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吃食還是住店?”
小廝急忙迎上前來。
“有熟人嗎?”
行色匆匆的李觀南輕輕點頭,
“我找如煙姑娘。”
一邊說,一邊自顧自的往三樓走去。
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一旁的小廝見狀,急忙出聲解釋道,
“客官,客官有所不知!”
“如煙姑娘兩天前便已經(jīng)繳清贖身費用,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閣,不再接待客人了。”
小廝急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想攔卻又不敢攔。
說話間。
李觀南便已經(jīng)疾步上了三樓。
在小廝無奈的目光中。
李觀南抬手敲響了如煙的房門。
“咚!咚!咚!”
“誰?”
門內(nèi)傳來如煙疑惑的聲音。
“我。”
“哢噠~”
房門瞬間應聲而開。
“公子,是你迴來了!”
開門的如煙在看到門外的李觀南後,不由分說的便徑直紮進了他的懷中。
身後還在愣神的小廝頓時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什麼嘛,原來是如煙姑娘的相好。
早說不就是了。
不過看那位公子的樣貌,與如煙姑娘倒十分相配。
看樣子妥妥的正人君子!
真好啊!
花滿樓的老姑娘們,終於也都嫁出去了。
莫名的,小廝居然覺得有些欣慰。
但下一刻。
小廝便頓時一臉的愕然!
隻見那俊俏的公子,還沒等得及進門,便已經(jīng)開始對如煙姑娘動手動腳了起來!
“草!”
“斯文敗類!”
“我呸!”
小廝一邊急忙低頭轉身往樓下走去,一邊低聲暗罵自己看走了眼。
如今突破到氣海境,耳力極佳的李觀南頓時麵色一黑。
made,明明是如煙在不停的對自己上下揩油,怎麼反倒是自己被罵了?
要不是現(xiàn)在懷中如煙正一臉柔情似水的看著自己的話,李觀南非得上去叫住小廝,和他理論理論!
如果這世間自己都不算正人君子的話,那還有誰能算?
“兩日不見,奴家想公子倒是想念的緊。”
請務必細說一下是哪裏緊!
“遲遲不見公子歸來,奴家還以為公子不要奴家了。”
如煙一臉埋怨的看著李觀南。
就因為他的不告而別,這兩天她可是被娜赫給欺負壞了!
可是如煙總覺沒有和李觀南一起來的盡興一些。
甚至越被娜赫欺負,心中反而便愈發(fā)想念起李觀南來了。
淩亂的房間中,散發(fā)著一股微微奇特的味道。
汗水夾雜著她的體香。
順勢摟著她坐到床上,李觀南輕輕低頭含住她的雙唇。
“我可是付了幾百兩白花花的銀子,要是不要你的話,那些銀子豈不是打了水漂?”
她溫熱的唿吸,短促而紊亂。
死死摟住李觀南的身軀,感受著他強勁的心跳,努力迴應著他。
輕輕抬腿。
青色的裙擺緩緩從她勻稱豐腴的長腿上滑落。
如煙語句含糊的說道,
“公子你細看,奴家和那箱銀子比起來,誰更白一些?”
李觀南看後頓時愣住。
輕輕伸出手指,順著她的腳裸滑下。
如絲綢般的質(zhì)感,帶著她的體溫。
桃李不語,下自成溪。
“這可是你自找的。”
李觀南瞬間把她往床上一扔。
“今天你就算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像上次一樣放過你了!”
如煙見狀頓時心尖一顫。
還沒開始,便率先求饒道,
“公子,請理智一些!”
“奴家…奴家隻是幾日不見公子,所以甚是想念。”
他那棱角分明,壓迫感十足的身軀,讓人光是看上一眼便喘不過氣。
“咕嚕。”
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如煙繼續(xù)說道,
“公子,請務必溫柔一些。”
“刺啦~!”
話還沒說完。
衣衫破碎的聲音便瞬間傳來。
…………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接近宵禁。
城中寂靜無聲,隻剩更夫銅鑼,在夜色中傳出悠揚起伏。
能見度極低的城門處。
守城的士卒已經(jīng)昏昏欲睡。
“馬上就要宵禁了,兄弟們打起精神來!”
