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冊公布那日,莫無涯親手為九人佩戴辟邪符。朱砂觸碰到姬如雪脖頸時,冠冕碎片與她體內(nèi)煞氣共鳴震顫。
\"三日後寅時,迷霧森林。\"長老指尖在她肩頭多停留半息,那裏殘留的冰霜正滲出淡金色——正是鬼塚秘法大成的標(biāo)誌。
隊伍穿越兩界裂縫時,姬如雪腰間的辟邪符突然自燃;覡a中浮現(xiàn)的古精靈文字:「辟邪符已被植入極道宗秘法,速離!」她抬眸望向迷霧深處,那裏翻湧的暗潮正勾勒出莫無涯冷笑的臉。
“可惡!”姬如雪握緊拳頭,不過片刻後,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天魔會的鬼塚秘法?笑話,那種骯髒的魔氣我怎麼會用?”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晚:第二末日小隊找到精靈聖樹殘骸時遭遇魔潮,她的右臂被一個魔須領(lǐng)主的腐化根須貫穿。瀕死之際,戴著破碎精靈冠冕的魔影從天而降,魔氣中竟混雜著月桂花香。\"別碰聖樹核心!\"自稱露娜·銀棘的魔族徒手撕碎腐化根須,她左眼是魔族猩紅豎瞳,右眼卻保留著精靈的翡翠色虹膜,\"那裏麵封存著我被魔化前的最後一縷善念...\" 她將掌心按在姬如雪傷口處,腐化根須竟被淨(jìng)化為暗靈氣脈絡(luò):\"我的善念撐不過三次月圓,你需繼承這份力量阻止完全體的我...\"
“老路,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九轉(zhuǎn)陰陽膠!奔缪┏造F森林深處飛奔。
與此同時,吳韻也在趕往迷霧森林的路上。途中,他的靴跟不經(jīng)意間碾碎一塊鏽蝕鐵牌,凹陷的「x - 2035」符文在孢子雨中泛著冷光,仿佛是舊世界殘留的神秘密碼。他下意識地仰頭望向天穹裂縫,隻見赤炎流火如墜龍般撞向琉璃色大氣層,在爆裂的瞬間化為億萬火流星,墜入南方迷霧盆地,化作發(fā)光的孢子雨。酸澀的灰燼彌漫在空氣中,灼燒著他的喉舌,讓他不禁想起測靈長老那高高在上的話:“此乃法則縫合的饋贈,爾等需感恩!”
地麵突然像活物的胸腔般搏動起來,某根活化荊棘猛地刺穿鐵牌,尖端綻放出形似古老符文的妖花。吳韻皺了皺眉頭,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他用劍鞘挑開一具藥王穀弟子的屍骸,防毒麵具殘片裹著噬光苔蘚從腹腔中鑽出,那模樣像極了被捏碎的螻蟻甲殼?吹竭@一幕,吳韻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憐憫,這些曾經(jīng)鮮活的生命,如今卻成了這詭異森林中的犧牲品。
在東南巽位的腐殖層下,散修屍體脖頸的劍紋泛起幽藍(lán)熒光。吳韻警惕地靠近,他的鏽劍貫穿某具屍變傀儡時,飛濺的髓液竟在巖壁烙出電路板紋路。他心中一驚,意識到這些被極道宗改造的軀殼,連血液都成了繪製陣法的靈墨。“陳氏老狗連死人都不放過...”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一腳踩中某塊鈣化的肺泡化石,地麵頓時裂開齒輪狀縫隙。地脈深處傳來機械嗡鳴,那聲音在他聽來卻像是攝魂魔音。吳韻強忍著不適,嘔出帶酸味的孢子灰,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仙人彈指間將核爆火光捏成螢火蟲的景象。他知道,那曾經(jīng)輝煌的科技文明,在仙人的麵前,如同螻蟻般脆弱,輕易地就被毀滅。
當(dāng)吳韻穿越法則鋸齒帶時,三色極光在他周身撕開記憶裂痕。赤炎流火中,浮現(xiàn)出冷鋒化作星塵的畫麵,他懷裏的機械表仍在逆向轉(zhuǎn)動,仿佛在訴說著時間的錯亂和命運的無常。靛藍(lán)星瀑倒映著夏琪白發(fā)末梢的奇異紋路,仿佛她正被兩種文明規(guī)則撕扯,痛苦不堪。玄陰魔紋突然凝成鬼塚煞刀的魔刀,險些剖開他懷中的玄冰魂鑒。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魂鑒背麵竟刻著微縮版銀河星圖。
“所謂飛升,不過是跳轉(zhuǎn)到仙人施舍的籠子!”冷月棲的梅枝傳音如同一道閃電,刺破了這虛幻的幻象。吳韻猛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巨型齒輪殘骸上,齒輪齒縫裏塞滿修士頭骨,宛如文明迭代的獻(xiàn)祭場。他望著這慘烈的景象,心中的仇恨和憤怒如火山般即將噴發(fā)。
還未到森林,吳韻便目睹了更多令人發(fā)指的景象。某具散修屍體丹田處嵌著金屬立方體,輸出靈力時迸發(fā)幽藍(lán)電弧,那是被修真法則馴化的舊世遺毒,被稱為機械築基。噬魂蟬用翅紋編織動態(tài)陣法,破解錯誤則觸發(fā)劍雨,這與舊世代驗證碼殺機同源,被稱作符文工廠。極道宗的玄鐵鎖鏈深處,陳氏三老的克隆體共享痛覺神經(jīng),每次揮動降魔杵都伴隨晶體管爆裂聲,這是克隆元嬰的恐怖手段。鎮(zhèn)魔殿將天雷劫編譯成數(shù)據(jù)洪流,抗稅者神魂在二進(jìn)製雷暴中化作養(yǎng)料,美其名曰雲(yún)端渡劫。每一幕景象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痛著吳韻的心,讓他對極道宗、鎮(zhèn)魔殿這些所謂的樂園宗門充滿了仇恨和鄙夷。
這些宗門為了自身的利益,不擇手段地利用舊世界的遺物和科技?xì)埡,將其改造成折磨和控製修士的工具。他們打著維護(hù)修真秩序的幌子,行著壓榨和剝削之實,讓無數(shù)散修和無辜之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吳韻想起那些被極道宗迫害的散修,他們的慘叫和絕望仿佛還在耳邊迴蕩。他握緊了手中的鏽劍,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這些作惡多端的宗門付出代價。
當(dāng)吳韻的劍鋒劈開最後一道空間褶皺時,西北乾位的斷情崖影如達(dá)摩克利斯之劍懸頂。他踩碎某塊刻著「勿忘」的合金銘牌,突然嗤笑出聲:“連遺言都成了地脈養(yǎng)料...”此時,孢子雨驟烈,酸蝕液體在千機麵具上灼出焦痕,而那傷痕竟與夏琪魂傷同源。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吳韻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他想到夏琪為了救自己,不惜燃燒元嬰,如今卻陷入昏迷,生命垂危。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正是極道宗這些貪婪、殘忍的宗門。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仿佛燃燒著兩團(tuán)火焰,任何阻擋他的人或物都將被這火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