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兮沒有見過這麼難纏的人,直接了當的說道:“你打算強買強賣嗎?”
男人連忙否認:“不不不,怎麼會呢,我從來不會勉強別人。”
“我不會交易,不論你給我什麼價位,我都不會賣出去。”
男人歎了一口氣,道:“實在是可惜,這是我的明天,希望以後有合作的機會。我叫聶席。”
葉如兮接過了名片,看了一眼,名片很簡潔,隻有名字和電話,應該是私人名片。
“許如兮,謝謝聶先生的招待了,我還有些急事,想要盡快拿到翡翠。”
“沒問題,我們的雕刻師已經準備好了,我想,你一定會滿意的。就讓我親自帶著許小姐去看看吧。”
人都退了一步,葉如兮也就沒有拒絕,跟在了身後。
兩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抬起了一個木盒,聶席上前一步,親手打開了木盒的蓋子,裏麵一尊栩栩如生的翡翠佛像展現出來。
隻一眼,便足以震撼人心。
整塊翡翠的質地相當完美,無論從水中還是顏色,都是極品,加之大師雕刻成佛像,整塊翡翠都升華了。
就連聶席都忍不住想要占為己有,但他打開門做生意,還真的做不出強買強賣的事情來,加上能夠拿出一塊老坑玻璃種的人也不會是簡單人物。
所以聶席一開始隻想談判,但可惜,對方絲毫不想轉手。
這樣的極品錯過了就很難再次碰到了。
聶席心中一陣惋惜,尤其是想到原本準備好的禮物都被這個玉佛像給秒成渣渣了。
葉如兮上前仔細觀看了一番,十分滿意,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道:“謝謝,這份刀工我很喜歡,我會把尾款支付給你。”
“不客氣,我想,能親自見證這樣一尊藝術品的誕生,是大家的運氣。”
兩人客套了一番,葉如兮就讓許山抱走了玉佛像。
聶席順勢說了一句:“許小姐,我有這個榮幸邀請您共進午餐嗎?”
葉如兮幹脆利落的拒絕了,借口有事先離開了。
聶席從未被人這樣拒絕過,還一連幾次。
他看著葉如兮離開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慢慢冷了下來,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站在他身後的幾個手下都不敢吭聲。
業內知名的珠寶商聶席並不是表麵上看著除了花心一無是處。
他的可怕遠非表麵。
“這個許小姐是從哪裏出來的?”
立刻有人迴答道:“少爺,許小姐是自己找上門的,且出手闊綽。”
“調查了底細了嗎?能拿出老坑玻璃種,絕非普通人。”
“查了,但……”
“嗯?”
“什麼也查不出。”
聶席沒有責怪手下,隻是嗤笑了一聲,“查不出?隻是你們的權限和能耐有限,罷了,這倒是說明這個許小姐來曆不淺,我倒是很好奇了,這樣的人是哪一方的人。”
“少爺,需要派人跟蹤嗎?”
“她身邊那兩個保鏢不是你們這些軟腳蝦可以對付的,別輕舉妄動,這樣的人物,還有機會碰見的。”
聶席留下這句話抬腳就走了。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再次碰麵居然這麼快。
半山腰的豪華莊園,燈火輝煌。
無數豪車正慢悠悠的駛向山路,等候入場,隻因今天是聶老的壽辰,無數的名流權貴都全來祝賀。
但祝賀的人很多,能夠被允許進入莊園參加壽辰的人卻很少。
隻因,聶老爺子喜靜,所以對於邀請的賓客那是慎重更慎重,幾乎每一個被邀請的賓客都要進行調查和深思熟慮一番。
這就造成了一張邀請函成了身份的象征。
但偏偏這個邀請函並不是根據財力物力還評比的,隻因聶老還是一位文化人,並不將黃白之物看得那麼重,邀請的人中不乏名不經久傳的人。
聶席作為聶老先生的孫子,且還是最受寵的一個孫子,自然是受到了無數人的關注和巴結。
他疲於應付著,盡管滿心不耐煩,但麵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爺爺呢?”
“老爺還在門口。”
“門口?怎麼不進來?”
“老爺說在等一個人,問是誰,也不迴答。”
聶席更古怪了,就他爺爺那個臭脾氣,就連舉辦這個壽辰都覺得麻煩,怎麼還會特意去迎接一個人?
“我去找一下爺爺,你在這裏應付一下賓客。”
聶席大步走向門口,就看見一個微微佝僂的身影就站在門口,拄著拐杖,似乎在張望著什麼。
“爺爺。”
聶席自然的走了過去,嘴裏還乖巧的喊了一聲。
聶老先生看了一眼自家孫子,哼了一聲,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聶席無奈了,道:“爺爺,您就不能對我好一點?怎麼說都是我在幫你操持這個壽辰。”
“我可沒求你,而且我早說了不用舉辦,辦什麼?鋪張浪費!”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現在風大,您站在門口做什麼?在裏麵坐坐。”
“我不坐,我在等人。”
“等誰?”
“你小子現在還管到爺爺身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在裏麵坐著,我在外麵替你等,總行了吧?”
聶老先生思考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拒絕了,“我還沒老到那個地步,不用。”
這下子,聶席是真的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一向老頑固的爺爺這麼謹慎對待?
“爺爺,你要等誰?”
“等一個故人。”
“您還有故人?”
聶老先生一拐杖就打了過去,但力道不大,隻是發表一下怒氣。
“你就這麼對我說話的?”
聶席立刻改口:“是我不對,說錯了話,您消消氣。”
“我遲早都要被你這個小子給氣死了!整天吊兒郎當的,那娛樂新聞能不能少上幾次?我這臉都要被你丟盡了!還有,我什麼時候才可以抱上曾孫子?!能不能完成我這個心願!”
聶席一麵對這個話題就想打岔,“我還年輕,不著急。”
“我不年輕了,我著急!”
“好了好了,您消消氣,別被貴客看見您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太失禮了。”
聶老先生又好氣又好笑,但對於這麼唯一一個孫子,他還真的沒辦法說出什麼狠話來,擺擺手,就道:“你進去招唿客人,我等著就是了,估摸著快到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道身影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