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
元玄子不忍再看下去,他暗喑啟動翡翠指環,念動遣鬼神咒,將指環神光直逼女人檀中穴,一秒兩秒三秒。
“呃!”
女人突然眼球翻白,趴到床沿嘔吐,不遠處的小紅趕緊端來痰孟擱在她下巴,一股腥臭味衝了出來,像雞蛋壞了。
趙至善掩鼻後退,手不停地煽動空氣,麵露厭惡。
“哇!”
緊接著,醬紅色的鮮血噴湧而出,迸濺到衣服床單和地麵,氣味如死屍,惡毒無比!
趙至善忍無可忍,掉頭出門而去,嘴裏說著:
“元道長,我太太就拜托你了!小紅,把所有窗子所有空調全部給我打開!我先到花園轉一會兒,透透新鮮空氣”。
女人吐了約半盆降紫色的血漿,神情疲倦,臉色蒼白,她嘴唇上掛著一絲長長的血絲,努力的擠出一點慘笑,對元玄子說:“謝謝道長!”
元玄子微微頷首,說:“你身上被人種了怨婦鬼,導致你植物神精紊亂,內分泌激素失調,怪病叢生!現在他被送走了,你安心休養。不要見外人!且記!”
走出女人房間,元玄子暗自思忖:從一樓到二樓的家居布置,均符合道家風水八寶派、玄空派和揮鞭斷宅派的公認做法,隻是有兩點頗為蹊蹺:
第一,趙至善為什麼把房子安在“死兔之眼”?此為風水形學派中極為兇險的穴位,兔眼為紅色,兆有血光之災。
第二,他太太的臥室為什麼布置有八門金鎖陣並下了陣法結界?
此為諸葛亮根據奇門遁甲進行改良的八陣圖。
此陣有進無出,活活困死。
若不是用翡翠指環神光加太一趨鬼秘咒,恐怕永無解除之日!
趙至善在花園裏見元玄子滿麵陰雲的走過來,他在一旁察言觀色,感覺有些異樣,就問:
“元道長,您有話請直說!我太太她究竟是什麼病?”
元玄子邊走邊歎道:“天命無常,維德而已。”
趙至善哪裏肯放過機會,他跟過去,小聲問:“是不是風水出了問題?”
元玄子說:“風水做到了極致!
總體布局形似脫兔,實藏奇門!
你這山莊,布了雙龍汲水納財局,收山出煞,清泉旺財。
從房子的顏色看,黃色為五,黑色為一,紅色為七,金色為四,五為中宮,完全符合三合風水中親和三般卦的生旺布局。
至於細節部分,從玄關到正廳二十一步,分毫不差,魯班尺上,謂之踏富。
一樓到二樓,高度為四米九,魯班尺上,謂之吉格。
其他不必詳論。
總之,風水師是一等催財高手!”
趙至善聞聽此言,不禁喜上眉梢,心花怒放,他得意地誇讚道:
“那是當然了,這位高手我認識二十多年了,,我老婆還是他介紹的,整個山莊的風水都是他一人設計、布局!走,上樓再看看我的房子咋樣?”
抬腳未到三樓,元玄子的臉色就凝滯了,他說:“樓梯對麵是衛生間?”
“對啊!
趙至善說:“本來套房裏也有,但風水師,他叫鍾離羅盤,早年在茅山當過道士。
他說三樓有客房,穢氣太雜,應順樓梯散開,還將衛生間麵積擴大了!
元玄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看來確實是被茅山道術中的聚陰之法設計了。
目的是讓趙至善大發偏財,或者說汙穢不義之財,代價則是血光之災!
既然他們保持了二十多年的親密關係,這麼做又是所為何來呢?
元玄子陷入了沉思,鍾離羅盤?
來到臥室門口,元玄子驀然止步。
隻見屋裏被一團烏氣牢牢籠罩住。
一張奢華的雕花大床像停屍棺似地擺在房裏,材質是極品黑檀加陰木鑲邊,屬於單月洞精雕架子古床。
“這可是正宗早清古床,二百多年曆史,整床連一根釘子都沒有,全是榫卯結構!元道長,你看這雕工,純手工技術!”
趙至善把元玄子拉進門,隻見床架子上雕著:喜上梅梢、鶴舞鬆柏、錦雞牡丹、鴛鴦戲水、五福獻寶、百年好合。
床圍均為龍鳳紋,床麵為棕屜,上附有花眼藤席,估計為皇宮禦用之物。
“這種陳年老物你也敢用?!”
元玄子搖頭不止。
“有啥不敢?!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皇帝老兒的龍床我也睡了,睡了就睡了!不睡白不睡!人活著不就是圖個享受刺激嘛。”
趙至善一邊拍打著床身,一邊張揚的說:
“當初鍾離羅盤讓我出66萬買下這床,我還嫌貴。
現在不到三年時間,有人攆著我掏200萬,我還舍不得賣呢。
這個床一頭高一頭低,一頭寬一頭窄,寬有2米6,有2米4,長有2米6,肉眼看不出來,綽號棺材床。
自從我睡上去以後,升官發財那是擋都擋不住!
這床還冬暖夏涼,uu看書.uuknshu 從不落灰,你說神奇不神奇?”
元玄子雖已料到此床定與那鍾離羅盤有關,但萬萬沒料到他會動用66這個至陰之數。
6為陰之極,號稱老陰,2、4皆為陰,兩個6那可是數之大陰。
何況此床內藏了六個6!三個2!
當然現代人稱之為六六大順,也當一笑了之。
至於此床靈氣如何,不言自明。
一個能自動調節溫度和從不落灰的床,豈同俗物?
床對麵是配套的明清款的一溜古家具:如意太師椅、炫琴案、亮格櫃、翹頭案、羅漢床、頂箱帶座大四件櫃等,都是極品黑檀材質。
元玄子問他:“你的房間為什麼沒有一件裝飾品?”
“我明白你意思,我從來不信邪,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趙至善用手比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沒什麼事,貧道告辭!”
元玄子一抱拳,轉身出門。
“怎麼沒什麼事?你還沒說我房間裏的風水咋樣?”
趙至善雙臂一伸,攔住去路。
“鬼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是牙膏你是刷,他敢傷人你敢殺。人至賤而無敵,心至黑而無懼!何須再問!”
元玄子說罷,一掌擋開他的手臂,下了樓梯。
“這話說的,你是罵我呢還是誇我呢!
趙至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再看自己的手臂,已然有一塊淤青血印,火辣辣地痛。
他心中暗罵:死老道,出手這麼重,看老子迴頭咋拾掇你!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