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別這麼激動,冷靜一點,冷靜…”
黎姿曼冷靜不下來,如果不是孟鶴煜抱著她,攔著她,她早就將劉琪甜掐死了。
“你這個賤人,你活該在m國被人糟蹋,你活該遇上人渣養(yǎng)父,你一切一切都是活該,都是報應(yīng),你活該…”
在得知劉琪甜過往經(jīng)曆時黎姿曼對她好似心軟了一點,但這份心軟隨著真相層層揭開被風(fēng)吹得絲毫不剩了。
“你活該生下人渣的孩子,你活該遇上蘇新皓這種狼心狗肺的男人,你活該…”
劉琪甜輕咳著,不看她也不反駁,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孩子了。
為了給孩子拚的一條生路出來,她跪起身子朝黎姿曼磕頭:“都是我的錯 求你,不要遷怒我兒子 求你可憐他托生在我肚子裏 求你…”
她一遍遍磕頭,磕的地板咚咚作響滿頭是血,孟鶴煜揮手,示意保姆先把孩子抱走。
蘇新皓在椅子上癱軟著,嘴裏惡毒的話不斷:“劉琪甜,我一定會殺了那個野種,黃泉路上你們母子做伴。”
“你閉嘴,蘇新皓,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閉嘴,你閉嘴…”黎姿曼指著蘇新皓大喊。
她喊到腦部缺氧,如果不是孟鶴煜從後背抱著她,可能她也會摔倒在地。
審問室裏。
劉琪甜一遍遍磕頭如搗蒜,滿臉的血肉模糊不清也不停止,蘇新皓失了魂癱坐在椅子上尿了褲子。
孟鶴煜緊緊摟住黎姿曼讓她冷靜一些。
“你別磕頭了,你孩子我們不會為難的…”孟鶴煜替黎姿曼說了,他知道曼曼內(nèi)心是善良的,不可能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
他說完,黎姿曼沒有反駁,僵著的身子軟了下來,隨他坐在了椅子上。
劉琪甜倒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的血順著耳朵流到地板上,她滿眼怨毒看向蘇新皓,滿嘴詛咒:“蘇新皓,你個廢物,你這輩子也別想活的多舒心了…”
“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你當(dāng)了活王八,咳咳咳…我再送你一份大禮…”
“我以蘇琪集團(tuán)劉總的身份騙了不少京圈富婆們的私房錢,咳咳…錢我放進(jìn)海外基金裏給我兒子留下來了,咳咳…你去還吧…”
蘇新皓麵臉猙獰恐怖如斯,好像一個鬼煞朝她張嘴喊卻喊不出來。
“錢不多,一千萬而已,咳咳…但是能給你添點堵…我覺得值…”
蘇新皓雙目猩紅情緒抓狂著,但他沒什麼力氣,隻能用嘶啞的嗓音朝她吼:“你這個賤人,賤人…”
劉琪甜不說話了,任憑他怒罵了,她該做的都做了,迴味她這一生,悲慘淒涼,但好歹留下份血脈,死了更好,死了孩子不知道有她這樣的一個媽,對孩子是好事。
“我對你不薄,劉琪甜,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蘇新皓從椅子上跌落在地上摔了個跟頭,他艱難著扭動身子,往劉琪甜身邊爬,劉琪甜紋絲不動等他過來。
“黎姿曼,蘇新皓從和你結(jié)婚就和我說你百般不是,他喊我老婆很多年都沒改過口。”
“是他說愛我,蘇琪集團(tuán)是他為我打拚來的,給黎盈的股份他說虧,我才幫他害黎盈搶股份。”
“黎姿曼你可不能放過他,他毀了我的一生,也毀了你的,你不覺得和這樣人同床共枕三年惡心嘛,你是蘇新皓前妻這個稱號就是你一輩子的恥辱…”
蘇新皓終於爬過來了,伸出手死死捂住劉琪甜的嘴,劉琪甜用力狠狠咬住他手掌,用了死力氣,蘇新皓疼得大叫:“劉琪甜,我要殺了你…”
“行了,把他們都帶走,看他們這對狗男女我就惡心…”孟鶴煜厲聲吩咐道。
黎姿曼將眼睛閉上渾身無力的躺在他懷裏,警員把他們帶走,劉琪甜由人拖著走,雙腿四肢耷拉在地上,蘇新皓雖虛弱但把著門框不走。
“曼曼,曼曼…”
還是被警員拉走了。
“沒事了,咱們迴家歇歇…”
