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鋮壓下了煩躁,繼續(xù)道:“你確定這上麵的事,都是我做的?”
“是,沒有任何虛假。”
謝池鋮歎口氣,道:“七年後,我這麼蠢?”
“老板,我並不認(rèn)為那是愚蠢!
謝池鋮更加煩躁了,“不是愚蠢是什麼?”
秦風(fēng)不答,他很清楚的記得這七年的時間,老板是怎樣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毫不在乎,嘲諷冷漠,一點(diǎn)點(diǎn)的淪陷進(jìn)去。
然而,這個過程,老板已經(jīng)忘記的一幹二淨(jìng),自然無法想象。
這一刻,秦風(fēng)突然覺得夫人有些可憐。
“關(guān)於那兩個孩子……目前在哪裏?”
“還在國內(nèi)!
謝池鋮的手指輕點(diǎn)著桌麵,似乎在思考怎樣處理這兩個孩子。
盡管他沒有想過要一個孩子,但如果有了,他也不會不負(fù)責(zé),更何況,資料裏顯示這兩個孩子格外早慧和懂事,養(yǎng)著也不錯。
最後,他說道:“將兩個孩子送過來!
秦風(fēng)一怔,遲疑著說道:“老板,您需要和夫人商量一下。畢竟,夫人同樣是孩子的母親。”
秦風(fēng)很了解這兩個孩子對夫人的依戀。
謝池鋮冷笑,道:“既然是我的種,就不該遺落在外麵。我養(yǎng)的了!
秦風(fēng)覺得,恐怕這個問題沒有那麼簡單,但他沒有爭辯,隻是低低的說道:“目前,孩子在夫人的外婆那裏,您需要和夫人親自商量一番!
“夫人夫人,你有完沒完?她是做了什麼讓你這般信服?秦風(fēng),我記得你從來不是一個那麼心慈手軟的人。”
七年前的謝池鋮尚且不懂得完全克製自己的脾性,還做不到完全的喜怒不於色,所以此刻將自己的煩躁之意表現(xiàn)出來了。
就連秦風(fēng)都有些不習(xí)慣自家老板忽然‘幼稚’了一些。
“夫人沒有刻意做什麼!
她隻是將自己要做的事做到了極致,做到了更好。
所以,他們心服口服。
然而,秦風(fēng)他們表現(xiàn)的越是信服,謝池鋮就越是抗拒。
他厭惡脫離自己掌控的事物,尤其是這樣大的意外,這會讓他無端生出危險,脫離掌控的危險。
當(dāng)葉如兮接到秦風(fēng)的電話時,她早就有預(yù)料,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了公館。
踏進(jìn)公館一路上,無數(shù)傭人在跟她彎腰問好,那是一種打從心裏的尊敬。
在公館的男主人失蹤,群龍無首,他們惶惶不安的時候,是夫人親手穩(wěn)定了局勢,安撫了人心,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有條不紊。
所以,夫人值得他們的尊敬。
謝池鋮站在二樓的窗臺上,看著那個女人一路上接受多少人的彎腰鞠躬的示意,心中一緊。
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能力,做到了這個地步?
當(dāng)葉如兮走到客廳,看見謝池鋮的時候,就對上他那雙滿含深意和探究的眼神。
她不卑不亢的落座,道:“你找我?”
“嗯。上茶!
有傭人上前端茶倒水,還朝著葉如兮露出了一絲真誠的笑容,葉如兮同樣笑了一下,這一幕在謝池鋮的眼裏格外的礙眼。
“嗬,看來你在這裏真的過得挺好。”
這樣情緒外露,有些針鋒相對的謝池鋮令葉如兮覺得好笑,意外的感覺到有幾分可愛。
若是以前的謝池鋮,隻怕此刻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表達(dá)自己的意思,根本不會說出這樣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話。
所以葉如兮微微勾唇,道:“他們在公館各盡其責(zé),當(dāng)?shù)闷鹨粋笑容!
謝池鋮冷哼一聲,道:“葉如兮,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你結(jié)婚生子,但現(xiàn)在既然我忘記了,那麼這個婚姻不作數(shù)了!
葉如兮早有預(yù)測,但是真的麵對時,她還是會心裏抽痛,隻是麵上冷靜的嗯了一聲,“好,我會簽字!
見她這麼從容的答應(yīng)了下來,謝池鋮反倒更憤怒了,那種憤怒竟不知從何而升。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葉如兮頓了一下,點(diǎn)頭,“有!
謝池鋮心情好了一點(diǎn),有所求總比無所求的好,他厭惡和別人牽扯過多。
“小安和樂樂……也許你忘記了,他們是我們的孩子,目前他們還不知道你……失憶了,所以我想擺脫你一件事。”
“嗯?”
“我暫時會留在這裏一段時間,在這個時間裏,你隻需要隔一天抽出十分鍾的時間,視頻一下,也不需要多說話,隻需要露個臉就夠了。”
謝池鋮緊緊的盯著她看,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放心,不會打擾到你,他們一直在等你迴來,所以我害怕他們一時接受不了,所以過度的這段時間,還麻煩您幫我演個戲,隻需要裝作我們沒有離婚的樣子!
“葉如兮,你覺得這樣有意思?”
“嗯,沒有意思,所以……我隻是拜托您!
“如果我不答應(yīng)?”
葉如兮平靜的說道:“那我會和他們說,你已經(jīng)死了!
“啪”的一下,謝池鋮摔碎為了手裏的杯子,臉色陰晴不定。
他瞇了瞇眼,語氣充滿了危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抱歉,我不是詛咒你死,而是……你明白的,對於孩子而言,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
“不,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葉如兮笑了笑,眼神逐漸冷了下來,道:“如果你想要將他們帶走,請恕我直言,我不會同意。”
“是嗎?葉如兮,那是我的孩子,我會他們最好的!
葉如兮並未生氣,隻是鎮(zhèn)定的說道:“第一,我同樣可以給他們更好的未來,你應(yīng)該調(diào)查了我的身份,我不認(rèn)為我養(yǎng)不起小安和樂樂。第二,我可以保證,這一輩子我不會再嫁,我會給他們所有的愛和陪伴,也隻有他們。第三……”
“第三?”
“小安和樂樂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這一個問題直接把謝池鋮給問倒了,腦子裏明明浮現(xiàn)了一個日期,但偏偏他怎麼也無法看清楚。
“你不記得了,所以你也不會記得和他們的感情,相對於我而言,他們對你來說更像是陌生人,所以你不適合撫養(yǎng)孩子!
這麼一句一句條理清晰的話語,直接將謝池鋮所有的話都給懟迴去了。
謝池鋮忽然笑了起來,隻是這個笑容沒有任何溫度。
“你這麼冷漠,我開始懷疑,我們真的結(jié)了婚嗎?我真的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