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兩杯交杯酒,眼神溫柔地看著趙巧娘道:“娘子,咱們喝交杯酒。”
兩人雙手交纏,緩緩將酒飲下,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笑聲。
霍軍微微皺眉,放下酒杯,大步朝門外走去。
推開門,隻見一群孩子正擠作一團,伸著腦袋往屋裏張望,孩子們見霍軍出來,瞬間炸開了鍋。
“快跑!被霍將軍逮到可就慘啦!”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尖聲喊道。
話音剛落,一哄而散。
一邊跑,還一邊扯著嗓子喊:“霍將軍洞房啦!霍將軍洞房啦!”
稚嫩的唿喊聲在夜色中迴蕩,惹得路過的士兵們紛紛側目,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
霍軍看著孩子們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他轉身迴到屋內,燭光下,趙巧娘的臉更紅了……
昨夜,霍軍數次喚人送水,燭火搖曳直到夜深。
次日清晨,霍軍與趙巧娘手牽著手,身姿輕盈地步入營帳。
趙巧娘身著一襲黃色襦裙,裙裾繡著靈動的蝴蝶,袖口與領口鑲著蕾絲花邊。
一頭長發鬆鬆挽起,幾縷發絲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
發間點綴著一支桃花步搖,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晃動,整個人看起來嬌俏動人,就像年輕了好幾歲。
林晚晚正坐在桌前吃早飯,瞧見二人進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小手揮舞著打招唿。
趙巧娘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林晚晚不禁感慨,好久沒看到她娘這麼開心了,幸福的女人身上確實散發著別樣的光彩。
趙巧娘快步走到林晚晚身旁,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道:“娘的乖寶,昨天乖不乖呀?”
白夫人笑意盈盈道:“自然乖啦,咱們家晚晚最懂事,夜裏安安靜靜,一點都沒吵鬧。”
霍軍上前一步,聲音洪亮又恭敬:“爹,娘,我們來給您敬茶了。”
說著,二人接過手下遞來的茶盞,恭恭敬敬地向白夫人和林父奉上。
白夫人滿臉笑意,接過茶盞,抿了一口,隨後從身旁取出兩個紅包,遞給小兩口,寓意著新的生活紅紅火火。
輪到林鬆、林柏、林淵和林晚晚了。
霍軍早已為孩子們準備了禮物,他先將一套精致的筆墨紙硯遞給林鬆和林柏。
這套文房用具,紙張潔白如雪,細膩順滑,毛筆是上等狼毫,一套就得幾十兩,筆墨紙硯在古代非常的貴,算得上奢侈品了。
霍軍轉身,拿起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遞給林淵。
這劍劍身修長,線條流暢,劍刃鋒利無比,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冽的光芒,劍柄處鑲嵌著一顆碧綠的寶石,更添幾分威嚴。
“林淵,希望這把劍能助你練就一身好武藝。”霍軍拍了拍林淵的肩膀說道。
最後,霍軍走到林晚晚麵前,從錦盒中取出一個金鎖。
鎖身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麒麟和蓮花圖案,寓意吉祥平安。
他輕輕將長命鎖戴在林晚晚脖子上,笑著說:“晚晚,願你平安長大,一生順遂。”
白夫人愣住了:“霍軍,這個長命鎖不是你們霍家祖傳的那個嗎?”
霍軍笑道:“對啊!就是霍家祖傳的,我祖父說過,傳給我最喜歡的孩子……”
白夫子咳嗽一聲道:“這……這不適合嗎?這可是你們霍家的傳家寶,是傳家寶,是要傳給未來霍家接班人的……”
霍軍一把抱起林晚晚道:“霍家接班人?我覺得晚晚就挺合適的,誰也沒說霍家接班人必須是男的嘛!”
林晚晚看著霍軍,哎呀!這個爹實在是太好了,她怎麼這麼喜歡呢?
吃完飯,霍軍才看著白夫人道:“這個沈明月被寵壞了,我就怕事情沒這麼簡單。”
白夫人歎了口氣道:
“那端敏公主本身就是個囂張跋扈的,隻是平時非常收斂。
後來嫁了人,駙馬爺約束著,要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樣呢!
不過我聽說駙馬爺和端敏公主的感情並不好,這些年駙馬爺也看破了紅塵,不問俗世。
所以現在這個沈明月才越發囂張了。”
就聽到外頭有人來報:
“霍將軍,聽說這個沈明月和霍青要成親了,還特意送了請帖。
讓你們明天一定要去參加宴席。”
霍軍伸手接過小兵遞來的喜帖,動作隨意地將其往桌上一擱,語氣散漫:“行,我知道了。”
霍軍也沒想到這個沈明月這麼快就成親了,白夫人打開喜帖道:“怕是看到你成親,這沈明月故意嫁給霍青的。”
“我管她嫁給誰,隻要不嫁給我,我都能接受。”霍軍冷笑一聲說道:“這個霍青還挺拚的嘛!”
白夫人道:“那明天的宴席你去嗎?”
霍軍冷笑一聲道:
“去,自然要去的,也正式向大家介紹一下巧娘,更何況帶著巧娘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是必要的。
要是去了汴京,這種場合必然是少不了的,巧娘,你覺得呢?”
霍家也算是世家大族,以後去了汴京,怕是經常會遇到這種場麵。
霍軍也是想著帶趙巧娘去見識一下,免得以後去了汴京,露了怯。
趙巧娘笑道:“我自然也是要去看看熱鬧的。”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眉眼靈動的小丫頭魚貫而入,徑直來到妝臺前。
白夫人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聲音輕柔:“如今她們這手藝愈發精湛,梳妝打扮的本事,竟都快趕上我了。”
鄭嬤嬤點了點頭道:“這幾個丫頭確實手巧得很,會的樣式也越來越多了。”
這幾個丫頭,都是鄭嬤嬤與白夫人悉心調教出來的,聽到誇讚,臉頰微紅,眉眼間難掩欣喜。
她們手腳麻利,旋即圍到趙巧娘身邊。
一人取出雕花檀木梳,動作輕柔地梳理著趙巧娘如瀑的長發,一人從妝奩裏挑出翠玉簪子、珍珠步搖。
不多時,一個精致的朝雲近香髻便出現在眾人眼前,珠翠搖曳間,更襯得趙巧娘膚若凝脂,明豔動人。
隨後,小丫頭們又捧出一件石青緞子麵的銀鼠皮襖,襖上繡著金線牡丹,袖口和領口處,羊羔毛柔軟細密,奢華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