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娜莫名的不知道該不該接電話。
或者說,她不知道怎麼說。
等電話一直響到掛斷,她也沒接。
她鬆了一口氣,剛要關(guān)機,手機又響了。
還是同一個人。
朱麗娜隻好硬著頭皮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邊,是謝安略有些急促的聲音,“我以為你出事了!
朱麗娜一怔,立刻解釋道:“沒事沒事!我就是不小心設(shè)置了靜音,沒有聽見!”
她懊悔了,如果剛剛直接關(guān)機了,豈不是讓人擔(dān)心!
啊不對!
等等!
謝安哥哥是擔(dān)心她?
擔(dān)心她……?
朱麗娜驚呆了。
“麗娜?你在聽嗎?”
“啊啊,我在聽!
“真的沒事?”
“沒事!我很好!”
“三天後我會乘坐私人飛機迴到米國,你要同行嗎?”
朱麗娜頓時為難了,媽媽的眼淚還在腦海裏,以及剛剛的那一番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謝安的問話。
謝安何等聰明,聽著朱麗娜的沉默,就明白了什麼,道:“是出事了嗎?你可以告訴我。”
謝安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還有不少謝安自己的人,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少爺?shù)谝淮伪荛_他們講電話。
“剛剛是個女孩的聲音吧?”
“我也聽見了,還叫麗娜!我以為謝安少爺?shù)纳磉叧藞A圓小公主之外,不會有第二個女人了!
“真是神奇,我們?nèi)ネ德犚幌拢俊?br />
“你想死就自己去,少爺?shù)难凵癫槐却罄习宀,我慫!
這些人好奇歸好奇,倒是不敢真的去偷聽。
謝安走到了走廊,等待那邊的迴話。
過了一會,才響起女孩諾諾的聲音:“圓圓她哥啊,是這樣的,我家裏……最近出了點事,我走不開,不過你放心,你需要什麼幫助你盡管說,尤其是錢這方麵,千萬別跟我客氣!”
朱麗娜很心虛,她也很想要一起去,但是不行。
既然沒辦法.身體力行的幫忙,那就隻好出錢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一邊聽著電話,一邊翻箱倒櫃,找自己的小金庫。
“謝安哥哥啊,你放心,資金絕對夠的,我會盡可能的打錢過去,我……”
謝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是家裏人不同意嗎?”
朱麗娜剩下借口都說不出口了。
謝安的聲音溫和了下來,道:“我能理解,如果是這個原因,那麼你留在國內(nèi),有最新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朱麗娜聽到這裏,隻覺得鼻頭酸酸的,道:“謝安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爽約的,但是我爸媽不讓我去,他們不放心我在那邊,所以……所以對不起……”
朱麗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委屈了,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她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歡的表哥都深處危險中,但她隻能躲在家裏,什麼都做不了。
哪怕她也知道,去了那邊她也無法做什麼,但終歸心裏比較舒坦。
“不用道歉,也不需要道歉,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不用苛責(zé)自己。”
朱麗娜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了,謝安哥哥路上小心,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好。”
掛了電話後,朱麗娜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情更差了。
遠(yuǎn)在中東的樂樂心情也差了。
隻因,她發(fā)現(xiàn)了這裏的秘密。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保持喝牛奶的習(xí)慣。
並且,強迫她也需要每天都喝。
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樂樂每次都是喝下去,然後趁著沒人注意,去摳出來,但這個辦法並不能保證每次都吐幹淨(jìng)了。
所以有不少牛奶是被她喝進(jìn)去了。
樂樂也逐漸發(fā)現(xiàn),她時常會出現(xiàn)精神恍惚的癥狀,會時不時的失去意識,等迴過神來時,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分鍾。
身體出現(xiàn)這樣的癥狀令樂樂警惕了起來。
直到有一次,她無意間撞見了護士在每一個傷患士兵的牛奶裏加了藥粉後,樂樂終於明白了那種古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這裏的人……
都太聽話了。
幾乎都是一個指令,一個行動,沒有任何反抗。
就連士兵們都是如此。
更重要的是,這個‘韓’在這裏的地位太高了,整個戰(zhàn)地醫(yī)院,幾乎沒有人敢反抗,甚至是反駁他的話。
樂樂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會不由自主的按照他的指令做事,做手術(shù)。
這一天,他們的小組要開會。
地點卻是在地下室。
這也是樂樂第一次知道醫(yī)院還有地下室。
地下室十分隱蔽,若是沒有人帶領(lǐng),根本尋不到。
這也是樂樂來到這裏這麼久了,第一次被領(lǐng)著下去,她猜測,她是真正通過了考驗,加入了他們。
當(dāng)她踏進(jìn)地下室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專業(yè)的試驗器材,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器官和人.體標(biāo)本,以及那一個個五顏六色的試管。
毫無疑問,這裏是一個絕對專業(yè),絕對合格的醫(yī)學(xué)實驗室。
在這樣貧瘠的地方卻擁有這樣完好的醫(yī)學(xué)實驗室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樂樂心裏的不安更大了。
“怎麼了?南希,快進(jìn)去呀,韓還在等我們。”
“啊,好的。”
“被嚇到了嗎?哈哈哈哈,歡迎你,這是你第一次來到我們的小基地吧!
瓦特炫耀似的說道:“以後你多來幾次就習(xí)慣了!
“這裏是基地?”
“當(dāng)然,等下你就會知道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啊,是什麼事?”
“你很快知道了。”
人來齊了後,韓允政便站了起來,打開了投影儀,放了一段視頻。
樂樂抬起頭,看著視頻的畫麵,看著看著瞳孔緊鎖,唿吸一窒,險些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隻見視頻裏的畫麵赫然是一次偷襲實錄,她在畫麵中還看見了狼狽逃竄的李彩和季老師等人。
她清楚看見那些中了槍的士兵好像不怕疼似的,繼續(xù)用槍掃射。
有一個鏡頭掃過,樂樂看見李彩倒在血泊裏,眼神暗淡,那雙眼睛裏還帶著對世界的不舍。
她的雙手緊緊攥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不讓自己的臉色有任何變化。
直至視頻播完了,韓允政才站起來說道:“第一期臨床試驗的成果還不錯,長官要我們投放第二期試驗,你們有沒有更好的改進(jìn)方案?”
眾人開始討論起來,臉上的神情都是躍躍欲試和激動,好像剛剛視頻裏死去的不是人,不是和他們一樣的人。
這一次,樂樂才明白,她是闖入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