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這是沈棠第十八次感歎。
過去的自己咋就被男色迷了心,迴不去現代也就罷了,怎麼十八歲就把自己嫁了。
這軍區這麼多兵哥哥,她怎麼就不多看兩眼在決定呢。
小孩子是比較敏感的,看媽媽坐在房間裏歎氣,整個人都惴惴不安。
“爸爸,媽媽是不是討厭我了?”
如果不是他不聽話,媽媽就不會受傷,小家夥心裏一直很自責,他抿進了小唇,憋著眼眶的淚。
他感覺的到,媽媽不疼他了。
雖然媽媽也還是會下意識的摸他的頭,對他露出溫柔的表情。
但是媽媽和以前的媽媽不一樣了。
媽媽一定還在生他的氣。
賀旭摸著他的頭:“沒有,媽媽隻是記不起來以往的事,所以對你有些生疏。”
他心裏何嚐不難過呢。
這些日子沈棠對他隻有防備,素日的依戀和愛意在那雙清澈的眼睛裏幾乎看不到。
賀旭去食堂買了些飯菜,迴來的路上遇到話務室的人,說是京都那邊打來電話。
電話是沈家打來的。
周母擔心女兒,想請假過來照看,但因為手上幾個病人還在等手術,她一時也走不開身。
但她幾乎每天一個電話,想了解沈棠的狀況,要不是聽到沈棠已經醒了,她都想把沈棠接到京市來治療了。
得知沈棠出院,周母知道沈棠已經大好,心裏鬆了一口氣,交代他讓沈棠傍晚迴個電話過來。
為了確認沈棠的傷怎麼樣,沈棠的二嫂那邊已經打算請假過來照看了。
估計過幾天就要到家屬院。
賀旭雖然不願意家裏多個外人,但也知道沈家的人肯定要親自過來看看才放心。
他迴去把這事跟沈棠一說。
沈棠差點炸毛:“什麼,我二嫂要來?”
她還準備好和沈家人見麵!
不行,絕對不行!
她是個社恐,還是個孤兒,哪裏知道跟親人相處?
傍晚打電話的時候,周母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沈老爺子和沈爸,以及大哥二哥及兩位嫂嫂,以及幾個小子都湊在電話旁七嘴八舌的問她怎麼樣。
“小姑小姑,你怎樣了,啥時候迴來呀?”
“小妹,你怎麼傷的腦袋,現在好點了嗎?”
“糖糖,要是腦袋痛就跟媽媽說,媽媽讓人接你迴來。”
沈棠聽的耳朵都要痛了。
沈老爺子怒喝了聲:“都閉嘴,一個個七嘴八舌的,糖糖哪裏迴應的過來。”
眾人敢怒不敢言。
沈老爺子這才露出個慈和的笑臉:“糖糖,傷恢複的怎麼樣了,你放心,爺爺給你報仇了,我聽說賀小子的調令過兩個月就要下來了,到時候你們迴來,爺爺帶你上門討公道去。”
沈棠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受的傷。
但聽到沈家這麼多人都在關心她,一股無措和委屈從心頭湧了上來。
她也不知道怎麼迴事,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賀執看到媽媽哭了,連忙舉起袖子試圖給她擦眼淚。
“媽媽不哭,等寶寶長大了,寶寶給你報仇。”
沈老爺子更家心疼了:“糖糖乖啊,有委屈就跟爺爺說,爺爺接你迴來,什麼賀家什麼孩子咱們都不要了,迴來有爺爺和爸爸媽媽疼你。”
賀執一聽就著急了:“曾外祖爺爺,你咋能不要我呢,我跟媽媽一起迴去,不要爸爸了。”
沈老爺子一想:“那也行。”
這曾孫子聰明著呢,不要白不要。
賀旭一驚,趕忙表態度:“爺爺,我可以做上門女婿的,這事是我爺爺做的不對,但您別牽連我呀,我跟我爺爺不是一夥的。”
沈老爺子冷哼:“呸,你們賀家沒一個好的。”
賀執點小腦袋:“對的對的。”
賀旭滿臉黑線,拍了下他腦袋:“你也姓賀,小沒良心的。”
賀執表示:“我可以跟媽媽姓。”
沈棠笑出聲了,心裏感慨諸多,雖然穿越還失憶,狗血的不要不要的,但有疼愛她的家人和孩子,拿的不是虐文劇本,可算是讓她安心了些。
“爺爺,您別擔心,爸爸媽媽,我在這邊很好,過兩個月就迴京市了,所以就不麻煩嫂嫂過來照顧我了,小侄兒們也需要人照顧呢。”
周母連忙說:“那你的傷怎麼樣了,海市的醫療沒有京市的好,要不要我先接你迴來看看?”
沈棠可不敢一個人迴沈家,她看出來了,沈家人口是真的多,她還是先熟悉一下軍區吧。
醫生不是說了,她腦子裏有淤血,等淤血散了就能恢複記憶了。
這個記憶不是一下子恢複的,會在見到熟悉的事物後慢慢恢複,留在家屬院對她的傷好有益。
周母聽她拒絕,隻好罷了心思。
聊了半個小時後的天後沈棠才掛斷電話。
傍晚,三人去食堂吃飯。
沈棠還想著按照狗血劇本設定,這會兒應該有個喜歡賀旭的姑娘出來給自己示威。
沒想到剛想著,就有個漂亮姑娘走過來,擰眉問她:“沈棠,聽說你失憶了?”
沈棠內心小人激動,來了來了。
這個肯定是賀旭的追求著!
她板著臉,緊張地點點頭:“對,失憶了,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王酒酒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真失憶了?不記得我誰了?”
沈棠搖頭:“真不記得了。”
“我,王酒酒,咱們一個圈子的,下次別忘了。”
沈棠瞄了一眼賀旭,故作冷臉地點頭。
賀旭注意到她那個眼神,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他可清楚沈棠在想什麼,沒結婚那會兒,沈棠的腦子想象力不可謂不豐富,越是簡單的事想的越是亂七八糟。
這會兒她肯定亂想了。
王酒酒被她這副樣子搞的不明所以。
別是把腦子撞壞了?
“對了,我有件事要找你,你吃好了沒,咱們出去說。”
賀旭冷臉:“有事就在這裏說。”
王酒酒怒道:“你個大男人聽什麼聽?”
沈棠察覺不對勁,趕忙說:“好了,賀團長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她還是不習慣叫人家姓名。
主要是覺得太過親密了。
王酒酒得意的朝賀旭翻了個白眼,拉著沈棠走了出去。
到了外麵,她扭扭捏捏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那什麼,這封信你幫我,咳咳幫我……”
“交給賀團長?”沈棠看她半響說不出話,下意識接了一句。
王酒酒一下子就怒了,想起沈棠是個病人,又是無奈又是無語:“你要我命就直說。”
沈棠還以為她是賀旭的愛慕者呢,畢竟她現在還沒有適應眼前的環境和人都是真實的,總感覺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個小說世界。
“這封信,幫我交給陸團長和紀念書吧,我年紀也不小了,我爸媽讓我迴去相親,可能以後就不迴來了。”
沈棠知道紀念書是她的救命恩人,也知道陸宴州時常來看她,她妹妹還是她三哥的妻子。
但其他的她還沒打聽清楚。
所以這人是陸團長的愛慕者?
賀團長不行啊。
她可聽賀執那小家夥說了,有好多人想上位做他幹爸爸。
這麼帥的大男人居然沒個愛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