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字。
這些鋼筋的作用就是防止這個人掙紮逃跑,如此密集的尖頭鋼筋,就像無數把尖刀對著他,無論他怎麼掙紮,都會被其中的鋼筋尖頭刺傷。
兩根鐵鏈子從艙頂垂下,直接連在他的身上,顯然,囚禁這個人的那些人似乎對這個人不放心,怕這個人跑掉,有這麼多鋼筋的束縛還嫌不夠,還特意加了鐵鏈子鎖住他。
女孩子當然看不得這種殘忍的場麵了,唐蕊啊地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轉過臉不敢再看。
林風皺了皺眉,將手電光凝聚到那個人身上,仔細看了看後,正色對他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被囚禁在這裏?”
他直接用了囚禁這個詞,因為很明顯,這個人現在享受到的可不是什麼好的禮遇。
對方緩緩地抬起了頭,他淩亂的長發和胡須將他大半個臉都遮住了,還是看不清他的麵貌,林風隻看到對方的眼睛,他緊緊地盯著林風和唐蕊,透射出一種敵視的目光。
“你放心,我們不是船上的人,我們隻是遇到了風暴,不小心誤上了這艘船,船上的人都消失了,告訴我你是誰!也許,我會考慮救你!”林風繼續對他道。
他猜測著,對這個人施以這種禮遇的,一定是這艘船上的人,這個人一定是被船上的人囚禁在這裏的,再用這種酷刑折磨他,而一般采取這種方式折磨人的,很多都是出於逼供的目的。
對方仍舊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盯著林風,對於眼前這兩個陌生的年輕男女,他一時產生不了信任感。
“要不要救他?”林風轉身對唐蕊問道
。
唐蕊道:“這個你自己決定,問我做什麼?”
“借這個機會,考驗一下大小姐有沒有愛心和同情心!他不知道已經被囚在這裏多久了,如果我們不救他,他肯定會死的!”林風道。
“那你救他唄,不過別拉上我,我幫不上你什麼忙的!”唐蕊道,眼前這個人雖然被束縛成這副模樣了,但是他的眼神依舊很犀利,這種眼神讓唐蕊感到害怕。
林風看得出那人有些抗拒,他走到那人麵前,對他道:“你傷得很重,我現在救你出來,然後送你盡快找一個地方治你的傷。如果你不想死或者殘廢的話,最好配合我!”
說完,林風上前伸手一個個掰那些鋼筋。鋼筋很硬,但對於林風來說這不是一件難度很大的事情。唯一比較難辦的是,有些鋼筋的尖頭已經刺到對方的肉裏了,林風必須把它從這人的肉裏拔出來,然後再把鋼筋掰直到不礙事的地步。
鋼筋從肉裏拔出,血水四濺,不少傷口因為沾染了鐵鏽,都已經化膿了,要是一般人定然疼痛難忍,叫出聲來。隻不過自始至終,這個人連哼都沒哼一聲,隻是仍舊目光犀利地盯著林風,就好像對於疼痛,他完全沒有感覺一般。
這不由得讓林風暗暗稱奇,就算自己遇到這種情況,也會疼得忍不住呻吟兩聲吧,最起碼,咬牙切齒還是會的。
當然了,這種場麵唐蕊還是不敢看的,當下她背對著林風,捂著臉站在一邊,勉強地幫林風打著手電。
很快,林風掰直了所有的鋼筋,這個人總算解脫出來了,他渾身上下有大小十幾處被鋼筋戳破的部位,眼下都在往外滲著血,而且體力的透支幾乎讓他無法站立。
林風扶住他,伸手開始扯捆住他的那兩根鐵鏈,然後他就發現,這兩根鐵鏈並不是捆住他身子的,而是直接連接他後背的某個位置。林風順著鐵鏈一直找到盡頭,這才驚愕地發現:鐵鏈的盡頭和這人後背相連的,是兩根粗大的鐵鉤,像鷹爪一樣深深地抓進了他的肉裏。
林風又吃了一驚,這一對鐵鉤,林風是不陌生的,他知道這叫琵琶鉤,它的作用在於鎖住人的琵琶骨,琵琶骨是人體內一道重要的力量中轉站,人手臂的發力,必須由琵琶骨轉運傳送力量,一旦琵琶骨被鎖住或者被破壞,人就沒辦法發力發功
。
這一招,以前常被用來對付一些身手突出、不好控製的人。不過這招很考驗火候,如果操作不當,要麼不能達到控製的作用,要麼直接會讓受刑者殘廢掉。總之,要想困住一個高手,這種方法是最有效的了。
而現在,隨著各種狠辣的針劑藥物的出現,這種方法已經很少有人用了。
“果然歹毒!”林風暗罵了一句,這種歹毒的方法,他以前隻是有所耳聞,現在真的親眼見到,不由得讓他頭皮有些發麻。
他皺眉小心地觀察了一下,摸索了一陣後,再小心地將琵琶鉤抽出,終於順利地解除了這個人琵琶骨的鎖定。
當然,這種情況也驗證了一點:眼前的這個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那些人一定覺得那些鋼筋根本不足以束縛住他,所以還另外采用了鎖琵琶骨這種方法。而值得被使用這種方法困住的,足以證明他有著令人恐懼的戰鬥力。
這時林風還注意到,這個人的後背上,有一個很奇特的紋路。當然,這種紋路不是後天紋上去的,而是天生的。他的後背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一直從後頸沿著脊椎延伸到尾椎,不用經過任何紋身處理,它看起來都像是一條騰空而起的巨龍。
看到這,林風眉頭一皺“咦……”了一聲,他記得自己以前隱約聽劉老頭說過一個人,這個人的背後,就有一種龍形的胎記。
劉老頭平日裏扯淡功夫是一流的,林風也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隻是今天突然遇到這樣的情形,他才想起了劉老頭似乎說過,但具體的他已經記不清了。
對方似乎很忌諱被別人看到他那個胎記,他伸手將林風推開,掙脫了一下。他的琵琶骨解除了鎖定,力量還是很大的,林風險些被推倒,他如此重傷之下,還能使出這麼大的力量,這讓林風更加覺得他不是等閑之輩。
對方受傷過重,而且體力嚴重透支,這猛地一發力之下,頓感氣血上湧,頭暈目眩,他搖晃了兩下,然後直接栽倒在地。
“啊!他死了!”唐蕊嚇壞了,驚愕地道
。
林風撫了撫他的鼻息,然後道:“沒有,隻是受傷過重昏迷了,我們得盡快找個地方給他治傷!”
