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老祖微微抬起那飽經(jīng)歲月洗禮而略顯滄桑的眼瞼,淡淡地看向麵前的老者,其眼神深邃如海,波瀾不驚,仿若一汪幽深得不見底的古潭,即便直麵那令無數(shù)人聞風(fēng)喪膽、號稱可掌控暗夜之力的極夜聖體,他的目光之中亦未曾泛起絲毫畏懼之色。
那平靜的眼神,恰似一位俯瞰螻蟻的神隻,仿佛在看待一個微不足道、不足掛齒的對手,舉手投足間盡顯絕世強(qiáng)者的風(fēng)範(fàn)與從容。
他那幹癟的喉嚨之中,氣息仿若在古老的風(fēng)箱中艱難穿梭,緩緩地,傳出了聲音。那聲音初起時,低沉得如同幽遠(yuǎn)山穀中傳來的悶雷,沙啞得似是被歲月風(fēng)沙侵蝕的破舊石門在緩緩開啟,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在幹涸的河道中艱難滾動的石子,帶著無盡的滄桑。
然而,在這深沉沙啞之中,卻又詭異地纏繞著一種獨(dú)特的磁性,宛如宇宙深處神秘天體散發(fā)的引力,讓人的靈魂不自覺地被其牽引。威嚴(yán),如同實質(zhì)化的厚重幕布,自那聲音中層層鋪開,籠罩了四周的空間。
“他不是你能動的人,滾吧。”這簡短的話語,音量雖不大,卻仿若擁有著超越凡俗的魔力。
它像是一道無形的靈波,掙脫了空間的枷鎖與束縛,穿越了重重疊疊、仿若迷宮般的空間阻隔。在這傳播的過程中,它沒有絲毫的衰減與失真,清晰得如同在耳邊低語,又結(jié)結(jié)實實地,如同一把鋒利的楔子,直直地釘入老者的耳中。
第一個字“他”,仿若洪鍾敲響的最初一聲悶響,帶著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讓老者的注意力瞬間被牢牢鎖定。“不是”二字,如同一把銳利的剪刀,果斷地剪斷了老者心中蠢蠢欲動的念想與意圖,使其內(nèi)心猛地一緊。“你能動的人”,這幾個字像是一組精準(zhǔn)的咒語,將老者試圖跨越的界限清晰地勾勒出來,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記重逾千斤的重錘,重錘之上,雕刻著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符文閃爍著幽冷的光,那是來自強(qiáng)者的絕對威懾。
這些重錘,裹挾著沉甸甸的壓迫感,沿著老者的聽覺神經(jīng),如洶湧的潮水般奔騰而入,精準(zhǔn)無誤地,狠狠地敲擊在老者的心頭。
老者隻覺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攥緊,那股力量之大,令其心髒猛地一縮,仿佛瞬間被抽離了所有的血液與活力。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原本因憤怒而漲紅的麵容此刻卻像是被一層冰冷的寒霜所覆蓋,眼神中原本燃燒的怒火也在這一瞬間被這聲音帶來的震撼所壓製,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與不安。
老者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憤怒之色,那原本就因極夜聖體而略顯陰森的麵容此刻更是扭曲得仿若惡魔。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自傲,竟敢以這般輕蔑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這種赤裸裸的輕視,如同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刺痛了他那顆高傲的心,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他氣極反笑,笑聲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那笑聲猶如夜梟啼鳴,在寂靜的戰(zhàn)場上空迴蕩,令人毛骨悚然。
他身為極夜聖體,在這廣袤無垠的五域之中亦是赫赫有名的強(qiáng)者,長久以來,皆是他人敬畏尊崇的對象,何時被如此這般輕視過!他的心中此刻猶如被點燃了一座憤怒的火山,熾熱的巖漿在胸腔內(nèi)瘋狂翻湧,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方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今日,就算對方是那傳說中主宰天地萬物的天王老子,他也要與其拚個你死我活,過過手!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尊嚴(yán)被如此肆意地踐踏在腳下。老者冷哼一聲,那聲音冷若冰霜,透著決然和憤怒:“廢話少說。”
“我看你蒼雲(yún)宗是囂張跋扈慣了,見人就咬。”老者怒聲說道,話語間仿佛帶著無盡的怨憤與仇視,“現(xiàn)在你們宗主已經(jīng)死了!”他的話語像是一把淬了劇毒的利劍,裹挾著凜冽的寒風(fēng),試圖狠狠地刺痛池家老祖的心,直擊其要害,“我就替他好好收拾你們!”他咬牙切齒,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那火焰幾乎要將他的雙眸焚毀,將周圍的空氣都烤得熾熱扭曲。
池家老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芒,宛如極地冰川深處那最為堅硬寒冷的冰棱,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他心中暗道:此人在找死。這簡短的四個字,卻蘊(yùn)含著無盡的殺意與決然,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宣判。
錚——
在這片被死亡陰影所籠罩,緊張與肅殺氣息濃稠得近乎實質(zhì)化的空氣之中,所有人都沉浸在那令人窒息的寂靜裏,心跳聲與急促的唿吸聲交織成一片壓抑的旋律。突然,隻聽一陣清脆至極的聲音仿若打破了時空的枷鎖,憑空而生,毫無征兆地在這寂靜中突兀響起。
那聲音初始之時,恰似幽深山澗中清泉滴落在絕世美玉之上,清脆空靈,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然而,不過眨眼之間,其音便如洶湧澎湃的滾滾怒濤,化作了龍吟虎嘯之威。
