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軍區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朱琳琳找到了。
沈棠得知朱琳琳被送進醫院的消息,還是紀念書迴來告訴她的。
據說是肩膀上受了一槍,但朱琳琳體質好,一直忍著痛遊到了下遊。
槍上沒有及時處理,以至於她剛剛上岸就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她所在地方離軍區並沒有多遠,之所以找不到,主要是藏她的人膽大包天。
那一家連身份證都沒有,之前一直單獨住在附近山裏,靠打獵和種地為生,因為大兒子二兒子一直沒有娶媳婦,撿到了朱琳琳就沒有報警,更沒有去山下找大夫給她治療,硬生生讓她挺著,期間就給她喂了點水,想著她要是挺過來,那就綁在家當兩個兒子的媳婦。
軍人一路搜索,那家人見事情鬧大,就把朱琳琳藏到了地窖裏。
但是軍犬的鼻子還是靈的,搜到他們的時候劇烈叫了起來,眾人這才找到了被關在地下的朱琳琳。
朱琳琳已經發了一天一夜的燒,迴來送進了急診科。
同時,蘇南城那邊根據張大福和王小花的口供,找到了之前開槍的人。
那人在軍區附近的農場工作,被抓鋪的時候早已逃之夭夭。
不出意外,李主任和肖場主都被帶去審問。
李主任害怕的要死,對方來了他們研究所那麼多年,誰知道會是奸細啊?
那奸細居然還在想法子偷運出他們從江城運來的良種,幸好被抓了個及時。
對方咬死不說和張大福商議的事,用過極刑之後,張大福率先堅持不住才把他們商議的事交代了出來。
原來對方應上級要求,想要趁著他們前線交戰之時,在他們後方散播病毒。
張大福是附近修拖拉機的技術人員,就連家屬院的人他也時常接觸。
對方交給他的一種新型病毒,傳染力強,死亡率高,剛開始大家隻以為是感冒發燒,等到病情嚴重的時候,就來不及控製了。
對方偷他們的種子不過是臨時起意,如今全球都有餓死的人,他頭一次看到能畝產幾百公斤的水稻種子,意識到這種子會發使華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忍不住想趁亂偷運一些出去。
如果能研究出來,說不定能對他們造成一些破壞。
“倭人亡我國之心從未停歇!”朱師長氣的一拍桌子。
他女兒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沒脫離危險,燒的糊塗了還不忘嘴裏念叨著“奸細”二字,看的他心酸不已。
“現在當務之急,是隔離與張大福接觸之人。”蘇南城提醒朱師長。
張大福拿到藥後,雖然有朱琳琳這個意外,但依舊對一個嬸子下了手,雖然目前已經控製住了那個嬸子,但那藥畢竟傳染性強,若是他們後方出了問題,前線的戰士如何能安心作戰?
朱師長:“立刻啟動一級響應,上報海市防疫部門,家屬院立馬消毒,家屬院眾人閉門不出,配合防疫部門對附近村莊封鎖,蔣嬸子若是病發,立馬上報。”
“是!”蘇南城敬禮。
沈棠收到通知的時候,是朱琳琳住進醫院的第二天。
大概是怕引起恐慌,所以朱師長並未將病情的嚴重性告知大家。
但沈棠是經曆過疫情的人,知道一旦封鎖,那病一定有傳染性,而且造成的影響也很大。
她想到賀執還近距離和張大福接觸過,心裏又急又怒,早知道就狠狠揍這小子了。
唯一能給她安慰的是,張大福並不蠢,應該不會把藥用到自己身上。
那個沾染過藥的嬸子住在樓層房,和他們接觸不多。
關在院子裏無聊,沈棠把賀執叫過來教他讀書習字。
賀執不明白怎麼好端端大家都不給出門了,但想到自己前兒個還讓媽媽生氣了,這會兒也沒鬧,乖乖的在家裏認字。
過了兩天,傍晚時分,沈棠忽然聽到隔壁一陣尖叫,聽清了動靜後,才知道是馮峰的小弟發燒了。
陳芳急的要出去,馮峰趕忙阻止:“阿姨,咱們家並沒有和樓層房那邊接觸過,現在去醫院,反而會被傳染的。”
他們這邊倒是安靜,樓層那邊早就爆發病毒,有好幾家都開始感冒咳嗽起來,現在已經去了醫院隔離。
醫院那邊可一點都不安全。
陳芳根本不理解他的好心,還怒罵道:“你別以為你爸走了,這個家就輪得到你來當了,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滾開!”
