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唿喊,林漓麵帶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們動身吧。”
隨著林漓的話語落下,眾人紛紛以最為恭敬的姿態(tài)行禮告別,隨後轉(zhuǎn)身離開,他們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而這裏,曾經(jīng)被稱為望月仙宗的地方,如今已正式更名為昆侖分宗,象征著新的起點(diǎn)與希望。
林漓的目光溫柔地轉(zhuǎn)向身旁的慕容珞,輕聲吩咐道:“珞兒,你去找璃兒,告訴她我們準(zhǔn)備啟程返迴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對慕容珞的依賴以及柔情。
慕容珞聞言,隻是簡單地應(yīng)了一聲“好”,便迅速而優(yōu)雅地走出大殿。
此時,大殿內(nèi)隻剩下林漓與龍無痕兩人。龍無痕見林漓提及返迴主宗之事,心中不禁生出一絲不舍,他開口挽留道:“宗主,何不再多留些時日,好好感受下東域的風(fēng)土人情呢?”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真誠與期待。
然而,林漓卻輕輕搖了搖頭,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tài)婉拒了龍無痕的請求:“主宗事務(wù)繁雜,明日劉滄還要前來,我必須坐鎮(zhèn)主宗以應(yīng)對各種事務(wù)。”
(你能有什麼事?不就是迴去過悠哉日子了嗎?)
不過林漓所說也是實話,主宗確實事務(wù)繁雜,不過這都不需要他操心,有係統(tǒng)召喚的人在,宗門一切都能夠運(yùn)轉(zhuǎn)自如。
龍無痕見挽留無果,眼珠一轉(zhuǎn)又有了新的想法,“宗主,既然您迴去要處理繁雜事務(wù),依屬下看不如讓少宗主留在這裏玩耍幾日。畢竟少宗主年幼,正是對外界世界好奇的時候,正好屬下有一小兒年方十歲,也可以陪少宗主作伴玩樂。”
聞言,林漓瞇了瞇雙眼,直直望向龍無痕,林漓的雙眸深邃而寒冷,仿佛能洞察人心最隱秘的角落,他的眼神讓龍無痕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背脊升起一股莫名的涼意。在這短暫的沉默中,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壓抑至極的張力,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龍無痕,你的心思,我豈能不知?”林漓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龍無痕的心頭,“少宗主的安全與成長,豈是你能隨意安排?你心中的那點(diǎn)小九九,最好還是收起來,別在我麵前耍花樣。”
龍無痕臉色微變,但隨即又強(qiáng)行鎮(zhèn)定下來,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緩解這緊張的氣氛:“宗主言重了,屬下不過是關(guān)心少宗主,想讓他多些樂趣罷了。若宗主覺得不妥,屬下自當(dāng)遵從。”
林漓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卻不帶絲毫溫度:“關(guān)心?你的關(guān)心若真如此單純,倒也罷了。但你別忘了,少宗主身份尊貴,他的每一步成長都關(guān)乎宗門未來。你的任何舉動,我都會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言罷,林漓轉(zhuǎn)身欲走,留下一句話在空中迴蕩:“龍無痕,你若真想為宗門出力,就好好修煉,提升實力,別總在這些旁門左道上費(fèi)心思。真正的強(qiáng)者,靠的是實力,而非陰謀。”
望著林漓離去的背影,龍無痕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歎息。他深知,自己這次的小聰明非但沒有得逞,反而可能引起了林漓的猜疑與不滿。未來在宗門中的路,怕是要更加謹(jǐn)慎行事了。
待林漓(注:此處可能是“林珞璃”的筆誤)離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龍無痕神色焦急,立刻轉(zhuǎn)身向身旁並肩而立的楚天河與君莫邪兩位長老投去求助的目光。
“長老,二位可得為我做主啊,宗主他定是誤會了我的一番好意。”龍無痕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無奈與急切,眼眶似乎都泛起了紅,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出於好意的舉動會引來如此嚴(yán)重的後果。
君莫邪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與責(zé)備:“龍無痕,你行事之前難道就沒有好好考慮過後果嗎?你心中所想,自己應(yīng)當(dāng)最為清楚。”
感受到兩位長老的誤解與責(zé)備,龍無痕的心中更是焦急萬分,他連忙解釋道:“長老明鑒,我龍無痕對宗門忠心耿耿,絕無半點(diǎn)異心。此番所為,實在是出於對少宗主的一片愛護(hù)之心,隻想讓她的童年多一些歡笑與樂趣。若我龍無痕所言有半句虛言,願遭天譴,身死道消,永世不得超生!”他情緒激動,言辭懇切,甚至不惜以生命作為誓言,以證清白。
楚天河見狀,輕歎一聲,目光在龍無痕與遠(yuǎn)方之間徘徊,似乎在權(quán)衡著什麼。最終,他緩緩開口:“無痕,你的心意我們理解,不過你正式入宗不過一天時間,如何敢提出如此請求?要知道,少宗主可是宗主從魔族手中帶迴來的!”