那龍嘯之聲,仿若自遠(yuǎn)古蒼穹深處的雲(yún)海翻騰間傳來,帶著足以撕裂蒼穹、震撼九州的雄渾與霸氣,其音波所及之處,空間似乎都為之震蕩扭曲,仿佛不堪承受這股來自洪荒的力量。虎嘯之音,則似從那荒古密林中的萬獸之王口中噴薄而出,充滿了狂野與不羈,震人心魄,令每一個聽聞?wù)叩撵`魂深處都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本能的敬畏與顫栗。
這聲音,仿若一道無形的閃電,劃破了戰(zhàn)場上那凝重壓抑的寂靜,也似是某種神秘儀式的序曲,宣告著一場驚世之戰(zhàn)即將拉開帷幕。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隻見那柄威名赫赫、在無數(shù)傳說與歌謠中被傳頌的黑神刺矛仿若擁有靈智一般,仿佛敏銳地感應(yīng)到了主人心中如淵如海、即將爆發(fā)的濃烈殺意。它像是從無盡的混沌虛空中接到了征召令,自那肉眼難見、深邃莫測的虛空之中緩緩浮現(xiàn)。
起初,隻是一點微弱的黑色光芒在虛空中若隱若現(xiàn),宛如夜空中閃爍不定的孤星。隨著光芒逐漸增強(qiáng),黑神刺矛的輪廓開始慢慢顯現(xiàn),那修長而又充滿力量感的矛身,仿佛是由天地間最為純粹的黑暗之力所凝練而成,散發(fā)著深邃而神秘的氣息。矛尖之上,閃爍著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仿若能夠輕易地洞穿世間萬物的防禦,直抵靈魂深處。
終於,黑神刺矛完全出現(xiàn)在了池家老祖的手中。它靜靜地躺在那裏,卻仿佛是一頭沉睡的洪荒巨獸,雖然暫時收斂著氣息,但那股與生俱來的強(qiáng)大威壓,卻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開來,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而壓抑,每一個靠近它的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與敬畏。
那黑神刺矛通體玄黑,仿若由無盡的黑暗與混沌所凝練而成,深邃的黑色之中閃爍著神秘而又危險的光芒,恰似暗夜中的星辰閃爍不定,卻又散發(fā)著足以致命的吸引力。矛身上,古老而繁複的符文仿若活物一般緩緩流轉(zhuǎn),每一道符文都蘊(yùn)含著上古時期的神秘力量,它們相互交織、融合,共同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往昔那一場場驚心動魄的絕世之戰(zhàn)。
隻見池家老祖微微調(diào)整身姿,將黑神刺矛橫於胸前,他的動作看似簡單而直接,卻仿若蘊(yùn)含著天地至理,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勢。那股威勢,並非刻意為之,而是曆經(jīng)無數(shù)歲月的沉澱與積累,自然而然地散發(fā)而出,如同巍峨高山屹立不倒,又如浩渺滄海波瀾壯闊。
隨後,他猛地手臂一揮,肌肉緊繃之下,力量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灌注於黑神刺矛之中。黑神刺矛仿若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足以撕裂蒼穹、破碎虛空的無盡力量,以超越常人想象的速度,瞬間朝著老者攻去。矛尖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唿嘯聲,仿若死神在吹奏著奪命的樂章。
老者隻覺眼前黑影一閃,一股強(qiáng)大到足以令他靈魂顫抖的力量撲麵而來。他根本來不及做出過多的反應(yīng),本能地調(diào)動體內(nèi)的極夜聖力,試圖抵擋這致命一擊。然而,池家老祖的攻擊速度實在太快,力量太過強(qiáng)大,他的防禦在這一瞬間仿若紙糊的一般脆弱。
下一刻,隻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若天地初開時的混沌炸裂,那不可一世的老者竟然被擊飛出去。他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不受控製地向後飛去,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略顯狼狽的弧線。他的衣衫在強(qiáng)大的衝擊力下獵獵作響,發(fā)絲淩亂地飛舞在臉頰兩側(cè),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這還沒有完。池家老祖的身形宛若鬼魅一般,快得讓人無法捕捉。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仿若時空瞬間錯亂,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動身的。老者還未來得及穩(wěn)住身形,池家老祖便再次如影隨形般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前。
老者的神情瞬間巨變,臉上原本的憤怒與震驚此刻已被驚恐之色所取代。他深知池家老祖這一擊的威力,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令他幾乎無法唿吸。
“極夜護(hù)體!”老者連忙高唿,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絕望。話音一落,他的身體瞬間虛化,周身的黑暗氣息仿若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瘋狂湧動、匯聚,仿佛將他整個人都融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池家老祖的攻擊落了空,強(qiáng)大的力量在空氣中激蕩起一陣狂風(fēng),那狂風(fēng)仿若一頭失去理智的洪荒巨獸,唿嘯而過,吹得周圍的塵土飛揚(yáng),沙石漫天。
然而,池家老祖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停頓。他的目光依舊緊緊鎖定老者,那眼神仿佛能夠穿透老者的黑暗護(hù)體,洞悉其靈魂的所在。手中的黑神刺矛再次高高舉起,矛尖之上黑色光芒閃爍不定,仿若在積蓄著更為強(qiáng)大的力量,準(zhǔn)備發(fā)動新一輪的致命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