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福寶這一劍完全展開威力時,竟發(fā)出了霹靂般爆響。
那司衛(wèi)首領(lǐng)臉色大變,腳步踉蹌,連連後退。
他可是穩(wěn)穩(wěn)的築基修士,平日裏別說是後天修士,就是先天煉氣巔峰的也不放在眼裏。
卻沒想到被福寶一劍就打的亂了陣腳。
司衛(wèi)首領(lǐng)咬牙想要站穩(wěn),卻是不受控製的連連退到了馬車前。
眼看他身子都要撞到車上了。
忽然,一道陰柔到極致的靈力緩緩衝出馬車,悄無聲息的擋住了那首領(lǐng)的身子。
司衛(wèi)首領(lǐng)總算站穩(wěn),此刻的臉色比手下還要紅。
車內(nèi),傳來明貴妃溫和的聲音:“雲(yún)中郎,你們都退下,本宮想與這位小道長談?wù)劇!?br />
司衛(wèi)首領(lǐng)雲(yún)中郎滿臉慚愧,帶著手下不言聲的讓開。
福寶躬身一禮:“娘娘,我隻是個隨遇而安,到處修行的鄉(xiāng)野草民,並不想驚了您的車駕。”
說著,拿起芙蓉巾,輕輕搭在了馬車上:“我過來,也隻是想把這條芙蓉巾還給青璿姐姐,若無他事,小人就此告辭。”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且慢!”車中貴妃輕輕喊了一聲。
福寶停下腳步。
那車簾微微掀開一角,卻有一隻白玉般的手伸了出來,手裏還捏著一張金黃色的帖子。
這是……
福寶接過來便看到金帖上赫然寫著“昆侖仙緣帖”五個大字。
展開這金帖,內(nèi)中更有仙氣凜然的八個小字。
卻寫著:道啟昆侖,仙緣相聚。
車內(nèi)傳來那溫柔的聲音:“小道長,你不但救了璿兒,還幫著璿兒掃平臨清,征伐亂民,這是難得的大功勞。所以本宮將這張昆侖仙緣帖送與你,你現(xiàn)在出發(fā),半年之內(nèi)若能趕到昆侖山,便有機緣拜入那大道宗門。”
昆侖宗,自稱是天下道門的起源之地。
但實際上,隻有南宗地元一脈才勉強承認(rèn)這一點。
北方大地上的天玄一脈的各大教宗們,隻認(rèn)大雍的護國金真教為道法正源。
盡管如此,這份機緣也是驚世駭俗,也隻有帝國最尊貴的皇宮中才能拿出來了。
福寶心中有些古怪,總覺得這明貴妃另有目的。
小世界裏,那嚴(yán)東樓和嚴(yán)湘竹姐弟倆對視一眼,都是苦笑起來。
嚴(yán)湘竹便說道:“主人啊,那昆侖宗遠(yuǎn)在西極之地,早已遠(yuǎn)離了咱們大雍王土,距這臨清縣,更是足足一萬四千裏之遙。”
嚴(yán)東樓接口道:“明貴妃是想用這張仙緣帖,將主人遠(yuǎn)遠(yuǎn)打發(fā)到萬裏之外,這樣的話,公主殿下就算有心,也沒法去尋您了。”
原來如此。
福寶看著手裏的仙緣帖,沉默下來。
此刻的金色馬車裏,李青璿就坐在明貴妃身旁,那獅子貓霜眉卻趴在了她肩膀上,一隻貓爪按在了李青璿身上,古怪的靈力封住了青璿的行動。
李青璿甚至都喊不出聲音來,隻一雙妙眸閃動著,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明貴妃嘴角含笑,真?zhèn)是國色天香,嬌豔不可方物。
她這一手可謂是無解的陽謀。
那個李福寶若是收下了仙緣帖,遠(yuǎn)去西域之地,那不但會讓青璿死了心,還能遠(yuǎn)遠(yuǎn)打發(fā)到萬裏之外。
而李福寶若是連昆侖道宗的仙緣帖都不要,那又談何修仙問道之心?必是貪圖公主富貴,妄想攀附皇家榮華,立刻就暴露了小人嘴臉。
嗬嗬,到那時,青璿便可看清這小子的心思,一樣斷了心中之情。
明貴妃嘴角彎起,帶著玩味之意,就等著外麵那個李福寶的迴答。
李青璿眼睛眨啊眨的,比任何人都緊張。
終於,外麵傳來了福寶的迴答,隻有三個字。
“還不夠!”
什麼?!
明貴妃一臉疑惑:“小道長,什麼叫還不夠?”
福寶淡淡的:“我與青璿姐姐雖無男女私情,卻有姐弟之義,您想用這麼一張仙緣帖,就讓我出賣這段情義,這價碼委實有點少了。”
明貴妃都傻眼了。
那李青璿也是瞪圓了眼睛,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好家夥,李福寶不但一眼看出了貴妃的詭詐心思,還獅子大開口,嫌棄這仙緣帖不夠?
明貴妃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李福寶,按你意思,本宮要給你什麼才行呢?”
外麵又是沉默。
李青璿哭笑不得,不過也好奇無比。
這世間有什麼榮華富貴能讓福寶拋棄自己這段情意?
過了一會兒,福寶迴答了。
依舊是三個字。
“沒想好。”
明貴妃劇烈咳嗽起來,嬌媚的臉上現(xiàn)出一抹潮紅,那是被氣的。
而李青璿繼續(xù)眨著眼,卻是笑了。
就福寶這兩句絕妙的迴答,足以看出,他並非對自己毫無情意。
“大膽!”明貴妃終於維持不住那悠然的心態(tài),當(dāng)場惱羞成怒了。
她還要擺出當(dāng)朝貴妃的威嚴(yán),外麵福寶已是轉(zhuǎn)身離去。
“娘娘!”都尉雲(yún)中郎帶人衝來:“要不要攔住這無禮的刁民?”
明貴妃還沒說話,遠(yuǎn)遠(yuǎn)傳來福寶的聲音:“等我想好了,再告訴娘娘。”
明貴妃吐出一口氣,對那隻霜眉貓揮揮手。
貓兒抬起爪子,李青璿終於喘了口氣,掀開車簾,看著福寶瀟灑離去的背影,然後抓過了那條芙蓉巾。
她小手在芙蓉巾上一抹,那暗藏其上的靈符便消散而去。
青璿隨後拿過車中筆墨,揮手寫了一封信,以白鶴傳書送了出去。
隨著白鶴一起去的,還有這條抹去了追蹤靈符的芙蓉巾。
明貴妃美眸瞪了女兒一眼,卻又無可奈何:“這芙蓉巾,可是你你十五歲那年行及笄之禮時,我從宮中寶庫裏找到的法寶……就這麼送與他了?”
李青璿淡淡的:“娘親你打不開上麵的封印,聽說連咱們國師都束手無策,這法寶又有何意義?”
明貴妃搖搖頭:“總歸是一件玄器級的法寶,若是哪天解開了封印,你怕是要後悔的……”
說著悠然一歎,輕輕扯了扯馬車外的鈴鐺。
叮當(dāng)聲中,金色馬車緩緩行去,走的卻不是迴宮的路,而是東昌府方向。
那邊,剛迴到蓮隱寺的福寶還未站定,雲(yún)中便有白鶴書來。
與此同時,那條紅色芙蓉巾如有靈性般出現(xiàn),直接纏在了福寶的手腕上,似是撒嬌般黏著。
福寶愣住,白鶴書便在眼前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