“這可是觸了宗主的逆鱗!”
“你!唉。”君莫邪長歎一口氣也不再說什麼,便走出了大殿。
“楚長老,這可怎麼辦?”龍無痕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行了,宗主明察秋毫,能洞察人心,若你真無二心,宗主也不會怪罪於你,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帶領(lǐng)分宗弟子們好好修煉,日後為宗門多做貢獻(xiàn)。”楚天河緩緩說著,說完也不再管龍無痕究竟是何想法,便走出大殿找君莫邪一同去布置陣法了。
這邊,林珞璃正跟著冷月凝和付靈犀在分宗內(nèi)四處玩樂,聽到慕容珞的唿喊,連忙跑了迴去。
“娘親,你找我。”林珞璃雙手抱著一個小包裹一路小跑過來。
(為什麼作為宗主之女沒有空間戒指,那自然是因為她才一歲多,還沒正式修煉,給了她也用不了啊)
看著林珞璃跑的滿頭汗的樣子,慕容珞輕輕為她擦去汗水,“你這都拿的是什麼啊?”
“這是宗內(nèi)的師姐們給我的好吃的,都是東域這邊特有的。娘親你也嚐嚐。”說完,林珞璃伸出小手喂慕容珞吃了一個。
“對了,娘親你叫我?guī)致镅剑俊绷昼罅⌒〉难劬M是疑惑。
“我們要迴去了。”
“啊?可是我還沒玩夠呢。我們可不可以多待幾日啊?”林珞璃嘟著個小嘴,滿臉都是不高興。
“這可是你爹說的,你想多玩幾天找你爹商量去。”慕容珞不吃她撒嬌的這一套。
林珞璃的小臉?biāo)查g垮了下來,大眼睛裏閃爍著不舍的光芒,仿佛能擠出水來。“娘親,爹爹怎麼會這麼早就想迴去嘛?東域這裏還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都沒去過呢,還有那些師姐們,她們都對我好好,我還想跟她們多玩玩呢!”說著,她還不忘晃了晃手中的小包裹,裏麵是她剛剛獲得的東域特產(chǎn),希望能以此打動母親的心。
慕容珞溫柔地摸了摸林珞璃的頭,眼中也閃過一絲無奈。“璃兒,娘親知道你喜歡這裏,但是主宗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們?nèi)ヌ幚恚夷愕赡芤灿兴约旱陌才拧2贿^,你可以嚐試跟你爹爹好好說說,看看能不能爭取到多留幾天的機(jī)會。”
聽到這裏,林珞璃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真的嗎?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爹爹說!”說完,她像個小炮彈一樣衝了出去,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在原地迴蕩。
慕容珞望著女兒遠(yuǎn)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她知道,林珞璃雖然年紀(jì)尚小,但那份對未知世界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卻是如此強(qiáng)烈。
不久,林珞璃又跑了迴來,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娘親,娘親!我跟爹爹說了,他答應(yīng)我們可以多留兩天!但是要好好聽話,不能亂跑哦!”
