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宮主這家會所是不對外營業(yè)的,其作用僅僅是作為她到美利堅國的下榻之處,會所後的那個大院林風(fēng)一直還沒進(jìn)去過。
這裏的一切都是按照千夜宮的風(fēng)格設(shè)計的,豪奢至極,無論在千夜宮還是在千夜宮世界各地的產(chǎn)業(yè)中,這種場所都會存在,不過這樣豪奢的場所隻有一個作用:供千夜宮主沐浴。
這個風(fēng)華絕代的美人,當(dāng)然有著和所有美人一樣的愛好,喜歡不受打擾不受拘束地享受著頂級湯池之水的滋養(yǎng)
。
溫泉池以漢白玉石打造,假山、蓮舟、小橋景致一應(yīng)俱全,仙霧繚繞,恍若人家極致仙境,和繁華喧鬧的外界相比完全是不同的境地。
雖是極盡豪奢,但卻絲毫不媚俗,華貴而不失靜怡。所以,即便是世間最頂級的水療、洗浴,在千夜宮主看來都是根本入不了眼的渣渣。
當(dāng)然了,這時候程雅詩和沈若溪隻有納悶,對於千夜宮主雖然她們不是特別了解,但有一點她們是心知肚明的:這是個極其古怪自視極高的女人。
她邀請她們陪。窟@可能性似乎不大,如果不是故意威逼她們給她作陪浴侍女,那就一定帶著某種目的。關(guān)於這一點,程雅詩和沈若溪都能達(dá)成共識。
有些心悸地相視一望,千夜宮主已經(jīng)走進(jìn)了迷霧中,接著一陣輕柔的水花潑撒聲,她如玉一般的香軀已經(jīng)浸入了溫泉中。
“下來吧,這裏是天下最好的溫泉養(yǎng)生水,還有玉石水療,這是所有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鼻б箤m主對二人道,招唿二人下水。
二人都還在猶豫,或者說抗拒,她們都不喜歡與人同浴,程雅詩倒還好,沈若溪在這方麵表現(xiàn)得比較突出,她討厭甚至是憎惡自己的身體被自己以外的人看到。
“都是女人,有什麼好顧慮的?這可是你們莫大的榮幸,我可不會接受任何拒絕!鼻б箤m主道,她的語氣很硬,與其說是邀請,不如說是她是在強(qiáng)迫。
程雅詩和沈若溪這個時候才勉強(qiáng)放下顧慮,卸下身上的衣物也泡進(jìn)了溫泉之中。
水溫非常合適,身體泡在裏麵,整個人就像進(jìn)入了一個流動的氣旋,渾身沉寂的細(xì)胞都被激活了起來,疲勞、困乏的肢體感覺瞬間一掃而空,精神也極大地放鬆。程雅詩在高檔水療會所做過水療,不過她真切地覺得,那些地方和這裏比起來,真的是天與地的差別。
沈若溪之前在新加坡受過傷,因為恢複時間短,所以還沒有完全達(dá)到恢複狀態(tài),不過這種水療直接讓她的傷徹底終結(jié)。
正如千夜宮主所說,她給予她們的這種待遇是高端到極致的,而憑借這一點,千夜宮主的奢華便不可避免地展露
。
“怎麼樣?感覺還行嗎?”千夜宮主對兩人問道。
“很好,謝謝宮主的盛情。”程雅詩禮貌地迴道,沈若溪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千夜宮主,這時候的她,更想努力地從她的美眸中讀出一些什麼。
“嘩啦”一聲,千夜宮主原本和她們兩人之間有段距離的,現(xiàn)在忽然到了她們身邊,她的目光凝聚在了程雅詩身上。
即便同樣是女人,程雅詩也不好意思就這樣被別人盯著看,她很不自然,卻又不好對千夜宮主表示出不自在。千夜宮主忽然接近了程雅詩,玉手在她的玉臂、香肩雪膚上拂過,然後拂過玉頸托住了她的下巴,像凝視著一件完美藝術(shù)品一樣凝視著程雅詩絕美的臉。
“眉若柳葉、眸如璨星、櫻唇貝齒膚如雪,好一個人間尤物!我相信隻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沒法抵擋得住你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來的魅惑,你是一個會讓男人發(fā)瘋的女人。”千夜宮主端看著程雅詩,似笑非笑地道。
程雅詩輕咬了咬嘴唇,從千夜宮主的話語中,她已經(jīng)隱約感覺到什麼了。這也是她最怕麵對的事情,千夜宮主是什麼人,她會允許她的女婿林風(fēng)有別的女人嗎?更何況,自己還是李家的表姑娘。
“宮主,您真會開玩笑。”程雅詩不自然地道,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些麻木了,想掙脫千夜宮主但是渾身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千夜宮主道:“我沒有開玩笑,在常人看來你無疑位於天下最優(yōu)秀的女孩子之列,迷人的容貌身姿、顯赫的家世、無與倫比的事業(yè),一個凡間女子該擁有的一切你都擁有了。”