小隊長看著哈欠不斷的弟兄們,及時出聲提醒道。
“今日的城中可是不太平,馬虎不得。”
士卒們聽後搖頭晃腦的點了點頭。
今日的城內(nèi)確實有些騷亂。
不過在士卒們看來,這都是些小動靜。
眼看四下除了熟麵孔便再無別人,悶得慌的士卒們,也開始悄悄交談了起來。
“聽說最近的王朝腹地有些不太平。”
“據(jù)說是當朝知府,暗地裏勾結起義軍,屯兵屯甲……”
每當說起皇朝,士卒們的表情便會變得頗為複雜。
“江南之地乃天子腳下,那些叛軍膽子也真夠大的。”
“不過既然就連那種地方都有叛軍的話,那境內(nèi)的其他地方……”
江南之地,居然蟄伏著一股反賊?
這倒是讓人大吃一驚!
“聽說皇朝最近連禁衛(wèi)軍都出動了,正在四處平叛。”
“看來上麵,真的是有些捉襟見肘了啊。”
“你說,會不會……”
“閉嘴!”
眼看弟兄們越聊越放肆,小隊長急忙出聲嗬斥道,
“議論朝政可是死罪!”
“再說了,即使皇朝再怎麼亂,江山依舊是夏家的江山!”
“區(qū)區(qū)一些蠢賊而已,還真以為可以顛覆江山,謀權篡位!”
“隻要北王還在,拒北城還在,有誰膽敢犯上作亂?”
一說到那位鎮(zhèn)北王,小隊長的臉上盡是狂熱!
“北王手握十萬驍騎,在他沒說話之前,你看看各路諸侯誰敢動手?”
“北王都還沒表態(tài),什麼時候,也輪到他人行這等莽雀吞龍之事了?”
“…………”
看到隊長發(fā)火。
士卒們頓時訕笑著連連附和。
“就是閑著瞎聊聊而已。”
“隊長,別說了,有人過來了!”
手下弟兄的提醒,打斷了小隊長滔滔不絕的宣言。
“都要宵禁了,誰會在這個時間出城?”
如今就連白日的城外都不安穩(wěn),更別說是夜晚了。
麵帶疑惑的轉身看去。
隻見月色朦朧中,一男一女正緩緩朝著城內(nèi)處走來。
一男一女?
那個男人……四層武夫的自己,居然看不透!
甚至就連那個女人,自己也看不透!
來人有修為在身!
有修為,再加上一男一女,深夜出城。
小隊長頓時想起了白日裏張賈的迎親隊被劫,新娘子被搶事情。
“打起精神來,好像有些不對勁!”
看著隊長突然緊張起來後。
其餘士卒也瞬間神色一正,右手緩緩按向刀柄。
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緩緩走來的兩人。
“馬上就要宵禁了,何故出城?”
“現(xiàn)在若是出城的話,宵禁後,你們可就要在城外過夜了!”
雙方相距六七步時,小隊長及時抬手示意對方止住身形,並且發(fā)出了提醒。
前方的身影原地停住。
隨即青衣女子緩緩取下兜帽,輕聲開口對著士卒們解釋道,
“各位官爺,奴家身份有些特殊,所以白日出城難免會引發(fā)騷動……”
“因此迫於無奈之下才選擇了夜晚出城,還請官爺們行個方便!”
在微弱的月光以及炬火的照耀下,士卒們尋聲望去。
麵前的女子麵容秀麗端莊,自帶一股極為溫潤的氣質(zhì)。
還有些眼熟!
“如煙姑娘!”
不知哪個士卒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唿。
這時旁邊聽到響動的士卒們,也頓時紛紛湊了過來。
“真的是如煙姑娘!”
“隊長,是花滿樓的如煙姑娘!”
士卒們一臉興奮!
“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真人果然比畫卷更美!”
“不愧是花滿樓頭牌!”
驚唿不斷!
如煙在花滿樓已經(jīng)待了十數(shù)年,自然是早已被眾人熟知。
特別是在近幾年,她更是一直被花滿樓一直當做頭牌來宣傳。
因此知道她的人就更多了起來。
小隊長聽後頓時神色一動!
剛想仔細看看。
但如煙卻已經(jīng)緩緩拉起了兜帽。
“各位官爺謬讚了。”
“如煙已經(jīng)二十五六,早已不是豆蔻年華……”
聲音微微傷感。
“好在如今雖然人老珠黃,但也攢夠了贖身的銀子。”
“原本今天早些時候就想離開的,但奈何怕引起不必要的騷動,所以這才選擇了晚上出城。”
她再次輕聲請求。
“還請官爺們高抬貴手!”
這些平日裏若不是輪到值守,就連女人都難得一見的大老粗們,那禁得住這般請求。
因此便紛紛開口向小隊長說道,
“隊長放如煙姑娘出城吧。”
“我也覺得沒必要為難如煙姑娘。”
“再說了,如煙姑娘都在城裏待了十幾年了吧?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就是啊!”
