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風風火火地拉著舒溪去了於霜所在的住宿區。
和舒溪住的那邊差不多,也是一個小區一樣的地方。
有單元房也有獨棟小樓。
每棟樓都不高,但能看出住的人很多。
四處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穿過密集的樓房,她們到了一處稍顯清淨的獨棟小樓處。
婦人熟練地上前按門鈴,沒多會兒,就有人來開門了。
是個看起來差不多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看到婦人,她熟稔地打招唿。
“徐阿姨!你怎麼來啦?是來看我們嗎?”
小女孩打開門,笑嘻嘻地跟姓徐的婦人說話。
但在看到舒溪的時候,她卻一瞬間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你是誰?”
徐阿姨好像並不意外女孩的這種態度轉變,依舊樂嗬嗬地跟女孩解釋。
“這是你於霜姐姐的朋友,她來找你姐姐的。我看她不認識路,就帶她過來了。你姐姐在家不?”
聽了解釋,小女孩也隻是稍微放鬆一些,但還沒有完全放下警惕。
“那……那你們先進來吧,我去問下姐姐。”
說完她就“噠噠噠”地馬上跑進屋裏去了。
行動力很強。
於霜還有個妹妹?
以前好像沒聽她說過。
沒多會兒,小女孩就折迴來了。
一起下樓的,還有走在女孩前麵的於霜。
看到是她來,於霜似乎也不驚訝。
對著她點了點頭算打了個招唿後,就跟一旁的徐阿姨親切交談起來了。
說的無非是些她很好,讓徐阿姨不用擔心之類的話。
徐阿姨也不是沒情商的,想著舒溪來找於霜應該是有事,聊了幾句後就主動提出要離開。
直到把人送走,於霜才坐在舒溪對麵,認真看著她。
“這麼早過來,你是想借我這兒躲麻煩呢?還是來關心關心我呢?”
舒溪也習慣了於霜時不時嘴上調戲她兩句,淡定迴複:“都有。你……”
話說一半,舒溪卻頓住了,眼睛直勾勾盯著一處。
於霜疑惑抬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縮在樓梯口的一窩腦袋。
於霜:“……”
“行了,都出來。躲在那兒當我們看不見?”
話音落下,那幾個腦袋像是被嚇到一般往迴縮了縮。
過了幾秒,又試探地露出幾雙眼睛,悄悄窺探客廳內的情況。
——然後他們就直直對上了舒溪和於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
都被發現了,繼續躲也沒意思。
幾個人你推我搡的,先後出了樓梯口,乖巧站到了於霜麵前。
其中就包括前麵開門的那個小女孩。
她在喊來於霜之後就一溜煙兒跑沒了影,原來是和其他人一起躲起來偷看了。
一二三四五……
七個人。
這是在上演七個小矮人嗎?
舒溪莫名覺得好笑,也就真的笑出了聲。
然後她就收獲了於霜的一個白眼。
於霜收起了在舒溪麵前閑散調笑的模樣,轉而板起了臉。
她看著麵前站成一排信號線的小孩,語氣嚴肅。
“你們剛剛在幹什麼?”
幾個小孩低著頭,眼神左右來迴,都不敢開口。
半晌,察覺到於霜身上越來越可怕的低氣壓,個子最高的那個男孩才小聲開口。
“我們……我們就是想來看看霜姐姐你的朋友長什麼樣……所以……所以……”
“所以就躲起來偷看?”
“霜姐姐對不起……我們以後不敢了!”
“隻跟我道歉嗎?”
幾個小孩又齊齊轉身,正對著舒溪:“姐姐對不起!”
還都挺聽話的。
於霜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行了,玩兒去吧。”
得了赦令,幾個小孩馬上就溜走了。
或許是覺得樓下客廳的確不適合談話,於霜帶著舒溪去了樓上自己的房間。
確保了再不會有人偷聽她們說話後,於霜才問舒溪:“你剛剛是想問我什麼?”
“嗯。我就是來問問,你從帝國帶迴來的那東西,有用嗎?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以盡管跟我說。”
提到正事,於霜的臉色也有些凝重。
“我還沒來得及使用,估計就這兩天,看看效果。放心,要是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不會客氣的。”
舒溪點點頭,沒再過多糾結這個問題:“對了,剛剛那幾個是?”
“算是我的弟弟妹妹,也都和我是一樣的人。”
一樣的人?
舒溪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是說……他們也是實驗體?”
於霜低垂著眼,給了舒溪一個肯定的答複。
“嗯,我們都是在當年的實驗裏活下來的人。年紀越大的,活下來的越少。直到喪屍出現,研究院的人拋下這裏離開的時候,就留下了不少孩子。”
“他們的情況也和你一樣?”
“我也說不準。我自身是因為體質特別,對病毒有了抗性。那些實驗對我沒有生命威脅,反而日漸增強了我的實力。
“但他們……他們遭遇的實驗次數不多,本身體質也有些特性,所以才能活下來。但他們也沒有全像我一樣,因此改變了體質。甚至有些孩子……身體越來越虛弱。”
聽她這麼說,舒溪也突然明白過來。
“你去帝國找東西,就是為了他們?”
於霜:“嗯。我知道諾亞帝國那邊的科研技術很發達,也猜測他們對喪屍病毒有研究。甚至……我懷疑他們和當初這裏的研究院也有關係。所以才去試一試。”
喪屍病毒,人體研究……
這兩個關鍵詞原本隻出現於幸存區研究院以及烏山實驗室。
但是於霜的親身經曆也說明,帝國裏的研究院也有在做人體研究。
若非於霜是早有準備,又遇上了舒溪,恐怕也無法成功逃出諾亞帝國的研究院。
隻是現在還無法確定,這三處研究院之間是否有聯係。
“所以你是想到諾亞帝國的研究院尋找相關資料或者解藥?你也太冒險了。”
聽舒溪這麼說,於霜反而笑了。
“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我們這些人,能活到現在就已經是奇跡了。”
看著於霜的笑容,舒溪反而很嚴肅:“天命嗎?我更相信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手裏 。”
這是觀念衝突嗎?
不是。
隻是看法不同罷了。
本質上,她們都是把命握在自己手裏的人。
樓下傳來的喧鬧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於霜快步走到窗前,很快就看到了從不遠處走來的一夥人。
於霜眉梢一挑,看向舒溪。
“找麻煩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