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垂下了頭:“八十多歲了吧!
那豈不都成精了?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老太太補充道:“你別怕,我跟電視裏那些妖怪不一樣,我就是小時候喜歡偷吃東西,然後一次在一個大戶人家裏偷了個老人參吃,結(jié)果就活到現(xiàn)在了。後來我發(fā)現(xiàn)我可以讓一個很疲憊的人把我看成一個老太太,隻是對很疲憊的人有用而已,不像電視裏麵那樣變幻模樣的!
原來這樣,我懸起的心放了一點下去,可能人一疲憊意誌就下降,容易被其他的強意誌幹擾。老太太又說道:“但是我一直流浪,小蓮小的時候見我在找垃圾吃,就把我?guī)м捈伊。她父母都很嫌她,一來因為她五六歲的時候摔傻了頭,二來比較重男輕女,隻疼小蓮的弟弟,所以前幾年搬家的時候,就想把小蓮丟下。對小蓮說在家裏等他們來接,不要出去讓別人見到,要一直在家裏麵待著。”
“哎,小蓮也真可憐。”我歎息到,把銅錢和袁大頭放迴盒子裏,擺在原來的位置,隻拿了笛子和曲譜,對老太太說道:“我們迴去吧,試試吹吹笛子有沒有用,沒用也不怕,我宿舍裏麵還有些現(xiàn)金,隻是沒帶在身上!
迴到小蓮的屋子裏,黑牛一直站在陽臺上等我們迴去。
進屋後坐在小蓮的床邊,這才有時間細細觀摩那根白皙的笛子,摸了摸後,彈了彈後,毛孔豎了起來。
“幹啥呢,沒取錢還偷了個笛子來?”黑牛蹭我到。
“取款機壞了,看附近正好有個墳,就順便盜了個墓!蔽矣朴普f到。
“蒙誰呢,都什麼年代了還盜墓?小說看多了吧!”黑牛迴到,我把笛子交到他手上,說道:“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笛子啊!我又不傻!焙谂B唤(jīng)心的迴到,馬上也意識到我是問他這笛子是什麼材質(zhì)的,他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後,手有點抖了,把笛子還給我,說道:“嬰兒的腿骨做的笛子!
“總算聰明一迴了,會吹嗎?”我問到。
“初中的時候?qū)W過一下,隻會歡樂頌。”黑牛老實迴到。
“那吹吧,大任就交托給你了!”我把笛子塞迴黑牛手中,自己走到窗戶邊上。
黑牛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就吹這根骨笛,問道:“吹這個幹嘛?不是要給這女孩治病麼?”
“這笛子威力大,吹吹就能治病,你趕緊吹吧,省錢省事,別墨跡了。”我催促到。
黑牛這人雖然話多膽小,但是有個好處就是見人不耐煩了,就不會再多問,有些不情願的事也會忍一忍,於是便吹響了笛子。笛音一響,我整個人都抖了一下,音很幹淨(jìng)很厚重,就像一涓細流一樣從耳朵裏流進去,衝洗著身體裏的髒東西。
黑牛吹完一曲歡樂頌後,小蓮睜開了眼,但是估計還有點燒,看見黑牛拿著笛子,居然誤認成古代儒俠了,柔聲喊了句:“公子!
黑牛這下來勁了,巴拉巴拉的吹了三四遍。我摸著小蓮的額頭,這笛音還真能治病,小蓮的燒退了很多,已經(jīng)不那麼燙了。
“黑牛,這姑娘叫小蓮,她是你救的,以後就托付給你了!蔽易ブ谂5氖趾車烂C的說到。黑牛盯著小蓮嗬嗬笑著,說道:“其實仔細看看,她很漂亮呢!
“逗你呢,你還當(dāng)真了?”我輕輕一拳捶醒黑牛。
這時外麵已經(jīng)亮了,我也實在困得不行了,劉教授說今天還有事呢,不睡一覺得崩潰,便對黑牛說道:“我迴去睡覺,你去不去?”
黑牛看著小蓮,心境有些轉(zhuǎn)變了,憨憨的說道:“可是小蓮病還沒好呢,我們就放下她不管會不會不厚道?”
“你想留下來照顧她啊?”我笑到,黑牛又看了一眼外麵,陽光總能給人帶來安全感,他便點頭道:“嗯,我在這陪陪她,你自己迴去睡吧!”
既然黑牛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不解風(fēng)情的阻他好事,自己迴到宿舍睡覺。睡到下午手機響了,是鄧芝打來的,原來劉教授讓她通知一下同學(xué)跟著一起去采風(fēng),在過兩個小時在學(xué)校門口集合。
我也睡飽了,在小賣部買了幾個麵包吃,然後就去等集合。前天劉教授跟我他宗教局的一個朋友說今天會有個隆重的宗教活動,讓我們都跟去看看,然後寫篇論文,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是這事吧!
我剛?cè)ゲ痪,鄧芝就也過去了,她現(xiàn)在看起來比較開心,不像以前總皺著個眉頭,可能冥冥中感應(yīng)到妹妹已脫離苦海,心結(jié)開了吧。
“你怎麼不去上基礎(chǔ)課?”鄧芝主動跟我聊天到,我笑了笑沒說話,她又說道:“其實如果你僅僅是愛好,所以挑課聽得話,我覺得政治那些可以不聽,但是古文學(xué)蠻有用的。有些宗教的東西現(xiàn)在演化的可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但是我們?nèi)绻恍┕盼膶W(xué)的話,看一些相關(guān)的文獻記載,可以幫助我們更容易理解學(xué)的專業(yè)!
“好的,以後有古文學(xué)的課時記得叫我!蔽尹c頭到,然後笑著問鄧芝道:“你不是很嫌我麼,今天怎麼還主動跟我聊天了?”
鄧芝抬起頭笑了笑,說道:“老實說吧,今天看你有點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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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會要不要把她妹妹的事告訴她,最後決定還是不告訴她了,反正現(xiàn)在看她的樣子心結(jié)已經(jīng)解了,再告訴她對事無益,反而徒添她的煩惱。
等了一會後劉教授來了,他坐在一輛小巴的副駕上,見我和鄧芝在那開心的聊天,笑了笑。
學(xué)生都到齊,我們便出發(fā),劉教授在車上說道:“這次是大嶺山的普濟會,道觀裏的道士和廟裏的僧人都會去打齋念經(jīng),還有一些本土原始宗教的舞祭,七年一次,很難得的。你們好好看看,想想為什麼不同的宗教會出現(xiàn)在同一個會上做同一件事,重點研究下這個普濟會的形式,以及給民間信仰帶來什麼樣的效果,四人一組,你們自己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