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徐觀複時不時的就去拜見那位巡天境界的外祖,閑話家常之餘也順便請教一下修煉之道的事情。
意外得知了他那小鏡子也是一件遮掩境界的寶貝。
隻有巡天境界以上才能看出他的真實境界。
而在其餘人眼中,他就是一個固身下境的小卡拉米。
這可把徐觀複高興壞了,巡天不是大白菜。
整個大魏朝都不足百。
平日裏根本就見不著,也就是說,他隻要把小鏡子一直揣在身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裝弱小!
不僅僅利於裝逼打臉這種一等一的爽利事情,更是保命的神仙手段。
徐觀複真是感覺這南平府來對了!
高興之餘,他連之前吐槽的幾千隻鴨子亂叫都不覺的煩躁了,和姐姐妹妹們聯絡感情,聯絡的很是開心愜意。
特別是李紓妤這小丫頭,簡直恨不得掛在他身上一樣。
搞得徐觀複也不知道在自己為什麼對她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他偷偷問過小丫頭,得到答案卻更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觀複哥哥,你身上很香。
徐觀複是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哪裏香了!
他一不跟那些所謂風流才子一樣配香囊,或是抹香粉之類的。
二更沒有什麼天然的體香。
沐浴用的也僅僅是普通的清水。
真不知道那丫頭是怎麼說出那種話的!
這種私密之事又不好意思問別人...
不過他慣來不是個喜歡深究的人,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他在建陽侯府過得神仙日子。
信州,徐家。
前廳之中,氣氛有些壓抑。
徐明遠將得自南平李家的事情帶了迴來。
中堂,徐明立見到他一個人,臉色不大好看。
“觀複呢?”
“他,還在南平李家!”
“怎麼迴事?”
徐明遠欲言又止,最後無奈歎息。
“李家留人,觀複也說思戀外祖家各位,所以要在李家小住一段時間!
“小?”
徐明立聲音高了幾分。
“小住多久?”
“這個,這個具體日期沒有說明!”
聽到徐明遠期期艾艾的迴答,徐明立無言。
想發火,但卻又發不出來,最後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
他知道大兒子為什麼不願意迴來,終究是這麼多年,徐家對不住他。
罷了罷了,小住就小住吧,就算散散心。
而且李家那位新晉巡天,多聯絡聯絡感情也好。
隻是江寧那位右判......
徐明立思量一會兒,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要是柳家不再提,那就算了。
*
徐觀複不肯歸家。
有人憂愁有人喜。
陳夫人經過上次的告誡之後,心情很是陰翳,不過想到兒子終究是沒了幹擾之人,她又安慰自己,漸漸也算平複了心情。
可沒想到平靜沒幾天,居然傳迴來那家夥安然無恙的消息。
不但沒有死,更是傷都沒有受,還跟南平李家一道剿滅了群盜過山風!
府裏到處都是喜氣洋洋,她雖然知道大家高興的是過山風覆滅,但心裏還是難以避免的不爽利。
特別是珊瑚告訴她,那該死的綠竹居然在到處說她家公子立了大功,要被朝廷重賞!
陳夫人怒意浮動,陰沉著臉。
“小姐!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啊!那人不肯迴來!聽說老爺還摔了杯子,發了火!”
“是嗎?”
看著珊瑚一臉喜色的衝進來,她眼睛一亮,追問道:
“你說那人不肯迴來是什麼意思?”
“說是什麼要住在南平李家了!以後就不迴來了!”
“哦?”
一抹喜色湧上她的臉頰,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陳夫人突然想到南平李家這一代的嫡支並無男丁,這是要把那廢柴留下當做子嗣,還是想要作為上門之婿?
“狗屎運!”
心情好了不少的她突然又產生了一絲嫉妒。
誰人不知南平李家富得流油。
“怎麼那該死的小子總是這樣。”
有些人,是人無我有,人差我好,才覺得心裏平衡,陳夫人正是這樣的人。
現在被她視為肉中刺的人過上了好日子,她心裏又開始發躁。
和她一樣心裏極其不得勁的還有徐觀寧。
靜室之中,一片狼藉!
那是他前幾天的‘傑作’!
他不允許下人進來靜室,自己也沒有心情收拾。
就這樣一直任由其跟進了賊一樣。
今天傳來的消息也並沒有讓他心情美麗多少。
他很清楚,那家夥不可能長久留在李家。
因為就在明年,李家的嫡子就會出生!
到時候那家夥必定會被‘送’迴來。
以其立了那麼多大功的背景,他怎麼爭的過!
“該死!下手下早了!”
陰鬱之下,咒罵的徐觀寧麵容扭曲。
最近一段時間他加快了動作,就算是停手也已經晚了。
那藥量,想來沒有辦法再挽迴。
出事是遲早的事情,失去那人在前頭作擋箭......
啪!
徐觀寧又開始發瘋了。
索性靜室之中已經‘稀爛’,再爛一些,也無關痛癢。
兩個暗中之人胸中鬱結不得開釋,令他們更加難受的事情又來了。
剿滅群盜過山風,追迴稅銀,朝廷封賞已至!
徐府本已大開中門,擺好香案,可傳旨的中官一聽徐觀複並不在府邸,原本的滿麵笑容驟然消失不見。
“天使!天使恕罪!犬子此在南平,還請天使盤桓幾日。下官立即去南平將人帶迴來了!”
徐明立打著如意算盤,想要利用這麼一個完美的借口將徐觀複搞迴來,畢竟他也在南平待了不少時間了。
“天使要不先進府休息,下官已經備好了酒宴!”
“不必了!皇命在身,耽擱不得!既然徐爵爺身在南平,那雜家就去南平傳旨好了!”
傳旨中官冷著臉,從洛京此來,萬裏之遙,一路奔波緊趕慢趕耗費了大半個月才到。
本以為到了信州已經可以交差,沒想到還要去南平。
眼前這‘土官’又沒有眼力見,連京中慣例都不知道,他能有好臉色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