陳芳的妹妹雖然對馮峰不錯,但她也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覺得馮峰的阻攔實在是過分。
沈棠聽到動靜,從櫃子裏拿了些孩子吃的退燒藥和感冒藥,用棍子往牆那邊扔去給他們。
一來是不想孩子出事,二來也是因為兩家離的太近,要是這一家在醫院被傳染,隻怕他們家也難保安全。
“我這有點藥,先給孩子吃點退燒藥看看先吧。”
現在是傍晚,馮家旁邊的張嬸聽到動靜也捂著口鼻出來,手裏同樣拿了點藥跟紅糖。
“小芳啊,孩子要是沒多熱,就吃點藥在家裏退退燒得了,去醫院還要隔離,這不是沒病找病嗎?你兒子本來就經常生病,又不差這一會兒,上迴吃了點藥不就退燒了?”
陳芳接了兩人的藥,正要感謝,聽到張嬸說的那話,頓時怒了:“怎麼沒病找病,我兒子哪裏經常生病了,上迴是玩了水才生病的,張嬸你別亂說。”
作為母親,她怎麼可能接受孩子體弱的事實,她兒子隻是營養不夠罷了。
張嬸翻了白眼:“什麼玩水,你兒子吃的那麼胖,又不經常動,有點小病你就嚷嚷個沒完,沒病也被你折騰病出來了。”
“你們才折騰出病呢。”
陳芳怕他們要藥迴去,小聲嘟囔了句。
她拿了他們的藥也舍不得用,連忙讓陳魚帶著孩子去醫院。
張嬸被她的騷操作氣炸了:“你這人怎麼這樣,你要是不用,把紅糖和藥還給我。”
這時候的藥多珍貴啊。
她可花了不少錢呢。
陳芳笑嘻嘻說:“萬一醫院藥少呢,先放我家吧。”
現在去醫院打針可是免費的,這藥她留在家裏,萬一誰病了,她還可以賣給人家。
“呸!”張嬸氣的呸了聲。
早知道她就拿藥出來了,好心當做驢肝肺!
沈棠看不到對麵,但聽到張嬸的話也明白她堅持要把孩子送醫院。
勸了句:“小峰和張嬸說的沒錯,醫院那邊忙的不輕,要是孩子發燒,肯定得隔離,這麼小的孩子隔離在一個房間,你心裏舍得嗎?”
陳芳當然舍不得,但是她有人幫忙帶:“有我家陳魚幫我呢,你們就別幹吃蘿卜瞎操心了。”
她自己是不去的,她還要在家裏照顧更小的那個。
但有陳魚幫忙照顧,她才不怕什麼。
沈棠見勸不住,想著他們兩家的牆挺高,應該不會有問題,幹脆就不勸了,反正這人也不聽。
陳芳這人,隻會在吃方麵花錢,所以孩子吃的比同齡孩子要胖的多,但在其他方麵,她又特別省。
她兒子經常生病,她卻從來不會在家裏備著點藥,平日裏孩子一生病就去醫院,病重了就打吊針,病要是不重,就算醫生建議她給孩子打針她也不打,隻讓醫院給她開便宜的藥。
在她看來,隻要病治好,怎麼治都沒關係。
打吊針多貴啊,開點藥就行了。
反正打進去身體也是藥,就差了那麼點錢,能有多大的副作用?
醫院那些人不過是騙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