qiáng)。
他可以控製著自身的刀氣去阻擋馬洪迪刀上逸散過來的刀氣,而馬洪迪卻做不到。
“刀氣還要在打磨,你...敗了。”
杜卓森說完,握刀的雙手青筋凸起,隨後肉身的力量再度拉高了不少,一刀便將馬洪迪劈飛出去。
二人孰強(qiáng)孰弱都已在自己心中明了,馬洪迪苦笑一聲,隨後躬身對著杜卓森微微一行禮。
“道友好本事,在下輸了。”說完,馬洪迪便收起了自己的長刀,不過明眼的眾人都看出來,他在收起刀後,雙手似乎還在顫抖。
“好。”
杜卓森對於這種情況也沒了繼續(xù)戰(zhàn)鬥的想法,因為餘下的那些赤陽宗弟子肯定是比不了這馬洪迪的。
說完好字之後,杜卓森便轉(zhuǎn)身向後而去,一道身影從地麵升空而起隨後與他一起離開。
“那家夥的實力怎麼樣?”
來人自然是稍落於身後的杜子泉了,早在對方準(zhǔn)備動手時他就到了,可惜杜卓森讓他暫時不要出去,於是乎他便在這裏看著杜卓森和那個家夥戰(zhàn)鬥。
看的出來,那家夥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可惜...若是換成火靈根或者是風(fēng)靈根,那麼在杜卓森不動用勢之前,這場戰(zhàn)鬥恐怕得是一場惡戰(zhàn)。
....
赤陽宗弟子在杜卓森和杜子泉離開後,才紛紛上前,之前馬洪迪便傳音,若是對方不依不饒,那麼就發(fā)射宗門求救信號,讓在周圍的長老來救場。
幸好杜卓森並沒有繼續(xù)動手,不然他們也不會太過安分的就讓二人離去。
“師....師兄。”
“迪師兄,你沒事吧。”
馬洪迪依舊遙望著杜卓森二人離開的方向,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不算白皙的雙手,此刻已經(jīng)是血痕密布,這都是二人在刀氣比拚時造成的,但他沒有對對方造成一點傷害,甚至連衣角都沒有劃傷。
而再看他自己,身上的獨屬於赤陽宗的弟子袍已經(jīng)破破爛爛,雙手全是血痕口子,甚至臉頰上也多了兩道不算深,隻是剛見血的口子。
這就是兩人的差距,不過他可不覺得自己輸了,對方雖然看著年輕,但誰知道是多少歲的家夥,他馬洪迪好歹也是赤陽宗小有名氣的天才,怎麼可能輕易認(rèn)輸。
“等下次見麵....”
就在馬洪迪發(fā)呆時,一雙秀氣的小手卻是搭在了馬洪迪的手中,溫潤的觸感和隨後便至的冰涼之感讓他迴過神來。
入眼便是一位長相頗為清秀的女子,此人名叫顧柔,與他同屬赤陽宗的弟子,並且兩人都對彼此有著別樣的想法。
周圍的赤陽宗弟子都清楚二人的情況,對此也是鬧著哄,搞得兩人都是一個大紅臉。
特別是顧柔,被馬洪迪看著,連擦藥都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
“我..我給你擦好了,曲師弟那裏我去看看。”
曲師弟便是被因為輕視而失去手臂的那家夥,但是之後的時間裏大家就沒去管那家夥,也不是沒人管吧,就一位好像是相好的師姐在照顧,不過此刻好像也是站在一邊了。
被顧柔這麼一說,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於是一齊朝著那位曲師弟的方位而去。
“為什麼...為什麼!都是你們,都怪你們....”
“曲師弟,你別這樣啊。”
他們口中的曲師弟明顯是有些不太正常了,但是這樣的情況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但隨後他所說的那些,讓眾人對他的同情少了很多,甚至直接就退後了幾步。
啪!
一記清脆的響聲自曲師弟的手中出現(xiàn),那是他甩在了之前準(zhǔn)備為他報仇的女子臉上,並且還是在他身旁照顧他的這麼一位女子。
“曲燭!”
“你在幹什麼!紅師姐可是一直照顧你的啊。是你說你去打發(fā)那家夥,自己不知道輕重,以為還是在宗門裏欺負(fù)的那些小家夥嗎?”
....
無數(shù)的斥責(zé)聲頓時揚(yáng)起,他們的情緒不僅僅是對方扇了師姐,還有之前對方怪責(zé)他們的不滿。
而作為領(lǐng)隊的馬洪迪雖然同樣有些不滿於這曲燭,但是作為一個領(lǐng)隊,他還是得站出來,維持住當(dāng)前的局麵。
“好了,咱們不要吵了,這件事的發(fā)生和結(jié)局都不是咱們所想要的,但是既然發(fā)生了也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不過大家的狀態(tài)和情況都不是很好,所以我提議提前迴宗。你們沒有意見吧?”
“沒有,我不想和這種家夥一起了,以前沒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真是沒想到...”
“我們聽迪師兄的。”
....
無人反對的情況下,馬洪迪喊上顧柔將被曲燭扇的那位女修攙扶起,隨後又讓兩個人綁起曲燭,隨後一行人便向著無盡沙海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