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揣家事國事天下事的八卦男於謙,總是會主動跑來與他交談,讓江向陽也勉強跟上了百峰派的新聞進度。
拜於謙所賜,他知道自那日小試之後,內外門的弟子紛紛拜了師門。
內門弟子的師父大多是長老,外門弟子則是凝真期的師叔。
最強弟子何墨的歸處一直未定,原先聽說的掌門收徒之事也沒有下文。
在眾弟子的議論聲中免不了一些個幸災樂禍。
除此八卦,還有他的師父人選依舊未定,八卦男於謙也有探自己口風的意思,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會由自家兄長親自教授?
江向陽對此,但笑不語,既不反對,也不同意,打了太極。
除了於謙以外,賣江向虎的麵子的人極多。
平日裏來往極少的師兄弟們,會主動與他打招唿。
去貢獻堂的時候,執事們更是對他笑意融融親善熱情。
江向陽真的很意外,江向虎在這百峰派的威望竟然這麼高。
甚至比他們入道閣長老的大弟子元伍濤還要高上幾分。
對自家兄長微微有些受害妄想癥的江向陽,因此心中更沒底了。
不過,當前他也沒有好的應對辦法。
所以暗自安慰人性本善後,便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修煉了起來。
所謂,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一晃眼,江向陽拜入百峰派已近三年。
他如今已經到了入道八段的階段。
若單論修為,甚至比被掌門收入門下的關門弟子何墨還要高上一段。
修煉越是高了越難,所需煉化的靈氣幾乎是倍增,哪怕以江向陽修煉的聖典,到了入道八段也維持了約小半年了,明顯慢了下來。
其他弟子更不用說,大多還在入道五段徘徊。
不過,雖然江向陽心知,自己如今算是新弟子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可是有些時候心情還是免不了低沉。
他長不大了。
是真的一點沒有長大。
在同期不斷發育,從童子邁入少年再到青年的這個過程中。
他永遠都保持在了童子的容貌上。
雖然他曾經說過自己一心求聖道不談感情。
可是當自己與他人的差別出現,並由時間殘忍地拉開距離後。
在麵對那些好奇的奚落目光時,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戳了一下。
小丹祖這幾天似乎也慢慢反應過來了,經常躲著他,甚至連頭上都不敢再趴。
江向陽倒不是想要責怪小丹祖,隻是實在心中有些黯然。
這樣的心態也對修煉有了不小的影響,無奈之下,他隻能暫停的修煉,轉而學習煉丹。
這兩年半的時間,江向陽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修煉上。
煉丹隻是偶爾空閑下來試試,除了可以提煉出一部分低階靈藥的精華外,並沒有太大的進步。
既然他如今的心情不再適合修煉,不如趁此機會煉製丹藥吧。
依舊上午去洗煉坊,在工作到午時,江向陽在門口處落下玉牌,結算了今天的差事。
“師弟。”剛剛走到門口,兩名個頭高挑的同期弟子攔住了他:“準備迴去了?”
江向陽笑了下:“是。”
“最近修為怎麼?”
“勉強快達到入道四段的瓶頸了吧。
等到了比試,一定可以邁入入道五段的。”江向陽說。
“憑借入道五段可是很難留在門內啊。”鷹鉤鼻的師兄若有所思地說。
另外一個單眼皮師兄笑道:“自然了,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憑借修為留在門派太難了,還不如在技藝上有所成就呢。”
“對啊,我聽說比試結束後,各個丹閣還會內部考核。
我相信以師弟的家學,一定可以憑借煉丹技藝留在丹閣的。
到時候隻要被師叔看上,當個學徒,不過三兩年就可以煉丹了。”鷹鉤鼻羨慕地說。
單眼皮笑了一下:“隻是,聽說師叔選人可是要看模樣。”
江向陽靜靜看他。
單眼皮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師弟,我最近聽人說你身患惡疾,雖然我不相信,哈哈。”
“說什麼呢?”鷹鉤鼻重重撞了一下同伴,一副義憤填膺的不悅模樣。uu看書ww.uuanshu.o
可是卻偷偷打量著江向陽,見江向陽隻是淺輕笑著,當下心中的疑惑又添了幾分。
“無妨,我也聽說過,自然不是,師兄們莫要當真。”
江向陽不解釋,也無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吃了定容丹吧?
十二歲就服用定容丹這個事實,也是被人背後譏笑腦殘的笑料啊。
還不如故作神秘,說不得還保留幾分體麵。
這兩人又黑白臉地套了一會兒話,江向陽也沒有不耐煩,隻是油鹽不進地笑著,直到將人送走,臉色才沉了下去。
這種感覺真糟糕。
觀其顏色,本來默默趴在江向陽頭上的小丹祖,縮著脖子把存在感又降低了幾分,一言不發。
江向陽抬頭去看,沒看到,但是隱約能猜到小丹祖如今的表情,莫名的被隱隱取悅了。
從洗煉坊離開需要走過一條長廊,然後從藥材庫的門口路過。
江向陽一路走去,正猶豫了需不需要找水師叔打招唿的時候,一個人便冒冒失失地撞了過來。
江向陽如今修為入道八段,淬筋練骨,耳聰目明,腳下一動,便輕鬆躲開了來人。
那人也不知道自己差點撞到了人,手裏抱著靈藥盤,低頭繼續走著。
江向陽看清來人容貌,眉心皺緊了幾分。
是孟玉,孟師兄。
這兩年多,他倒是常常見到孟師兄,除了當年他故意將天刺星的種子灑在地上為難自己外。
平日裏都是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見到人並不覺得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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