“宮主你也說了,我隻是凡間女子,哪裏能夠比得了仙女一樣的你!”程雅詩道,她賣乖的時候倒是極少。
“沒法和你比,即使我任何方麵都超過你,我也永遠(yuǎn)無法超越一點,隻能永遠(yuǎn)落後你,因為你年輕!鼻б箤m主笑道,說著輕輕放開了程雅詩,輕輕走向了沈若溪。
程雅詩皺了皺眉,看著千夜宮主轉(zhuǎn)而對沈若溪那樣,她更加確信這個女人是用這種方式對她們進(jìn)行某種警告
。畢竟沈若溪和自己隻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林風(fēng)的女人。
不過,千夜宮主沒有再說什麼,幾人之間也不再說話,靜靜地洗了一會兒泡浴,然後更衣離開這裏。
“等一下,我也有話對你說,並且是單獨對你說。”沈若溪準(zhǔn)備披上浴袍,千夜宮主玉手拉住了她即將披上香肩的浴袍,製止住了她。
沈若溪怔了一下,背對著千夜宮主扭過頭,精致的側(cè)臉輪廓之下,便是迷人的雪膚酥背。
“同樣的風(fēng)華絕代,你比程雅詩更可怕一點!鼻б箤m主像之前對待程雅詩那樣對待沈若溪。
“千夜宮主,我不覺得我比你還可怕!鄙蛉粝D(zhuǎn)過身對千夜宮主道,她的眸子中毫無懼色,即便是麵對這個她口中的可怕的女人。
“我很可怕?”千夜宮主道,她並不喜歡沈若溪的說話方式。
“是的,因為我看不透你,也不了解你!鄙蛉粝馈N粗摹⒖床煌傅,永遠(yuǎn)都是可怕的,更何況是這個女人。
“你知道你為什麼可怕嗎?因為你的身上,或許有一個魔鬼!”千夜宮主道。說著,她忽然抓住沈若溪的手臂,玉指緊扣,連擊沈若溪後背的神道、心俞、魂門三位。論身手,沈若溪與千夜宮主無論如何也不在一個層次上,她一陣劇痛,止不住叫出聲來。
千夜宮主並沒有因此而手下留情,手上一用力,沈若溪隨即便全身酸軟完全失去抵抗力,千夜宮主一把扯掉她的浴袍,沈若溪潔白的後背上,果然顯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圖案。
這是一種用特殊材料製造出的紋身,平日不會有任何顯示,隻有通過刺激人體相應(yīng)的學(xué)位才能夠讓它顯現(xiàn)出來。
“我檢查過了,程雅詩的身上不會有,和你比起來,她無論心境還是來曆都單純很多,魔鬼終究是在你身上!鼻б箤m主冷笑道。
沈若溪道:“我想你應(yīng)該是弄錯了吧,一個紋身而已,我承認(rèn)它是隱藏的,但這並不代表什麼,它未必就是魔鬼。”
“你為黑傘服務(wù)了這麼久,早就是魔鬼的習(xí)性了,不要再做無意義的辯駁,否則你會更痛苦
!鼻б箤m主冷笑道,說話間加大了施加給沈若溪的勁力,沈若溪再次止不住痛苦地叫出了聲。
“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的用意,可是我也阻止不了你,如果你想殺死我,請隨便吧!”沈若溪咬牙皺眉對千夜宮主道。
千夜宮主道:“你身上的紋身是怎麼迴事?你如實迴答我,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沈若溪迴道:“那是我的家族族徽,在我很小的時候家人就給我紋下了,與黑傘沒有任何關(guān)係!
“死到臨頭還不肯說時候,這就是黑傘龍魂隊長的風(fēng)範(fàn)嗎?是不是你的前任的那個姓葉的女人也是這個德行!”千夜宮主皺眉沒好氣地道。
“我沒有任何欺騙你的意義!鄙蛉粝馈
沈若溪沒有說謊,她身上隱匿的那個圖案,的確和黑傘無關(guān)。那的確是她的族徽,是她的父親夏青雲(yún)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給她紋上的,平日裏並不顯示,隻有按照千夜宮主這種方法才能將圖案逼出來。
“給你最後一個機(jī)會!”千夜宮主冷冷地道,望著沈若溪的目光中似乎充滿了殺機(jī)。
“不需要,我不想再重複迴答你,也不需要你相信我!”沈若溪繼續(xù)用無畏的目光望著千夜宮主,正色道,大義凜然這幾個字就寫在臉上。
千夜宮主沒再說什麼,繼續(xù)靜靜地凝視了沈若溪一會兒,卡著她脖子的手才慢慢地鬆開,她伸手將沈若溪推開,將浴袍扔給了她。
“你可以走了!”千夜宮主道。
“你不準(zhǔn)備殺死我了?”沈若溪道,她其實有些莫名其妙,對於千夜宮主的做法很疑惑,並不知道她的目的。
“如果你再不走,我真的會考慮!”千夜宮主皺眉警告她道。
她已經(jīng)完全證實了沈若溪說的是真話,當(dāng)然她放過她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沈若溪身上的那個圖案並不是她要找的那個圖案。
這個女子,不是林千葉要她一定要盡快找到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