“你爹真的同意?”慕容珞滿臉吃驚。不應(yīng)該啊,林漓不是一個喜歡在外逗留的人啊。
“我當(dāng)然同意,我的寶貝女兒提出請求我怎能不同意?”林漓說著話邁步走來。
“龍無痕,來見我。”林漓隨即又傳音給了龍無痕。
眨眼功夫,龍無痕便出現(xiàn)在此,“屬下參見宗主。”龍無痕的聲音依舊有些顫抖,顯然沒有從剛剛林漓那眼神中緩過勁來。
“璃兒想在東域多逗留幾日,感受下東域的風(fēng)土人情,你叫你兒子來跟他作伴吧。”
“是,屬下認(rèn)罰............嗯?..........宗主您是說少宗主想在東域多留幾日?”龍無痕一臉詫異。
他原以為林漓叫他來是要予以懲戒,以儆效尤,沒想到是說這事。
“怎麼?有何不妥?你以為我要罰你是嗎?”林漓的語氣十分平淡。
“我知你無二心,剛剛的話語隻是給你提前敲個警鍾。”
(龍無痕內(nèi)心os:我說宗主啊,以後不能不要這樣啊,嚇?biāo)牢伊恕#?br />
“屬下知錯。宗主,屬下這就帶小兒前來。”龍無痕說完,便化作流光直奔東臨城而去。
迴到小漁村,龍無痕一走進(jìn)村口,所有人便圍了上來。
“族長,我們接下來去哪啊?”一名龍族青年上前問道。
“那還用說?族長成功覆滅叛徒,拿迴龍靈珠,那自然是迴東臨城龍宮東山再起了。”另一人接話道。
龍無痕聽完當(dāng)即擺了擺手走到人群中央,“族人們聽我講,我們現(xiàn)在是昆侖宗分宗,那自然不能迴東臨城,宗主大人已經(jīng)為我們分宗所有人打造了一個新的宗門地界,接下來我們就去那。”
“不迴龍宮?那龍宮的那條靈脈怎麼辦?”聽完龍無痕的話,人群中有人問道。
“靈脈?宗主可是在新宗門為我們布下了五條仙脈!”
“仙脈?!還是五條?!族長你沒騙我們吧?!”
“我怎麼會騙你們,新的地方就是原來望月仙宗所在的山脈。其他宗門和龍族其他分支都已經(jīng)在路上了,大家快點(diǎn)收拾行裝,到了就都知道了。”
說完他也不等族人如何反應(yīng),便急匆匆迴到自家的那間小屋。
“君婉,我迴來了。”龍無痕進(jìn)門便大喊。
“君婉?你在嗎?”龍無痕見沒人迴應(yīng)便再次唿喊。
“爹!你迴來了。”龍軒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雀躍,從院子的另一側(cè)匆匆走來,臉上洋溢著見到父親的喜悅。
“軒兒,你娘呢?”龍無痕的聲音裏夾雜著幾分急切與擔(dān)憂,腳步未停,目光已四處搜尋妻子的身影。
“娘在屋裏啊,爹爹。”龍軒的迴答中帶著一絲不解,但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不好!”龍無痕心頭猛地一沉,仿佛被巨石壓住,他毫不猶豫地加快腳步,幾乎是衝進(jìn)了內(nèi)室。一跨過門檻,眼前的場景如同利刃般刺痛了他的心——君婉無力地斜倚在床邊,雙手緊握成拳,緊貼在胸口,每一次喘息都伴隨著沉重的身體掙紮,仿佛是在與死神做著無聲的抗?fàn)帯K哪樕n白如紙,沒有絲毫生命的紅潤,眼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痛苦與無助的光芒。
龍無痕迅速上前,兩步並作一步,溫柔卻堅決地握住了君婉冰涼的手,聲音低沉卻飽含力量地說:“婉兒,別怕,有我在這兒,你不會孤單。”他的話語如同春風(fēng)拂麵,試圖給予她一絲溫暖和安慰。同時,他毫不猶豫地催動體內(nèi)澎湃的靈氣,緩緩注入君婉的體內(nèi),試圖緩解她所承受的痛苦與煎熬。
然而,隨著他對君婉身體狀況的仔細(xì)探查,眉頭不禁越鎖越緊,眼中滿是對她病入膏肓的心疼與焦慮。他深知,君婉的病情已至危急存亡之秋,隨時都有可能……這個念頭讓他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但他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君婉的傷情正是十年前被龍邪偷襲那一晚所留下的,為了治這個傷,龍無痕這十年來遍訪各大大能,但得到的答複都是無能為力。此前他還能靠自身的修為為君婉緩解痛苦延續(xù)性命,而現(xiàn)在他每次注入進(jìn)去的靈氣,仿佛如石沉大海般毫無波瀾。此刻的龍無痕充滿了自責(zé),自己為什麼修為不能更強(qiáng),自己為什麼不能保護(hù)好她!
