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秀點了點頭道：“行，我試一下。”


    趙巧娘看著她，眼裏帶笑，這就是鄭秀秀真正想做的事情，為了學這些東西，每天學到三更半夜。


    白夫人看著她道：


    “不過你這衣服得換一下，以後就是掌櫃了，穿的衣服就是招牌，必須穿咱們店裏最貴的衣服，還有你們也是。


    咱們以後穿衣服都得注意，我一會兒出去轉轉，也看看汴京如今最時新衣服和首飾，幫你們都買一些。”


    鄭秀秀趕緊擺了擺手道：“不用，我們……”


    白夫人笑道：“還有孩子們，都得換衣服了，汴京最現實了，咱們穿得不行，會被人笑話的。”


    白夫人帶著他們往汴京城最繁華的地方去，白夫人與林晚晚一行徑直來到了汴京城中的瑞祥閣。


    此地堪稱汴京城首飾業的翹楚，城中最時興、最精巧的首飾都在這裏。


    一條街望去，店鋪盡是經營首飾的，瑞祥閣格外顯眼，金字招牌高懸，朱紅的門麵透著幾分貴氣。


    她們剛一走近，瑞祥閣的掌櫃便滿臉堆笑，站在門口熱情相迎，微微欠身，抬手做請的姿勢，說道：“哎呀，幾位夫人，裏頭請！小店新進了不少稀罕款式，管保合夫人們的心意。”


    白夫人率先踏入店內，目光在琳瑯滿目的首飾間遊走。


    林晚晚跟在其後，一進店門，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櫃臺上擺滿了金簪、銀鐲、玉佩、珠花，每一件都雕琢得極為精致。


    金絲纏繞著圓潤的珍珠，翡翠雕琢成靈動的花鳥，點翠工藝讓首飾上的圖案栩栩如生，色彩豔麗卻不失典雅。


    與現代金店千篇一律的款式相比，這裏的首飾更加精巧。


    白夫人的目光在瑞祥閣的櫃臺間逡巡許久，最終落在幾件首飾上，眼中閃過一抹亮色，指著它們對掌櫃說道：“這幾件，都拿出來給我瞧瞧。”


    掌櫃滿臉堆笑，忙不迭地點點頭，捧出那幾件首飾，放在綢緞鋪就的托盤上。


    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從身後突兀響起：


    “喲，我當是誰呢，沒想到你們這群窮鬼也到了汴京？


    還敢來瑞祥閣，莫不是摸錯地方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兜裏有幾兩銀子，可別把這兒的東西給弄髒了。”


    林晚晚一迴頭就看到白淺和幾個婦人站在一起，白淺身著一襲淡綠色繡著精致花鳥圖案的羅裙。


    她手中輕搖著一把湘妃竹扇，發髻高挽，幾支金釵錯落其間。


    身旁的婦人好奇地湊近，小聲問道：“淺淺，這些人都是誰呀？你認識他們嗎？”


    白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尖細又帶著嘲諷：


    “這些人啊，一看就是從鄉野旮旯裏冒出來的窮鬼。


    瞧見那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女人沒？


    聽說之前在鄉下，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寒磣。


    也不知道怎麼就厚著臉皮跑到汴京來了，還敢來這瑞祥閣。”


    白夫人皺眉道：“難不成這瑞祥閣就你能來，我們就來不得了？這家店是你開的呀？”


    白淺不屑地嗤笑一聲：


    “雖然不是我開的，可看到你們來了，我就覺得降低了這瑞祥閣的檔次。


    掌櫃的，你們開門做生意，像這樣一身窮酸氣的人也放進來。


    就不怕拉低了你們店裏的檔次，以後那些達官貴人都不來光顧了？”


    掌櫃的目光在白夫人和白淺身上來迴遊移，白淺被眾人簇擁在中間，她頭戴一頂攢珠累絲八寶花髻冠。


    上麵鑲嵌著紅藍寶石、珍珠、翡翠等各色珍貴寶石。


    這些寶石被雕琢成小巧的花卉形狀，簇擁在一起，組成了雍容華貴的大花朵圖案。


    尤其是中間那顆鴿血紅寶石，色澤濃鬱，散發著迷人的光澤，周圍一圈圓潤的珍珠環繞，更襯得它奪目非常。


    白夫人與趙巧娘站在一起，身著樣式極為簡單的素色棉麻長裙，麵料樸實無華，沒有任何複雜的裝飾。


    她們的頭發隻是隨意地挽成發髻，上麵插著一支木釵，沒有金銀珠寶的點綴。


    猶豫片刻後，掌櫃的硬著頭皮，臉上帶著幾分傲慢的笑道：“這位夫人，今日有些不便，還請夫人和小姐們先避諱一下吧！”


    白夫人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她微微抬起下巴，冷笑一聲道：


    “這就是你們店裏的待客之道？


    隻認衣衫不認人，以貌取人到如此地步，就不怕壞了自家的名聲？”


    白淺身旁的婦人仰著下巴，鼻孔朝天，尖著嗓子說道：


    “你們可認識站在麵前的這位？她可是白家的千金小姐！


    白家在這汴京城那可是聲名赫赫，她家出過兩位朝廷大員，權勢滔天。


    就憑你們這些從鄉野之地冒出來的土包子，也敢跟白小姐相提並論？簡直是白日做夢！”


    話音剛落，另一位夫人也跟著附和，臉上滿是嘲諷：


    “可不就是嘛！瞧瞧你們身上穿的，破破爛爛，寒磣得要命。


    也不知哪來的膽子走進這瑞祥閣，也不怕汙了這裏的地！”


    掌櫃的連連點頭，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情，皺著眉揮揮手道：“就是就是，趕緊走吧，別在我們店裏賴著，我們這兒可不招待乞丐！”


    話剛落，林大盛大步走了進來。


    如今的他與之前大不一樣，身著一襲華麗的綢緞長袍，腰間係著一條鑲嵌美玉的腰帶，整個人看起來像個人。


    林大盛一進門，瞧見店裏這劍拔弩張的場景，瞬間就愣住了。


    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趙巧娘身上，眼神直直地盯著她。


    白淺蓮步輕移，徑直走向前來的人，嬌聲道：


    “相公，你可算來了。


    快來幫我挑挑，這兒的首飾看著都別致得很，不愧是瑞祥閣，果然不同凡響。”


    林大盛瞧見趙巧娘，微微頷首：“你們也到汴京了呀！”


    白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可不是嘛，千裏迢迢到了汴京，本想在這瑞祥閣挑些心儀之物。


    可惜囊中羞澀，怕是就要被掌櫃地掃地出門囉！”


    林大盛一聽，豪邁地一揮手，看向眾人說道：“要是你們想要首飾，今日我做東，你們隨意挑便是！”


    他本隻是客氣客氣，說著場麵話，哪曾想一旁的木蘭道：“你確定你做東？你可掂量掂量，能買得起這裏的首飾？”


    林大盛一聽，腰桿挺得筆直，胸脯一挺道：“這點小錢，對我來說還真不算什麼，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