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鋮麵無表情的爆出了消息後,鬼佬沉默了下來。
謝池鋮指著地圖,道:“這一片是謝君衍的領地,極生會的信徒很多,聚集在這一帶,隻要他們打通了,那麼你的區(qū)域在中間,根本沒有地方防禦。”
鬼佬低下頭,看向了地圖。
謝池鋮又拋出了一個致命點。
“我們救了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出賣了我們,將我們的位置告訴了任榮,所以,那個人和極生會做了交易。”
前麵的消息已經(jīng)足夠讓鬼佬心生警惕了,這最後一個消息,直接踩在了他的底線上。
“你說的是真的?!”
謝池鋮勾起唇角,露出了冷笑,道:“我沒有理由欺騙你。”
鬼佬眼神帶著深意的打量了謝池鋮一圈,才道:“我要驗證一下。”
“可以。”
鬼佬坐不下午了,他要去查清楚這些事是不是如謝池鋮所說的那樣。
如果是……
鬼佬打住了念頭,丟下一句:“你們在這裏吃好喝好,但是別走,否則我讓人把你們打成篩子。”
“好。”
鬼佬匆匆離開了。
這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初步和鬼佬打成了合作,至少能安穩(wěn)的留在這裏一段時間了。
眾人看向了謝池鋮,心中不得不佩服,在鬼佬三番四次的想要開槍的情況下,謝池鋮還能有條不紊的拋出一個又一個消息,明明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又想什麼都列出來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表麵上鎮(zhèn)定的謝池鋮根本不鎮(zhèn)定。
他的後背全是冷汗。
隻他一人,或許他不會在意。
但,他的身後還有昏迷不醒的葉如兮,以及,等待他們的三個孩子。
鬼佬信守承諾,真的將樸甜需要的醫(yī)療儀器都給弄來了。
樸甜高興極了,離開給葉如兮做了一個頭部檢查。
但,樸甜的臉色冷了下來,道:“有陰影。”
謝池鋮沉著臉,看著樸甜指著的屏幕位置。
“這就是她醒不過來的原因嗎。”
“是,應該是淤血。”
樸甜緊緊攥著手,臉上滿是懊悔。
“都怪我,技術不精,導致了後遺癥,對不起。”
謝池鋮沒辦法責怪樸甜,他知道樸甜已經(jīng)盡力了,但造化弄人。
“沒辦法解決?”
樸甜難過的說道:“不一定,這個沒辦法進行手術,隻能看她的身體,不過醒來的幾率很高。”
樸甜隻能這麼安慰。
謝池鋮沉沉的看了一眼屏幕後,便轉身看向了沉睡著的葉如兮。
樸甜很難過,“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你做的很好,你先出去吧。”
樸甜咬著下唇,離開了房間。
一出來,她就狠狠的錘了牆壁。
如果,如果她更厲害些就好了。
隻是,沒有如果。
房間裏,謝池鋮給葉如兮擦了擦身體,她一向愛幹淨,在外麵奔波這麼多天沒有條件,現(xiàn)在有了,他幹脆仔仔細細的給她擦了一遍。
葉如兮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根本不像是腦子裏有淤血。
謝池鋮沉沉的看著葉如兮,道:“小兮,等你醒來,我會將孩子帶到你麵前。”
葉如兮沒有一點反應。
謝池鋮給她輕輕的壓好被子,在她蒼白的唇上落下一吻,才起身離開了。
剛走出房間,就看見謝銀和紫蘇站在外麵,一副像是在等他的樣子。
謝銀的臉色複雜,“哥……”
謝池鋮不意外看見他們,道:“什麼事。”
謝銀:“你,你剛剛說的……”
紫蘇也眼巴巴的看著謝池鋮,最終忍不住說道:“你,你說我的母親,是,是……”
“嗯,同父異母,奇怪嗎。”
紫蘇已經(jīng)呆了,謝銀也呆了。
兩個人都被這個消息給炸開了。
謝銀早就知道自己是收養(yǎng)的,但是沒想到小結巴和他哥……
謝池鋮冷笑,道:“謝君衍那個男人不會單單因為一個女人而做出讓步。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他背叛了極生會,僅僅是為了當年的舊情?”
謝銀無法反駁。
紫蘇磕磕絆絆的說道:“所,所以,你,你,是……”
謝池鋮的眼神冰冷的看著她,道:“別叫那個字。”
紫蘇一下子閉嘴了,縮在謝銀的身邊。
“他沒有承認過,你也不必承認。”
說罷,謝池鋮轉身離開了。
紫蘇卻被這句話給安慰到了。
她寧可一直認定字是孤兒,也好過有阿紫這樣蛇蠍心腸的媽媽,更別說還有一個將他們逼到絕境的親生爸爸。
謝銀還處在震驚的狀態(tài)中,道:“所以,所以你其實是我哥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紫蘇打他,“我不認!”
謝銀傻了,等於紫蘇也是她妹妹?
幸好他隻是謝君衍收養(yǎng)的!
謝銀的後背出了一身冷汗,第一次那麼慶幸自己隻是謝君衍撿迴來的狗。
不然……
這就是倫理劇了!
謝銀喃喃自語著:“哥他怎麼知道的?不對,這都叫什麼事啊!關係還能更亂一些嗎!”
紫蘇也沉默了,腦袋茫然,但是謝池鋮剛說的那句話沒錯,她不認就好。
他們留在鬼佬的這段時間裏竟是難得的平靜。
樸甜每日都徘徊在葉如兮的身體,試圖尋找可以喚醒她的辦法。
紫蘇因為懷了孕,也不能做粗活,但是更不想成為沒有用的人,所以就認真的跟著樸甜學習簡單的包紮。
而謝池鋮,謝銀,和秦風三個人經(jīng)常消失了。
鬼佬驗證了一番,得知了謝池鋮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後,他的臉色就變了,態(tài)度也變了。
平心而論,鬼佬很清楚謝池鋮的能力,否則謝君衍那王八蛋也不至於當年那麼生氣,有了謝池鋮的叛逃,還有謝銀這麼一個瘋狗,都是很好的助力。
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
他們在這裏的生活慢慢的磨合起來。
樸甜等人也從電視和廣播中知道那個惡心的先生正在重新收攏民心,到處開演講,拉票,人氣筆直線的上升。
而炸彈魔好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聽說過哪個被炸了。
在平靜的表麵下,似乎醞釀著一場腥風血雨。
在某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樸甜忙累了,直接趴在病床上休息了。
躺在床上昏睡了許多天的葉如兮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縷暗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