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老先生笑著道:“不晚不晚,你能來我已經很意外了,也很高興,聽說你前不久受了傷,嚴重嗎?不要勉強自己。”
謝池鋮淡淡的笑了一聲,道:“不會,謝謝聶老的關心,我沒事。”
聶老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精神勁頭很足啊。”
葉如兮分明看見謝池鋮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的心一緊,聯想到那次他受的傷,可她卻忙於外婆的事,連一個交代都沒有說就離開了。
甚至直至現在她都沒有去看望一下。
葉如兮頓時心虛了,甚至還有些機焦灼,她頻頻抬眼看他,但後者卻一次都沒有迴應,甚至吝嗇於給予她一個眼神。
好似,他們完全不認識一樣。
聶老先生和謝池鋮閑談了幾句,就連聶席也沒有想到爺爺會和謝池鋮關係匪淺。
聶席當然認識謝池鋮,哪怕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不同,但是謝池鋮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也對得起爺爺這麼高的評價——青年才俊!
而且聶席不得不承認,謝池鋮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無論聊起什麼都能提出獨特的見解,讓人受益匪淺。
一向驕傲的聶席都忍不住心生深交的念頭。
葉如兮站在一旁,一直沉默著,充當著花瓶的角色,直至聶老先生猛然說道:“瞧我,見到你太高興了,忘記給你介紹了,這一位是許小姐,許如兮,小兮啊,這是謝池鋮,你應該聽說過的,龍騰的總裁。”
葉如兮剛想開口,隻聽謝池鋮淡淡的說道:“許小姐你好。”
這語氣……
像極了陌生人。
葉如兮的心像是被紮了一下,她咽下了湧到嘴邊的話,換成了:“你好,謝總。”
謝池鋮嗯了一聲,沒有繼續接話的意思。
就連聶老先生都覺得奇怪,謝池鋮怎麼這樣冷漠?本還想著給兩個人引導一下,但是看這樣子……別說友好了,似乎還有些敵對?
葉如兮也感受到了,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冷漠。
她壓下了心底的失落,保持著臉上得體的微笑,挑不出絲毫的差錯。
謝池鋮的出現令在場的賓客都激動了起來,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他,要知道,這一年的時間裏,謝池鋮幾乎很少參加宴會。
就算參加,也是匆匆露了一麵,想要交流兩句都很難。
葉如兮原本還有些擔憂和心虛的心情,在好幾次謝池鋮避開她的視線之後,也變成了生氣。
行,既然他要裝作不認識,那就不認識吧。
葉如兮氣得狠了,幹脆壓下了自己的心情,不開口,不說話。
直至聶席察覺到異常,主動說道:“小兮,你怎麼了?”
葉如兮順著說道:“有些不太舒服,我去透透風。暫時失陪一下。”
說罷,她轉身就走。
聶老先生有些擔憂,道:“阿席,你去看看小兮。”
“是,爺爺,謝總,先失陪了。”
說罷,聶席匆匆追了上去。
謝池鋮的眼神淡淡的掃過,又移開了視線,隻是眉眼間凝了一層陰霾。
留下來的聶老先生瞬間感覺到一陣不知名的寒意,他抖了抖,感覺到詫異,但是等他想和謝池鋮繼續聊一下的時候,卻發現這小夥子變成惜字如金了。
哪裏出了問題?
葉如兮去了後院,那裏種了一片風趣竹林,十分好看,一片綠茵茵的,看著喜人。
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覺得沉悶的心情都好受了很多。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的眼睛微微亮起,帶轉過身看見是聶席的時候,又黯淡了下去,隨後在心裏自嘲,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聶席沒有錯過她的眼神變化,停下腳步,瞇了瞇眼,道:“小兮,你剛剛在期待誰?”
“沒有,聶先生你看錯了。”
“我沒有看錯,我不是你想要看見的人,你想看見誰?”
“沒有誰。”
聶席壓根不信,他思索了一整個宴會上可能的人,最後定在一個不可思議的人身上,道:“是謝池鋮嗎?”
葉如兮有些惱了,語氣也冷了下來,道:“聶先生,妄自猜測,是很失禮的一件事。”
“你確定我是妄自猜測嗎?”
葉如兮不想應付他了,直接想要離開,但被猛地抓住了手腕。
“你心虛了?還真的是謝池鋮?你們認識?我就說你剛剛的狀態怎麼不對勁。”
“聶先生,鬆手。”
她扯了扯,手腕一陣生疼。
“可剛剛謝池鋮裝作不認識你,我差點都被騙過去了,你們什麼關係?”
葉如兮的眼神冒火,直接一腳朝著某個地方踹過去,聶席下意識的一躲,葉如兮趁機掙開了手腕,後退了幾步。
“聶先生,請你自重。”
聶席勾起玩味的笑容,道:“沒想到你還有這麼野蠻的一麵。”
“那是看對付誰,我很尊重聶爺爺,但不意味著你可以得寸進尺。”
提到爺爺,聶席也不敢太過分了,壓下了想要強迫的念頭,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但你似乎很傷心?謝池鋮裝作不認識你,當你是陌生人,你還這樣難過?”
“和你無關,聶先生。”
左一句聶先生,右一句聶先生,聽的聶席一陣不爽,他的餘光看見了某個身影,猛地上前一步抱住了葉如兮,在她想要掙紮的時候低聲道:“謝池鋮就在後麵,你不想看看他什麼反應嗎?”
葉如兮下意識的停止了掙紮,聶席趁機抱得更緊了,在外人的眼裏,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情人一般。
等葉如兮清醒過來她幹嘛要看謝池鋮的反應時,那個人影已經走了,聶席也沒有繼續束縛住她,鬆開了手。
下一刻,一巴掌甩了過來。
“啪。”
絲毫沒有留力的一個巴掌打在了聶席的俊臉上。
他偏了頭,眼神怔怔的,似乎難以置信。
葉如兮的手心都紅了,她收迴手,臉色很難看,道:“聶先生,我不認為剛剛是紳士的行為,你太失禮了,見諒,我還有事,先離開了,我會和聶爺爺單獨聯係解釋的,再見。”
說罷,葉如兮轉身就走。
聶席站在原地,碰了碰臉頰,疼得厲害,可見這一巴掌多麼用力,他從來沒有被女人甩過巴掌。
半響,他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眼睛裏滿是勢在必得。
“許如兮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