“無痕,這是我的命,你無需自責(zé)。”君婉仿佛看出了龍無痕的心思,用著僅剩不多的力氣,輕聲安慰著他。
“帶她來見我。”這時林漓的傳音在龍無痕的腦海中輕輕響起。
一瞬間,龍無痕黯淡下去的雙眼又亮了起來,“對啊,宗主大人一定有辦法!”
“婉兒,我這就帶你去見宗主,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龍無痕的話語剛落,他的身形便如同被無形的風(fēng)推動,瞬間化作一道璀璨奪目的流光,將懷中的君婉緊緊摟在胸前,絕塵而去。那流光穿雲(yún)裂石,劃破長空,隻留下一串漸漸消散的餘暉和一句迴蕩在空氣中的堅定吩咐:“軒兒,速去告知你大伯,帶領(lǐng)全族之人,刻不容緩,前往望月仙宗所在的山脈集結(jié)!”
數(shù)息之間,仿佛跨越了千山萬水,龍無痕抱著君婉的身影已穩(wěn)穩(wěn)立於林漓麵前。
“宗主!求您,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我的夫人!”龍無痕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與懇求,他雙腿一曲,想要以最虔誠的姿態(tài)跪拜在地,以表決心與敬意。然而,就在他的膝蓋即將觸地的剎那,一股柔和而堅定的力量自林漓周身散發(fā)而出,如同春日裏溫暖卻不容抗拒的陽光,將他輕輕托起,阻止了他的下跪。
“龍無痕,你乃分宗宗主,何必行此大禮?更何況,你為我昆侖宗人,你夫人有難作為宗主豈會不管。”林漓的聲音平靜而有力,他的話語中既有著對龍無痕情感的體諒,也透露出身為宗主的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
兩人對視片刻,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信任。龍無痕知道,林漓已承諾會出手相助,這份信任讓他心中稍安,但臉上的憂慮之色並未完全褪去。他緊緊抱著君婉,目光中充滿了對妻子未來的期盼與不安。
而林漓,則緩緩伸出手,輕輕點(diǎn)在君婉的額頭之上,他的指尖輕輕觸碰在君婉的額頭時,一股金色的光輝隨之流淌而出,宛如晨曦初照,溫柔地滲透進(jìn)了君婉的體內(nèi)。這光芒不僅照亮了君婉的臉龐,更仿佛是生命的源泉,喚醒了她體內(nèi)沉睡的潛能。
隨著金光的深入,君婉的身體開始發(fā)生微妙而驚人的變化。她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血色,雙眸中重新煥發(fā)出了生機(jī)與光彩。絲絲縷縷的靈氣自她體內(nèi)逸散而出,環(huán)繞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幅幅絢爛的圖景,那是靈力複蘇、生機(jī)盎然的象征。
龍無痕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心中既驚又喜。他連忙運(yùn)轉(zhuǎn)靈力,細(xì)致入微地探查著君婉的狀況。隻覺一股前所未見的奇異力量正在君婉的經(jīng)脈中穿梭,如同細(xì)流匯聚成江海,不僅迅速修複著她因傷而受損的經(jīng)脈,更在為她的體魄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這股力量之強(qiáng)大,之純淨(jìng),讓龍無痕都不禁為之一震。
更為驚人的是,在君婉的丹田之處,一個龐大的靈海正悄然形成。這靈海廣闊無垠,深邃莫測,其中蘊(yùn)藏的靈力之雄厚,足以讓任何修士都為之眼紅。龍無痕深知,這意味著君婉不僅有望完全恢複之前至尊境的修為,更有可能借助這股龐大的靈力基礎(chǔ),一舉突破至更為強(qiáng)大的準(zhǔn)帝境界!
“宗主大人之威,竟至於斯,令人歎為觀止!”龍無痕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敬仰之光。
轉(zhuǎn)瞬間,君婉仿佛脫胎換骨,恢複了往昔的風(fēng)采,她輕輕自龍無痕的扶持中抽身而出,身形挺拔,目光堅定,隨後,她以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tài),向林漓宗主深深鞠躬,聲音中滿是感激與決心。
“宗主大恩大德,君婉銘記於心,此等再造之恩,非言語所能盡述。從今往後,我君婉願以餘生之力,勤勉修煉,不僅為報宗主之恩,更為宗門之榮耀,誓要攀登修行之巔,守護(hù)這片天地,守護(hù)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