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倒是沒有銀絲,她看不得白發,每個月定時找理發師上門染發。
她坐在墓前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助理叫了她好幾聲她才迴過神來。
助理示意她要去開會了,周想才起身去往公司。
肉體七十二歲,由於耳朵本身就聽不見,科技雖然發達,但隨著年紀大了她有時戴著助聽器也聽不清了。
所以公司的事情早就脫手退休。
不過她沒有後人繼承她的資產,她早就立了遺囑,準備把自己的公司實際控股股份給柳氏有眼緣的小輩和楊荷。
楊荷的那份就讓她自由分配給她的兒孫。
立遺囑時,楊荷就在她旁邊逗趣,“才多大年紀,就立遺囑,我死了你都死不了。”
“別這樣說,避讖懂不懂,罪過罪過,阿荷會長命百歲的。”
楊荷笑著學著周想的話說:“阿想會長命百歲的。”
而兩人因為年紀大了,一起待在s市養老,她最終結婚對象還是邵林程。
還生了一兒一女,兒女也結婚生子,現在楊荷三世同堂。
邵林程也對她體貼入微,一大把年紀還有性子逗她開心。
最近幾天,周想感覺自己越來越嗜睡了。
時常坐著坐著就打瞌睡,可能是一個人的生活太無聊,家裏的仆人都想著法逗她開心,但她依舊提不起興趣。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某個午後,周想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又看見了年輕的溫津尋。
她眨巴眨巴自己早就布滿皺紋的眼睛。
“溫津尋?你來接我了。”
沒有人迴應她,而她也永久的閉上了她的雙眼,一睡不起。
身邊的傭人看她剛醒來又閉上眼以為又是嗜睡的老毛病,結果過去了很久,依舊不見醒來。
輕輕喚她,才發現早就沒了鼻息。
傭人開始哀嚎,得知死訊的人也跟著哀嚎了起來。
楊荷主辦的葬禮,她哭紅了雙眼,一如從前學生時代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
邵林程默默抱住她讓她依靠。
“阿想會長命百歲的,阿想會長命百歲的…”
“騙人。”
“根本沒用。”
楊荷的淚水從眼眶中湧出,直到糊住了她的雙眼,嘶啞的聲音,傳入每個來葬禮的人的耳中。
小溫津尋也在,他一直等待著期盼著周想能迴頭看看她。
明明在他還是他的時候,她也能微弱的感知到周想對他的特殊。
為什麼過了這麼久,直到她去世,一直沒有等到她的轉身,難道他就這麼差勁不堪嗎。
他也悶著聲音,戴著帽子遮住麵容,蜷縮在角落,無聲的哭泣。
他這一輩子,都等不到周想了。
他的神明,也許不曾給過他半分憐憫之心。
他最終在葬禮結束前,匆匆離開隻留下了一個背影。
由於楊荷無法正常講話,邵林程代勞講致辭。
“以下是一份簡短且不水字數的葬禮致辭:
各位親朋好友:
今天,我們懷著沉痛的心情,為周想送別。她的一生,善良、真誠,給予我們無盡的關愛。
她的離去,讓我們深感痛心。
在此,我代表大家,向周想的家人致以深切的慰問。
願逝者安息,生者堅強。我們將永遠銘記她的好,珍惜眼前的每一刻。
謝謝…大家…”
說到最後邵林程也哽咽,不過他撐到了最後,讓這場葬禮得以圓滿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