“如煙姑娘,估計比我們大部分人來涼州城的時間還要早……”
聽著耳邊其他弟兄的話,小隊長微微點頭。
確實,如煙來到?jīng)鲋莩堑臅r間可比他們還早。
更何況,小隊長還是知道一些,花滿樓背後的事情的。
“如煙姑娘的身份自然毋庸置疑,隻是旁邊這位公子……”
小隊長做著最後的例行盤問。
“山上人。”
那男子言簡意賅。
下一刻,一股龐大的氣勢,便如猛虎般撲麵而來。
讓人幾乎瞬間窒息!
“過去吧!過去吧!”
小隊長急忙揮手放行。
一個花滿樓的如煙,一個修為恐怖的山上人。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自己區(qū)區(qū)一個小隊長能夠得罪得起的人物。
匆忙穿過城門。
“如煙姑娘,歡迎以後再來涼州遊玩!”
“如煙姑娘若是沒有去的地方的話,不妨下江南去散散心!”
“如煙姑娘一路順風!”
“希望以後還能聽到如煙姑娘的消息!”
身後的士卒們,不斷朝著如煙的背影揮手。
並且送上祝福和建議。
“想不到,你的名氣能有這麼大!”
看著身後不斷揮手告別的官兵們,李觀南有些感慨的說道,
“就連軍中士卒都知道你的名字。”
如煙聽後微微點頭。
輕輕側頭靠在他的胸膛,
“公子,奴家可是十二三歲便來到?jīng)鲋萘恕!?br />
“如今都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了,所以在城內(nèi)名氣高點,這不是很正常嗎?”
她輕抿嘴唇,如少女般的靠在他肩頭撒著嬌。
“公子~”
明明年紀比他還要大上一些,卻沒有絲毫的違和。
走遠些後。
“已經(jīng)十幾年了啊!”
如煙情不自禁的迴頭看向夜色中的城門,一時間也有些感慨。
“不過最後能等到公子,倒是也值得。”
在得知娜赫要遠嫁西域時。
其實如煙就已經(jīng)做好了開閣迎客,最後老死在涼州城的準備。
還好!
還好他出現(xiàn)了!
而且出現(xiàn)的剛剛好!
剛剛好自己已經(jīng)不得不開閣,他也剛剛好的出現(xiàn)……
“公子!”
“公子?”
耳邊傳來她的深情唿喚,李觀南聽後微微低頭有些疑惑的說道,
“如煙姑娘,你怎麼了?”
看著他迷惑的表情。
如煙微微一笑,隨即緊盯著他的雙眼問道,
“公子。”
“奴家可以吻你嗎?”
如此作態(tài),如此眼神!
不行!不行!
殺傷力實在太大!
李觀南隻覺得自己心髒都快要停跳了!
“吻我!”
“馬上,就現(xiàn)在!”
語氣強烈!
但下一刻,便被瞬間堵上雙唇。
一絲絲淡淡的甜味。
明明有著如此溫潤的性子,但是她的舌尖卻是如此的調(diào)皮。
“唔~”
“公……公子,奴家喘不過氣來了!”
“公子,再這樣的話,待會兒就走不了路了!”
直到她再次求饒,李觀南才放開了她。
看著她亮晶晶的雙眸。
李觀南一臉寵溺的說道,
“明明弱的不行,每次都要求饒,但是卻每次都要挑釁我!”
“你這不是在自找苦吃嗎?”
真是個奇特的女子。
如煙聽後並沒有反駁,而是輕輕牽起了他的手。
微微側頭,見他沒有反駁後,如煙才輕聲說道,
“可是每次看到公子我都覺得好高興!”
“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才會在這個時候遇到公子!”
想起前二十多年的種種過往,如煙頓時對著他甜甜一笑道,
“以後啊,奴家就不做什麼花魁了。”
“就做公子金屋裏的金絲雀吧。”
“每天晚上,都要唱歌的金絲雀……”
手心微微發(fā)汗。
她笑的花枝亂顫。
然後李觀南卻有些心虛了起來。
畢竟,什麼山上大宗門弟子,之類的身份,自己可都是騙如煙的啊!
到時候迴到庭野山,自己該怎麼向如煙解釋?!
或者說不用解釋?
可是如煙並不像其他人,是自己搶來的啊!
她是自己說了謊然後從花滿樓內(nèi)騙出來的啊!
甚至就連贖身的錢,都是由她自己出了大半!
這家夥可是被自己連褲衩子都騙沒了啊!
“如煙吶,當個金絲雀什麼的,有什麼好玩的。”
聲音十分心虛。
“你想試試當個壓寨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