唐蕊哦了一聲,看到這個人渾身多處在滲血,她沒有說什麼,隻是脫下披在身上的一條毯子遞給林風。
林風會意地笑了笑,那個人身上流血的傷口集中在腹部和後腰,林風用毯子將他裹住,然後背著他,帶著唐蕊一起出了底艙上了上層艙。
林風從船艙裏找出了藥品和繃帶,給這個人進行了基礎的止血和消毒。然後他啟動船隻,往著最近的一個有人居住的島嶼駛去。
這個人受的傷比較重,林風隻是對他進行了基礎的搶救措施,他還需要盡快找個合適的地方給他療傷靜養。
按著船上的導航,半個小時後,林風順利地抵達了長興島。
這是一座他非常熟悉的島嶼了,對於這裏,他有些很多的記憶,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在這個島嶼上,滿足了那個女孩的願望,陪她一起看日出。
他已經很久沒和蘇雨心聯係了,隻上次在電話中,他知道她在仇天的公司一切順利,她生活得很好。
林風知道,這個女孩是不想打擾他現在的生活。可是,那段美麗的記憶在林風的腦海中擊撞著,越來越清晰,林風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很難忘記那個女孩,自己心動的感覺,是從這個女孩身上開始的。
“我們要上這個島嗎?”唐蕊對林風問道。
林風迴過神來,隨後道:“島上有集鎮的,我所知道的隻有這個了,那個人需要盡快得到救助。”
唐蕊噢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林風找到了一處碼頭將船泊好,然後背著那人帶著唐蕊一起下船上了島。
林風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當即對唐蕊道:“你身上有現金嗎?”
唐蕊搖了搖頭,她都沒有帶現金出門的習慣,何況今天出門是林風請客,她連卡都沒帶,更何況,長興島上根本沒法刷卡。
林風也沒帶現金,他愣了一下,隨後道:“借你的那隻鉑金項鏈用一下
!”
“我不!這隻我挺喜歡的,才不要被你當出去!”唐蕊伸手護住玉頸上的項鏈道,她知道林風是什麼企圖。
林風道:“現在隻能靠它了,這些東西你又不缺,這個人傷得很重,急需要用錢!”
“哼!迴去你賠我!”唐蕊努了努嘴,隨後才慢慢地把玉頸上的鉑金項鏈給摘了下來,遞給了林風。
林風敲響了岸邊一戶漁民家裏的門,然後直接把鉑金項鏈贈給了他,讓他幫忙找個休息的地方,並幫忙買來一些所需的藥品和器材。
那漁民很樸實,看到林風帶來的傷者,當即表示願意幫這個忙,對於林風的惠贈卻推脫了,林風卻堅持把項鏈送給了他。
很快,藥品和器材就到位了,林風親自動手,給那個人處理傷口。這個人受的都是外傷,擠出裏麵的膿上點藥,再配合一些抗感染的基本治療就可以。
這些技術是林風必須掌握的,他很嫻熟很順利地完成了這一切,然後安頓那個人在漁民安排的屋子裏休息,他帶著唐蕊去了那艘船上,現在剛剛入夜,他們還是要在這個船上度過一晚的。
長興島中心,是這個小島最繁華的集鎮所在的地方,這個集鎮的一個安靜的角落裏,有一座安靜的小樓別院。
一個女孩站在小樓三樓的露臺上,獨自莫憑欄,靜靜地凝視著不遠處的大海,暴風雨過後的海風顯得異常清涼,她止不住感到了一陣涼意,卻似乎還是不想離去。
她喜歡這種感覺,吹著海風,一個人靜靜地想一些事情,追憶一些人和她懷念的過去。
露臺房間的推拉門輕輕打開,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他脫下自己的呢子大衣,輕輕地披到女孩的肩膀上。
“小姐,外麵很涼,到屋子裏吧,我答應帶你來,可不想你感冒!”男子輕聲關切地對她道,仇天很少用這種恭謙的語氣和一個人說話,印象中他對兩個人這樣說話,蘇鷹石,以及麵前這位,現在對蘇鷹石來說最心愛最重要的人:女兒蘇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