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醫(yī)療帳篷裏所有人都睡了。
就連護士都疲憊的直接坐在角落裏睡著了。
每個人都累壞了,但總算,這一天結(jié)束了。
樸甜坐在椅子上,靠著歇息。
從身後伸出來一雙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樸甜驚醒,但藥味湧上來,下一刻直接失去了意識。
直至椅子空了後,都沒人發(fā)現(xiàn)樸醫(yī)生不見了。
當樸甜被人弄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還有很多持槍的本地人。
她壓住了驚慌,道:“你們是誰?”
“聽說你是最好的醫(yī)生。”
樸甜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竭力的壓下自己的震驚,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坐在破舊沙發(fā)上,纏著血衣的阿尼達並沒有發(fā)現(xiàn),麵前這個過分漂亮的女人,就是薔薇。
“我讓人將你帶過來,就是要你救一個人,如果救不迴來,你也該死了。”
說罷,阿尼達站起身,道:“將她帶上。”
兩個男人想要去將樸甜給拽起來,但她立刻爬起身,跟上,不讓他們碰自己。
他們帶著樸甜去了一個房間。
剛剛進去,樸甜就問道了一陣濃厚的血腥味。
一個人躺在床上。
血液幾乎將被褥都給染成深色了。
一條腿斷掉了一大截,幾乎從膝蓋上一點的位置開始,血肉模糊,被人匆匆忙忙的包紮了一下。
而這個人,同樣是一個熟悉的麵孔。
那個曾經(jīng)將樸甜和一眾男人女人都給拐迴來的牧老大。
樸甜的眼裏閃過一抹怨恨。
這種人渣,果然有報應!
“救他,他死了,你也該死了。”
阿尼達說的一臉輕鬆,但樸甜沒有忽略在房間角落,那躺在地上的屍體,他們的手臂上,還帶著她熟悉的醫(yī)護臂章。
“你開始吧。”
阿尼達後退了一步。
樸甜知道他是認真的,她忍下了恨意,道:“我沒有醫(yī)療箱,這裏也無法進行手術(shù)。”
“啪。”
有人將好幾個醫(yī)療箱丟了過來。
“這些你看著拿,夠不夠。”
樸甜硬著頭皮搖頭。
阿尼達的臉色一沉,舉起了手中的槍,道:“這位醫(yī)生,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如果缺少了用具,哪怕我是上帝都救不了他。”
阿尼達似乎在審視她這句話的真實度,半響,才道:“需要什麼,說。”
樸甜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報出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阿尼達立刻讓人去‘拿’過來。
在等待的時間裏,阿尼達一直盯著樸甜看,那視線銳利的就像是獵鷹一樣。
樸甜不得不避開了他的視線。
阿尼達瞇了瞇眼,道:“我們見過嗎?”
樸甜心裏咯噔一聲。
她明明不再是薔薇的妝容了,不應該還會被認出來。
鎮(zhèn)定一點!
“我不認識你。”
“是嗎?但我覺得你很熟悉,我應該見過你。”
最後一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抬起頭看我,為什麼不敢和我對視?心虛了?”
樸甜抬起頭,眼神幹淨。
她幾乎拿出了自己畢生的演技,來維持著自己的平靜。
樸甜在此刻非常感謝自己當初的練習生訓練,否則此刻一定會露出了破綻。
反倒是阿尼達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個女人漂亮的過分。
哪怕她滿身血汙,臉上髒兮兮,頭發(fā)淩亂,未施粉黛,但那張精致的臉怎麼都遮擋不住。
戰(zhàn)地裏還有這麼漂亮的女醫(yī)生?
“你叫……樸甜?”
樸甜滿目震驚。
阿尼達走過來,眼睛看向她的胸口。
那裏有一個別著的胸針。
是她考核成功的哪一天,被送到她手裏的銘牌。
上麵清楚的寫著樸甜這個名字的發(fā)音。
然而,阿尼達卻準確無誤的喊出來了。
“這名字倒是不錯,還是個醫(yī)生。”
樸甜警惕的後退了一步,但被阿尼達猛地抓住了手腕,扯了迴來。
“放手!”
“樸醫(yī)生,這裏是我的地盤,你還想活著的話,最好不要得罪我。”
樸甜咬牙忍住了從心裏升上來的厭惡。
“找來了!”
手下拿著醫(yī)療箱匆匆跑進來,但一抬眼,就看見阿尼達拽著女醫(yī)生,姿勢有些曖昧,頓時愣住了。
阿尼達鬆開了樸甜,道:“你開始吧。”
縱使他很有興趣,但也不至於不顧大局。
這個女人……
阿尼達敢保證,他絕對見過她。
但,會是誰?
這樣的臉,見過一次不可能會忘記才對。
樸甜拿到了醫(yī)療箱,就開始處理中牧老大的傷勢,哪怕她恨不得給他一刀將他殺了,也都忍住了。
不得不說,牧老大此刻已經(jīng)很危險了,失血過多,加上傷口感染了,沒有處理得當,組織都壞死了。
樸甜隻能盡可能的搶救,但……
她不確定,他能不能活著。
如果他死了……
樸甜咬牙,腦子轉(zhuǎn)的飛快,她不能留在這裏,絕對不能!
將傷口處理好了後,樸甜渾身上下都是血汙,臉色滿是疲憊。
阿尼達看著明顯好了一些的牧老大,道:“你做的不錯,不像那幾個飯桶,廢物。”
樸甜努力不去看那幾局屍體,道:“我能清洗一下自己嗎?”
阿尼達看著她這個樣子,道:“當然可以,交個女人過來,陪她去。”
“是!”
立刻有女人走了過來,準備帶樸甜去清洗。
樸甜低著頭,跟上去。
阿尼達突然開口:“樸醫(yī)生,我這個人耐心不太好,所以你最好不要做惹我生氣的事情,比如,逃跑。”
樸甜的心裏顫了一下,繼續(xù)往前走。
那個女人帶著樸甜去了一個浴室,道:“你進去,別關(guān)門,我就在門口等你,這是給你的衣服。”
樸甜接過了,然後走了進去。
水聲嘩啦啦的響起,守在門口的女人看了一眼,就看見那被脫下來的白大褂還有血衣。
洗著洗著,裏麵忽然傳來砰的一聲,似乎有人摔倒了。
女人被嚇到了,生怕這個好不容易偷過來的醫(yī)生出事,立刻走了進去。
“喂,你沒事吧……”
剛一蹲下,後脖子一疼,麻醉劑被狠狠的紮了進去、
因為藥量太大,女人直接倒下去了,動彈不得。
樸甜隻著貼身衣服,喘著粗氣,立刻開始拖女人身上的衣服。
坐在沙發(fā)上的阿尼達正拋著小刀玩,電光石火間,樸甜那雙眼睛和薔薇的眼睛重疊在一起。
阿尼達捏著刀,刷的站起身,“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