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陶沙島,好像彌漫著一股滔天的血氣,站在門口等待黎姿曼迴來的保鏢,向神明祈願,此事是誤會。
不然,說不定孟總能做出什麼事來!
在玻璃洋房裏等黎姿曼迴家的孟鶴煜,早就被醫生說的避孕藥劑氣昏頭。
又問了保鏢一遍,保鏢說少奶在新加坡醫院和葉郡庭握手說話之後去了婦科檢查。
特意不讓他們幾個進,出來問她,她也不說做的什麼檢查。
由此,他更加確信黎姿曼是去找外麵的醫生給她注射藥物。
怕外麵避孕藥物對身體有害才在家裏公司拿,不然也不能再三告誡多嘴的醫生。
孟鶴煜大腦亂掉發麻,無法思考出黎姿曼自己本身是醫生,還用得著找別人給自己注射藥物嗎?
叮鈴鈴。
沈鵬給孟鶴煜來了電話。“還在生氣嗎?”
“你別管了。”
“你這個脾氣我忒不放心,我今天心裏針紮似的疼了幾下,沒大多事,你別欺負曼曼,聽見了嗎?”
“我知道了,不用你操心。”
“就你這個火爆脾氣我真拿你沒辦法,你幹脆一槍崩了曼曼,一了百了。”
“我怎麼舍得啊,我崩了我自己也舍不得動她分毫。”
“這倒是,行吧,你也長大了,不能總依靠我。”
“我知道了,掛了。”
沈鵬又給黎姿曼打去了電話。“曼曼,孟鶴煜脾氣暴,你別和他嗆著來,順著他。”
在保鏢麵前,黎姿曼言辭謹慎。“我知道了,是外人不好,挑撥我們夫妻關係。”
“嗯,曼曼真聰明,哥哥派人去查是誰作祟了,你給孟鶴煜看好,別讓他惹事。”
“嗯,好。”
還用查嗎?就是夏津,也不知道他是真失蹤了,還是被孟鶴煜和沈鵬給藏起來了。
黎姿曼心裏有些生氣,到底多鐵的關係,可以縱容夏津害她,他們倆不管不顧的一味袒護。
等她找到證據,立馬把夏津送給官家,他們倆要是再敢阻擾,她就和他們生氣,生大氣。
哼。
黎姿曼顯然是沒預料到接下來她會見識到孟鶴煜的暴戾抓狂,超乎她的想象和認知。
黎姿曼剛到家,還沒等她說一句話,孟鶴煜黑沉著臉的目光,定在她胳膊上的針孔。
她抽血化驗的針孔。
孟鶴煜以為是注射針孔,如此他百分百確定黎姿曼注射避孕的藥物,還不想讓他知道。
砰的一聲。
暴怒的孟鶴煜一手掀翻麵前的茶幾,漢白玉的茶幾唰的一聲碎成了兩半,古董瓷茶壺和茶杯,劈裏啪啦的,碎裂一地。
接踵而至的巨響嚇得黎姿曼捂緊嘴巴,往後退了好幾步,她要說話。
可地上散亂的茶香,使她又有了妊娠反應,隻能捂著嘴,跑去衛生間吐。
“嗬嗬…”孟鶴煜在心裏冷哼一聲自己,現在都已經被她厭惡至此。
看自己一眼都想吐?
還說什麼要點時間接受挖眼球的事,現在看來,曼曼根本沒想著接納自己,倒惹得她厭煩了。
孟鶴煜心裏覺得自己很傻,他做的哪件事不是為了給她出氣,到頭來她對自己作嘔不止。
孟鶴煜的心真疼,疼到渾身發麻,一拳頭一拳頭往沙發上懟去,不到片刻時間,沙發稀巴爛。
保鏢看的害怕,萬一…要是…這些拳頭落在他們身上,或者落在少奶身上一拳…
可能…沒命了…
黎姿曼吐的厲害,孩子越健康,母體反應越強烈。
她漱了口,發現衣服上有汙漬,趕快脫下來,洗澡。
孟鶴煜在客廳發泄情緒,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厭惡他的黎姿曼。
打她罵她鎖住她,都舍不得,拿沙發墊出氣,拿桌椅板凳泄憤,就是舍不得動他的曼曼一根毫毛。
孟鶴煜甚至想去打沈鵬一頓,他長得像曼曼,打他多出氣,他又比較抗揍。
都是他的好妹妹氣人,氣人!
總之,曼曼不能走,更不能讓沈鵬帶走曼曼。
沒有理智的孟鶴煜撥打沈鵬電話。
“你敢帶走曼曼我一槍崩了你!”孟鶴煜震怒吼嘯。“你信不信!”
“啥?”沈鵬懵了。“你說什麼呢?”
“我不管,沈鵬,沈公子,你敢帶走黎姿曼,你敢有這個心思,我一定崩了你!”
說完,孟鶴煜繼續打砸家具。
沈鵬又給電話打迴來。“你到底怎麼了?又和曼曼吵架了?”
“對,黎姿曼不要我了,都是你,都是你!”
孟鶴煜想說,都是因為你們沈家給黎姿曼撐腰,她才敢打避孕藥,才敢不要他!
“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都是你天天哥哥長哥哥短,你給我滾,再不許你上我家來,滾啊!”
沈鵬霎時生氣暴怒。“孟鶴煜,我是喜歡黎姿曼不假,但是我對她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沒你想的那個齷齪!”
沈鵬以為孟鶴煜誤會他和黎姿曼的關係,殊不知孟鶴煜怕沈鵬要是知道黎姿曼是他親妹妹,會看不起他,帶走黎姿曼。
“滾啊!”孟鶴煜說不過沈鵬,幹脆掛了電話。
要是以前,沈鵬早就跑來照看黎姿曼,但是今天孟鶴煜胡說八道一通。
沈鵬要是來了,更加說不清他和黎姿曼的關係。
孟鶴煜嗤怒,沈鵬何嚐不是!?