他們被帶走之後,黎姿曼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渾身上下軟到不行,就連唿吸都很微弱,孟鶴煜橫抱起她,帶她上車,迴家休息。
路上的黎姿曼忍不住痛哭了出來。
“我媽什麼都沒做錯,受的傷害最大,我什麼都沒做錯,損失的最多,嗚嗚嗚…”
“沒事了,壞人受到懲罰了…”
見她難過成這樣,孟鶴煜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能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她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替她想了做了。
隻是結(jié)果並沒有想象中的暢快,孟鶴煜想象中的黎姿曼報完仇大聲歡笑的模樣,可事實上她哭到不能自已。
緊緊抓著孟鶴煜的衣角努力將心中的憋悶全部發(fā)泄出來。
“曼曼,沒事了…”
“哥…她雖然被判死刑,可我心裏還是不解氣,我還是替我,替我媽覺得冤…”
“我知道,你忍了一年多的委屈,都哭出來吧…”
“咳咳咳…”
最後的結(jié)論是沒有贏家,全是輸家。
每個人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都承受了很多不該有的痛苦。
黎姿曼到家就發(fā)燒了,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且說胡話。
醫(yī)生說是驚愕過度導(dǎo)致的心律不齊,又傷風(fēng)感冒,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
最好是要夜夜有人守著,怕她會有意外,孟鶴煜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喂藥,喂粥,晚上幫她投毛巾騰額頭,細(xì)心照顧了三天黎姿曼才清醒些。
發(fā)了三天高燒,好似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一片虛無,隻有她自己在寂靜安逸之地睡了很久,補(bǔ)足了精神。
黎姿曼醒來就發(fā)現(xiàn)孟鶴煜一臉疲憊在她身旁的小床上打盹,她輕喚一聲:“哥…”
“醒了…餓不餓…”孟鶴煜太累太困了,三天三夜沒睡覺了,眼皮子直打架。
“我不餓,你快睡覺休息會…”
“嗯…”
見她沒事了,孟鶴煜放心的睡了過去,黎姿曼在床上側(cè)躺著,仔細(xì)打量起他的睡顏。
孟鶴煜的帥氣透著溫潤如玉的福澤,古代束發(fā)而冠的閑散王爺應(yīng)該就是他這樣的高貴氣質(zhì)。
他是怎麼將腰練得這麼窄,背練得這麼寬的呢?黎姿曼很好奇,在新加坡的時候孟鶴煜教過她打拳擊。
她看見過孟鶴煜帶著黑拳擊手套打擂臺的樣子,那時的孟鶴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眼神兇狠出手乖張,一拳就能擊倒對手。
下了擂臺又是大方溫雅的他,仿佛臺上那個霸王和他是兩個人。
黎姿曼翻來覆去睡不著,微微歎口氣,閉上眼睛想的是那個快四個月大的孩子。
無父無母的命運(yùn)包圍住了他。
出生沒得選,父母沒得選,命運(yùn)沒得選。
一早。
孟鶴煜坐在黎姿曼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不再滾燙,她感受到溫?zé)岬氖终朴|碰她,醒了。
眼下的烏青預(yù)示著她昨晚沒睡好。
“曼曼,那個孩子他奶奶給他抱走了,抱去m國了,你放心吧…”
孟鶴煜知道黎姿曼肯定是焦心最無辜的孩子,聽了他的話,姿曼的眼中有了神采。
“他奶奶是人品好的人嗎?”
孟鶴煜點頭:“嗯,看起來不會對他不好。”
“那就好…”
“再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