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玄女中樞
“婉晴，不用著急，你聽我說完，再決定也不遲。”
薑洛神眼眸同樣帶著憂慮不安，眉頭微蹙，目光深深凝視著秋婉晴，似乎也不放心秋婉晴。
“在玄女中樞開辟的特殊空間之中，是不會影響到你的壽元以及骨齡的。”
“也就是說，你進去一萬年，出來之時，現實之中也就過去五年而已。”
她頓了頓，目光微微閃爍，似乎在迴憶什麼，隨後繼續說道：“在這個特殊空間之中，靈力濃度是現實的百倍有餘，你破境的速度也是之前無法比擬的。”
“同時，此空間極其特殊，能一定程度上幫你屏蔽天道，使雷劫不傷根基，性命，卻能完整保留其淬煉身體的效果。”
“但是……你得熬住歲月的衝刷，這對你確實不太公平。”說到這裏，薑洛神語氣忽然變得沉重，聲音也低了幾分。
她的目光中透出一絲心疼，似乎也在掙紮著。
要知道，秋婉晴現在一共也就是五百多歲的孩子。
對她而言，一萬年的孤獨幾乎是壽命的十幾倍。這樣的煎熬，絕非一般人能夠承受。
薑洛神輕歎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憐惜道：“當年為師進入其中之時，也已經有了幾千歲的閱曆。”
“當年出來之時，心境調理了數十年才逐漸恢複正常。”
薑洛神的話同時也讓秋婉晴產生了微微的動搖。
她也同樣害怕這一點。
在裏麵待上一萬年後的自己，還會是現在的自己嗎？
歲月能改變一個人，何況是一個孤獨萬年的人。
一萬年，自己或許早就在孤獨中逐漸扭曲，陰暗了呢？
薑洛神摸了摸秋婉晴的腦袋，溫柔道：“此中樞三萬年才能開啟一次，你也可以選擇不用，留著以後用。”
“不管你怎麼選擇，為師尊重你的選擇。”
秋婉晴逐漸抬起腦袋，眼中滿是糾結與迷茫，有些糾結道：“師尊，既然您給我選擇的機會，那您還是將一切都講清楚些吧。”
“我進去以後，你會怎麼辦？會幹什麼？我若是不進去，又會怎樣？玄女教在這五年裏又該走向何方呢？”
她的問題如同連珠炮般拋出，每一個字都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安與彷徨。
秋婉晴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不知自己該走哪條路是正確的。
薑洛神輕歎一口氣，不出所料，秋婉晴還是問了。
她微微沉思片刻，目光變得深邃而堅定，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隨後，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清晰：“聽我說，婉晴，我將我所知道的告訴與你聽。”
“正如你先前猜測的那般，我教目前的一切都和大長老夢韶華脫不了關係。”
薑洛神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我也不知道她是靠什麼手段殺了青月，但如今木已成舟，這是你我都沒法改變的了。”
秋婉晴仍舊有些不可置信，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與不甘道：“難不成，現在的大長老，就連師尊你都沒法……”
秋婉晴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要知道薑洛神何許人也，打遍修仙界無敵手，如今中域霸權的一手締造者，如今修仙界最強大乘啊……
若連她都束手無策，那夢韶華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薑洛神搖了搖頭，神色坦然，但眼底卻閃過一絲複雜道：“我不知道。”
薑洛神頓了頓，聲音帶著幾分倘若自若道：“但如果殺青月的是我，我無法做到如此幹淨利落。”
這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了。
秋婉晴沉默了良久，眼淚閃爍著淚花，聲音哽咽道：“所以您將清夢州防禦玉樞交給玄麟，就是想讓他必要時候率清夢州抵抗，也好保下他和師妹她們嗎？”
“這也是你把雪兒送過去的原因。”
薑洛神不置可否，隻是喃喃自語道：“若是我不可以的話，也就清夢州的陣法能抵擋住她征服中域的腳步。”
“那您就打算去送死嗎？”秋婉晴雙眸微紅，憤慨道。
薑洛神沒有猶豫，抬手一巴掌輕輕扇在秋婉晴的臉上，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淡淡道。
“為師可沒說自己一定會敗。”
薑洛神的眼中閃過一絲驕傲，仿佛在提醒秋婉晴，自己也有著自己的驕傲，怎能容忍秋婉晴這樣說自己呢？
秋婉晴低了低頭，默默抽泣著，聲音顫抖。
“您的時間也不多了，夢韶華同樣達到了大乘巔峰，師尊您覺得你勝率很高嗎？”
“但我也絕不會讓她好受。”薑洛神一字一頓到，話中透露著一股濃厚的殺意，以及不可阻擋的決心。
秋婉晴沉默良久，隨後低聲道：“師尊，我要是不進玄女中樞呢？”
薑洛神聳了聳肩道：“為師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不進入玄女中樞的話，那麼你就要去清夢州。”
“有著清夢州陣法的保護，就算我出了意外，夢韶華也奈何不了清夢州一點，那裏會是接下來最安全的地方。”
薑洛神的話微微一停頓，隨即又道。
“但按照我和玄麟說的，清夢州恐怕現在已經宣布進入戰時狀態了，傳送部的那些陣法恐怕已經不能用了。”
薑洛神撇了撇嘴，扭頭往一旁喊了一句道：“喂！那個誰，你倒是吱個聲啊，讓我徒兒看看你。”
秋婉晴聞言，微微一愣，立刻不可思議得四處張望。
難不成這附近還有人？自己剛才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啊。
“好嘞，小婉晴，你好啊。”
直到一句慵懶的聲音傳來，秋婉晴才猛然發現了，站在薑洛神旁邊的黑發少女。
她背後倚著一把比她自身還要高大的巨大鐮刀，就默默得立在那裏。
從始至終，她就一直站在薑洛神旁邊，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身形，但秋婉晴從始至終，都未能察覺，直到她主動暴露。
秋婉晴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話皆卡在了喉嚨裏。
這究竟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