沈家,孟家客廳的桌椅板凳,遭殃!
沈奶沈爺還有沈陽北對沈鵬的突然狂躁不明所以,問。“怎麼了?”
“沒事,心裏發慌,就想砸東西!”
沈鵬打砸一通,累的滿頭大汗,覺得身上稍微舒服些。
“來人,去孟家保護曼曼,別讓孟鶴煜欺負了她!”
“是。”
沈陽北驚顫。“沈鵬,曼曼怎麼了?”
“和孟鶴煜吵架了。”沈鵬沒好氣的迴。“孟鶴煜把氣撒我身上,媽了巴子的,我不舒服…”
沈鵬跑了,跑去酒窖喝酒,沈陽北抬步就要去孟家。
“媽了巴子的,孟鶴煜敢欺負我女兒!”
沈奶拉拽他。“行了,孩子們吵架沒多大事,你別跟著摻和了!”
沈爺。“你給我老實點,去收拾東西,過幾天孟家迴京市過暑假,你也迴去,少在新加坡惹事!”
沈陽北還是要去孟家。“孟鶴煜欺負我女兒可怎麼辦啊!”
沈奶打他。“你去了說什麼?”
“我…”沈陽北蔫了。“我不去就是了!”
沈陽北不情不願,有些怨意,緊盯著沈奶。
“你看我幹嘛?”
“媽!”沈陽北聲調高了點。“我要讓孟元知道,孫興是我大舅!”
“不行。”沈奶很嚴厲。“不行。”
“媽,孟元要是知道孫興是我大舅,再也不敢欺負曼曼!”
沈爺嗬斥。“滾,別沒事找事,滾!”
沈奶態度嚴明,絕不攀附孫興,沈陽北有些慍色,倒也沒多說什麼,跑去樓上生悶氣。
“老頭子,你要好好罵陽北,決不能讓他去招惹我哥兒。”
“我知道了,你別氣…”
沈奶不是生氣,是糾結,她也想孫興,想和他修複關係,奈何勸服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
黎姿曼洗澡是為了保持自身清潔,孟鶴煜認為是覺得他身上血氣味重才洗的。
“孟總,不如我們去醫院查一下少奶幹什麼了。”?
“不用,她胳膊上的針孔已經說明,避孕藥她注射了。”
“是。”
“你們都走,還有保姆,都扯下。”
“是。”
孟鶴煜沒讓人查黎姿曼去了婦科幹什麼,夏津查到了。
“什麼?黎姿曼懷孕了?”
“對。”
“殺了她,馬上殺了她。”
“夏總,你再等等,孟家保鏢多,硬闖沒有勝算,我已經派人去送照片,她懷孕了,可以誣陷是葉郡庭的。
孟總肯定會給她趕出來,咱們就有機會親自下手了。
你親手殺了她。”
“行,我在等等,氣死我了,她居然懷孕了。”
聖陶沙島,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懷裏揣著夏津和巴育的希望。
送到了玻璃洋房。
咚咚咚。
“公子,有人送來少奶的東西,很急的樣子,送到了大門口就跑了。”
又來了,此人到底是誰?
“拿進來,派人去追跑的那個人。”
“是。”
保姆拿進來的檔案袋裏,是一堆照片,居然是黎姿曼的裸體照!!!
砰,看的孟鶴煜皺緊了眉頭,照片署名是葉郡庭的工作室。
他隻看了幾張,便氣到不行,曼曼什麼時候拍的這些照片,赤身裸體躺在葉郡庭的工作室裏。
葉郡庭是個男人,她赤裸身體給別的男人看?
如他所料,追迴來給照片的人也是個拿錢辦事的,通過老撾的客服電話聯絡。
那人將這些照片放在郊外的樹林裏,他去取,讓他今天送到了聖陶沙島。
沒什麼線索,他將人放了,在院子裏打去了葉郡庭的電話。
“喂,什麼事?”
“我問你,你為什麼拍人體藝術照?”
為什麼給黎姿曼拍人體藝術照,他說不出口。
“這是藝術,怎麼了啊?”
啪。
孟鶴煜霹靂震怒,掛了電話,藝術,在他們有文化人眼裏這是藝術。
可在他眼裏有辱風華,更何況曼曼是他的私有物,不能給別的男人看。
卻和葉郡庭拍了那麼多裸體照片,他快氣到原地崩裂。
赤身裸體和一個男人待在一起,除了拍照還有沒有別的…很有可能他們…
他不敢細想,邁開大步迴了屋子,黎姿曼坐在床邊,已然發現這些藝術照。
她眉頭緊鎖,接連搖頭。
“哥,這不是我,不是我。”
黎姿曼的解釋很急切,站起身來搖晃闔著眼眸的孟鶴煜。
“哥,你相信我,這絕不是我,我沒有拍過這些照片。”
孟鶴煜迴想黎姿曼對葉郡庭的客氣熟絡,在京市特殊照顧他,提議帶他吃飯遊玩。
經常誇讚他拍照技術好,每一張照片都是藝術品。
嗬嗬,和他玩藝術玩到赤身裸體了,黎姿曼你可真行啊!
掛在聖陶沙島椰子樹上的殺手探子迴去報告,孟鶴煜信了照片是黎姿曼。
夏津很滿意,巴育嘴角斜勾,笑得狡猾。“恭喜夏總快得償所願了。”
“嗬嗬,黎姿曼,我要親手折斷她脖子。”
“是。”
他們倆偽裝整齊,坐上一輛黑車,守在聖陶沙島附近,等待黎姿曼被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