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巧娘直接將木箱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本裝訂成冊的圖紙,卻被保存得極為平整。
展開其中一張,精細的線條勾勒出複雜的建築結構,每一處比例、每一個榫卯的細節都清晰標注。
從傳統的榫卯結構圖示,到獨特的鬥拱設計,無不展現出精湛的木工技藝。
旁邊還有一些手寫的筆記,字跡蒼勁有力,記錄著建造過程中的關鍵要點、材料選用心得,以及對不同建築風格的見解。
對於鑽研木工和建築的人來說,這些無疑是無價之寶。
趙巧娘笑道:“翠丫,把這些東西都帶給小木匠,他絕對喜歡。”
翠丫趕緊點了點頭,小木匠要是看到這些東西,肯定高興壞了。
在圖紙下方,放著一本皮質封麵的書籍,封麵上寫著《尋礦要訣》。
翻開書籍,內頁中繪製著各種山川地勢的簡筆畫,山脈走勢、河流蜿蜒之處都有特殊標記。
書中詳細記載著通過觀察地形、植被、土壤顏色等自然現象來判斷礦脈走向的方法。
還列舉了不同礦石在地表的特征線索,例如某種礦石附近的植物會呈現出奇異的色澤。
字裏行間,都是探尋礦脈的經驗總結。
趙巧娘拿起筆記,吹去上麵的灰塵,隨著日記一頁頁翻開,一段塵封的往事也徐徐展開。
筆記的主人,是個富家子弟,他自幼癡迷山水,足跡踏遍大江南北。
他的家族,世世代代從事木工行業,精湛技藝遠近聞名。
而他們家,還祖傳尋礦要訣,憑借這份要訣,筆記主人在遊曆途中,真的找到了好幾處礦脈。
一次偶然,這個秘密被人知曉,消息很快傳到了沈崇山的耳中。
沈崇山,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派人將筆記主人一家老小全部抓了起來。
在威逼利誘之下,日記主人被迫交代了一處錫礦的位置。
僅僅這一處錫礦的儲量,就足夠沈崇山揮霍好一陣子。
沈崇山想把他困在這裏,繼續讓他吐出其他礦脈的消息,可他知道自己媳婦還有兩個兒子都被沈崇山殺了的時候,他絕望了。
最後絕食而死。
趙巧娘歎了口氣,把這尋礦要訣放了起來,現在也沒時間看。
他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一個晚上就把這裏的錫礦全部帶迴了營地。
可營地裏怎麼能放這麼多礦石呢?最後白夫子讓黃毛帶著兩百多人,把這些礦石先送迴山寨。
還有那麼多礦工,白夫人看著這些礦工道:“你們確定想跟著迴山寨嗎?如果確實想跟著迴去,那就一起迴去吧!”
這些礦工趕緊點了點頭,有一部分都是拖家帶口的,想著迴山寨種田。
還有很大一部分想留下來當兵,其中一個男人,鼓起勇氣向前一步,聲音中帶著幾分懇切,又透著一絲緊張:
“將軍,請收留我們吧!我們都年輕力壯,一心想為國做一番事業。
別看我們現在瘦骨嶙峋,弱不禁風,那都是因為在礦上沒吃飽飯。
隻要能吃飽,我們肯定能打仗!”
霍軍目光掃過這群礦工,眉頭微微皺起。
礦工們個個瘦得皮包骨頭,臉頰凹陷。
這些人隻要調養得當,身體很快就能恢複。
而且,之前與他們短暫的接觸中,霍軍發現這些礦工,力氣出奇地大。
他抬眼望去,幾千礦工密密麻麻地站在那裏。
這些礦工大多年輕力壯,他們要是能進入部隊,經過訓練,定能成為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
顧東陽摸查了好一會兒,匆匆趕來匯報:
“礦工一共有6960人,規模著實不小。
其中1500來人打算迴山寨,剩下5400人都願意投身軍旅。”
白夫子摸了摸胡子道:“霍軍,你怎麼看啊?”
霍軍撓了撓頭道:“我倒是挺歡迎他們加入的,可這麼多人咱也養不起啊?”
白夫子笑道:“你怕什麼呀?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轉變想法,你還真打算繼續跟著沈崇山啊?”
霍軍冷哼一聲道:“以前我是不知道他的為人,現在我恨不得掐死他,怎麼可能再被他耍得團團轉?”
白夫子歎了口氣道:
“那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發展自身,隻有自己的力量足夠強了,才能讓沈崇山害怕。
要不然他讓你去打匈奴,你就得去打。”
霍軍歎了口氣:“可不是這麼說嘛!”
這一晚上把林晚晚累壞了,等到到了軍營,她直接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營地上滿是食物的香味,白夫人抱著林晚晚道:“小丫頭,起來吃飯啦!”
她給林晚晚擦了臉,又擦了擦手道:“今天中午吃小雞燉蘑菇,這野雞是奶嘴它們逮迴來的,它們可夠心疼你的。”
林晚晚抱著奶嘴“吧唧”親了一口,奶嘴晃了晃腦袋。
奶茶翻譯道:“哎呀!都是口水,晚晚,你能不能別親我?怪害羞的。”
林晚晚瞪了奶嘴一眼,開始吃中飯。
野雞蘑菇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牛肝菌、杏鮑菇、羊肚菌,還有一些野菜。
還有一碗南瓜粥,南瓜被煮得稀爛,與軟糯的米粥完美融合。
林晚晚吃了一碗粥,喝了兩碗野雞湯,整個人都舒服得不行。
白夫人抱著她道:“咱們今天去鎮上轉轉,看看這邊有沒有田地賣,我打算在這裏也買些莊子。”
現在他們又有錢了,這些錢放在手上也沒什麼意思,現在要養的人也多了,不光是山寨裏的私家軍,還有正規軍。
必須得多買莊子,多囤地。
再說這次沈崇山軍營裏搜出來二十來箱官銀,還有幾十張銀票,這些不用肯定不行。
白夫人讓鐵匠把這些官銀全部融了,昨天晚上柳巖石和整個鐵匠鋪的都在加班加點的趕工。
鐵匠無語道:“咱們不光是做兵器,居然還得融金銀,這活可夠累的啊!”
柳巖石笑道:“老夫人說了,今天晚上隻要把活幹完,一人發一兩銀子。”
“啥?多少?一兩銀子,媽的,我以前在鐵匠鋪,一年都賺不到這麼多啊!幹了。”
“呸!我辛辛苦苦開一年店,也不過賺個幾兩銀子。
你以為鐵匠鋪就這麼好開啊!光是鋪麵一年就得10多兩,哎!不說了。”鐵匠鋪老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