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哥哥你真的沒事？”
看著楚高陽正一個勁的傻笑，楚夕諾很難讓自己相信對方的話。
“真沒事，我現在好得不得了啊。”
剛說完這句話，楚高陽的臉色就變了，剎那間心有所感，他不由地看向供奉桌上的石人。
“這？”
視線中竟是出現了一片芭蕉林，當中妖嬈的身影甚是誘人，這讓楚高陽心中疑惑不已。
“莫非此處就是牛鼻子所困之地？”
暗暗沉思一番，楚高陽這才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似乎我可以直接去往那裏？”
這個念頭一生起，就再也難以揮去，楚高陽略顯不安。
這跟離開楚廟沒什麼兩樣了吧，想到此，楚高陽不得不壓下這個念頭。
“高陽哥哥，你剛剛是在修煉嗎？”
楚夕諾略顯不安，忍不住出聲詢問。
“是啊，夕諾修行就是要打坐入定，明悟己身...”
心情大好的楚高陽開始不緊不慢地講解起來，楚夕諾聽得興致勃勃，時而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
這一講就到了後半夜，楚廟內頓時變得清冷起來。
“高陽哥哥沒想到修行的世界有這麼多門門道道啊。”
楚夕諾滿心歡喜，聽了楚高陽的話，她更加向往修行了。
“夕諾，這還隻是皮毛呢，你以後就會知道了，不早了。”
楚高陽正想讓楚夕諾去休息，院子外就傳來了走動聲。
“看來是牛鼻子迴來了。”
“高陽哥哥等等我。”
見楚高陽往門外走去，楚夕諾趕忙跟了上去。
唿唿。
院子中，冷風習習，連老槐樹都在瑟瑟發抖，仔細看之，它身上也沒有多少片葉子了。
“禿了？”
楚高陽的目光在老槐樹上停留了片刻，隨後被越來越近的苦菩提吸引。
哞。
“無量天尊，楚道友咱們又見麵了。”
苦菩提下了牛背，慢悠悠地來到楚高陽跟前，十分莊重地還了一個禮。
楚夕諾滿臉好奇，正直勾勾地打量著苦菩提，她知道這位就是以後教導自己修行的老師。
“牛鼻子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吶，拿來吧。”楚高陽不耐煩地朝著苦菩提伸手討要。
“楚道友那石人貧道放在了它該呆的地方，你怎好意思討要。”苦菩提搖搖頭，無奈道。
“嘿，好你個牛鼻子，小爺可是救了你一命，這話說的，未免太過絕情了。”楚高陽繼續迴懟道。
哞。
這時，氣不過的大青牛朝著楚高陽吼了起來。
“楚道友你看，連我的牛兒都看不下去了，再說了，一日的功夫破了三境，貧道反而覺得自己虧了呢。”苦菩提耐心地講道。
“行了，我這小廟留不下你這尊大佛，咱們就有緣再見吧。”
說完，自知理虧的楚高陽拍了拍楚夕諾的肩膀，主動讓出位子來。
見此，苦菩提也隻好作罷，他的目光落向楚夕諾，麵露溫和之色。
“你現在是叫楚夕諾對吧。”
這話一出，楚夕諾驚了。
“小道長你怎麼知道的呀。”
“牛兒告訴我的。”
“哦哦。”
“夕諾，你可願隨貧道去修行？”
麵對苦菩提的認真詢問，楚夕諾想都沒想就用力點頭。
“夕諾願意，拜見老師。”
“善，乖徒兒你可有需要收拾的東西？”苦菩提稱讚一聲後，繼續問道。
聞言，楚夕諾看向楚高陽，見對方點頭後，她就明白了。
“老師，夕諾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了。”
“好，那麼乖徒兒上牛背吧。”
“嗯嗯。”
坐到牛背山的楚夕諾眼中泛起水霧來，這時候心中的不舍瘋狂地湧上心頭。
“高陽哥哥我...”
“夕諾記住了往前看往前走，以後再迴來，我跟大家都在楚村的。”楚高陽溫和地講道。
“嗯，好，一定要等我迴來。”牛背山的楚夕諾用力點著頭。
哞。
隨著大青牛轉身朝院子外走去，楚夕諾再也沒有迴頭。
“楚道友就此別過了。”苦菩提朝著楚高陽抱拳道。
“牛鼻子可要照顧好了夕諾，否則小爺會去函穀關找你算賬的。”楚高陽沒有好臉色給苦菩提，象征性的還了禮。
“哈哈，貧道去也，那隻大蛤蟆可是好東西啊。”
苦菩提朗聲笑道，隨後一步就踏出了院子外。
楚高陽不緊不慢地跟到院門口，在往外走就不行了，他靜靜地站著，視線中早就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
“這人一走，反倒是有些不舍了。”楚高陽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他很清楚，下次在和他們見麵遙遙無期，不過人總是需要一個念想的。
不管如何說，楚夕諾的命運從今晚開始就徹底改寫了，連楚高陽都無法知道她的明天會是怎樣的風景。
“保重。”
留下兩個字，楚高陽迴到楚廟，專心地畫起符來。
沒過多久，侵襲的冷風讓燭火劇烈地搖曳不止，模糊的身影也隨著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廟祝哥哥。”
小夭走到楚高陽身旁，雙手捧著青萍劍。
楚高陽放下刀筆，接過了青萍劍，將其放好後，他上下打量著小夭。
“小夭你找到出路了嗎？”
都能夠接觸人跟實物了，楚高陽覺得對方應該脫離了靈虛的範疇。
“還沒有，廟祝哥哥我原以為大蛤蟆那裏是我的出路，但失策了，不過卻也有了一些收獲。”
聽到這話，楚高陽收迴視線，隱隱有些明白了過來。
“想來林叔見到你時必定是大吃一驚吧，可惜其他人都看不到。”楚高陽笑著打趣道。
“還好了，村長畢竟不是普通人，廟祝哥哥我把廟侍的身份告訴了他。”
說完這句話，小夭已經做好了被楚高陽責備的準備。
“林叔知道了你的身份也好，省得增添不必要的誤會，那麼小夭你為何說林叔不是普通人呢？”楚高陽好奇道。
聽到楚高陽沒有追究自己的自作主張，小夭暗暗鬆了一口氣。
“廟祝哥哥，村長的祖上跟文道中人有過牽扯，還頗有淵源...”
“原來如此。”楚高陽的臉上露出耐人尋味之色來。
小夭的講述算是給自己之前的疑惑做了完美的解答，楚高陽這才明白為什麼林開定身上會有儒雅之氣了。
“廟祝哥哥，村長並不熱衷於此道的修行，我看得出來，他隻想本本分分地走完這一生，隻不過他的女兒應該會走。”
“芽妮子啊，文道可是需要讀書造詣的啊。”
楚高陽很認同小夭的話，文道可比符道要難得太多了，尤其是林雨蕁本就是農家子出生。
這在先天優勢上就落了下乘，要想追趕上同道中人，不是付出翻倍的辛苦就能達成的。
“廟祝哥哥，你是覺得村長的女兒也不行嗎？”
不知為何，小夭心裏有些難過起來，對於林雨蕁她還是很有好感的。
“不，芽妮子必定會成就文道。”
楚高陽嘴角一揚，滿臉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