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聯(lián)邦也沒有人知道,獸巢天幕的造價。
否則,他們會很樂意在兇獸一族的腹地內(nèi),投放數(shù)以萬計的天降隕石。
王戰(zhàn)心底一顫,終於明白自己察覺到的危險直覺來自哪裏了。
自爆,而且還是一頭堪比九級武皇的頂級兇獸的自爆!
那已經(jīng)不是自爆了,而是一場災難,一場足以引起地球生態(tài)係統(tǒng)劇烈波動甚至直接崩潰的災難。
而且就算這裏的武皇們被王戰(zhàn)護住了,安全存活下來。
那別的地方的武皇呢,他們對此一無所知,會不會直接死在獸巢天幕毫無預兆的自爆裏?
“嗬嗬,好大一場煙火。
王戰(zhàn)心裏忽然生出一絲悲涼與絕望。
這何止不是一場虧本的買賣,簡直就是大賺特賺,隻有人族虧得吐血。
然而陷入失神狀態(tài)的他,差點被一頭領主級兇獸的尾巴掃中了自己的身體。
急忙反應過來,一拳砸在了它的鼻孔上,當即花兒朵朵開,酸澀又豔紅。
卻仍舊情不自禁地想著。
這樣一場煙火,武皇境界高手都逃不過去,更遑論低級武者甚至於尋常的普通人。
京州,注定被波及。
但即便被波及了,在兇獸一族的眼中,他們也不過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而已。
“那就告訴他們!”
王戰(zhàn)沉聲道,雖然絕望,卻沒有半點猶豫。
這一次,人族注定會損失慘重。
麵對這樣一位高階武皇的自爆,他們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被動接受。
可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不就是賭嗎,人族也不是沒有膽氣的。
“為什麼你不告訴他們呢,如果是你出麵的話,想必他們都會欠下你一個諾大的人情?”
“我的精神力雖然強大,但很空很虛,在真正強者的眼裏,根本不值一提,一眼就能看破。但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做到。
而且,我也不需要他們的人情,這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意義!
這才是王戰(zhàn)真正想要請動這位神秘人出麵的原因。
他雖然能夠辨析出些許精神力的特性,卻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它的來源,也無法確認它的去處。
嗯…再說了,王戰(zhàn)除了大聲喊給所有人聽,直接將計劃暴露在兇獸麵前刺激他們以。
其實別無他法。
別忘了,他還隻是個小小武士。
精神力傳音那種玩法,隻有到了武王境界,精神力發(fā)生蛻變之後,才能夠做到。
神秘人雖然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不過沒關係,逼還是要繼續(xù)裝的。
要是真裝成了呢?
再說了,也免得被人揭穿了,對方可能會有些尷尬。
畢竟誰叫自己臉皮厚呢!
神秘人卻很好奇。
“…為什麼,一群武皇的人情,這可以保證你以後在聯(lián)邦混的風生水起了?”
王戰(zhàn)切了一聲。
世人總以為我是來拚後臺的,卻不知道我的後臺其實就是我的雙手啊!
用雙手創(chuàng)造自己的未來…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繼續(xù)忽悠,繼續(xù)維持好自己的人設。
“因為老子也是人族!死!”
最後一聲,格外嘹亮。
一柄刀光驚天動地,一記衝拳虯力矯健。
“人族,永不為奴!”
…
神秘人沒有再說話,隻是一邊忠實地不斷給王戰(zhàn)指引方向。
另一邊,在按照王戰(zhàn)的意思,將兇獸一族的打算告知了雲(yún)天一。
“你好,我受王戰(zhàn)所托,過來向你轉(zhuǎn)告一條消息…”
即便雲(yún)天一臉色蒼白,不堪重負,昏昏欲睡,停了之後也是立即清醒了過來,臉上閃過一抹急促的紅。
“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被困在四象大陣之內(nèi)的獸巢,一邊思緒洶湧,難以抑製。
“這些畜生,是真的欺我人族無人,亡我之心不死。
他可以明確,要不是有這個神秘人傳音,隻怕自己一行京州真正的精銳力量,都將統(tǒng)統(tǒng)葬送在這頭獸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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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比王戰(zhàn)看到的還要深遠,隻怕京州城也會毀掉一般。末日的浩劫之下,沒有一隻螞蟻能夠幸免。
“嗬嗬,真假隻能由你判斷。事實上,我不是很喜歡你們,如果按照我的看法,我建議你們?nèi)克涝趹?zhàn)場,說不定人族會變得更加強大…”
雲(yún)天一心思沉重。
卻忽地想到了一點,那些放了獸巢天幕的人們,是不是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對兇獸一族引狼入室?
這一刻,伴隨著雲(yún)天一的心情驟變。
就連眼前絢爛的光幕,天上璀璨的星辰,那輝煌朦朧的明月也黑夜,都統(tǒng)統(tǒng)籠罩上了一層幽冷的光,好似個望著遠方的孤獨無望的人。
“隻怕,這也是你們的意圖吧?”
殺了我們這些攔路的老家夥,你們就可以在聯(lián)邦裏麵大揮闊斧,攜天下以令諸侯,到時說一不一,說二不二,一言九鼎…
他甚至沒有試圖去探尋那道精神力的來源,便在心底悄然說了一句謝謝之後,直接開始規(guī)劃。
“老家夥,有新的狀況出現(xiàn)了,這一次,我需要你的幫助…小衛(wèi),你也來,我們這次可能落入了陷阱,兇獸異族意味不明…”
毫無疑問,四大院長聽到了雲(yún)天一的話之後直接心底猛地急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中了敵人的圈套。
誰能想到,那些向來隻會直來直往的兇獸居然也會耍起了陰謀,要將他們所有人一網(wǎng)打盡。
“…那些人,是在找死!”
“無需在管兇獸的圖謀了!一位九級武皇的存在自爆,我們必須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不行,九級武皇不是我們可以擋住的。一旦他真的要自爆,就算我們舍掉半條命,四象大陣也隻能維持幾分鍾,而且會拉上我們一起陪葬…”
但不管如何,既然已經(jīng)弄清楚了兇獸一族的圖謀,他們起碼也有了些許反應的時間,不至於完全束手無措。
愛德華卻忽然說道。
“不用考慮了!四柄古神兵代替我們,開展四象大陣。他不是要自爆嗎,就算能毀掉四柄古兵,我們也是大賺。
前提是,我們必須抓住一個最合適的時間,既要讓它以為我們一無所知,堅定自爆,又不能讓它醒悟過後,終止自爆…”
古神兵,與古兵相比多了一個神字,不是神明的神,而是神智的神。
顧名思義,它是有靈性、神性的。
王戰(zhàn)的黎雲(yún)刀充其量算得上是古兵,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而且,對人族來說興許自爆是不可逆的,對兇獸一族來說卻未必如此。
誰知道兇獸獸巢天幕這種幾乎如同母巢一樣,能夠迅速繁衍的工具類兇獸,又有什麼特性。
雲(yún)天一忽然瞥見了王戰(zhàn)的絕命一刀,倒是有些意動。
要是能學會那小子的一刀,好像也不是太難…
可是隻要深究一下,雲(yún)天一心底就直接搖頭了,一聲歎息。
刀法是好刀法,越階殺人幾乎如同尋常。幾如盾與矛,除非你足夠硬朗足夠堅挺,否則麵對王戰(zhàn)這一刀都得搏命。
他就一刀,殺不了你自然自己就得死。在高階武者的世界中,哪怕一瞬,都能奠定戰(zhàn)局。
可問題是,這種好刀法就不是人學的,呸呸呸…就不是普通人學的….呸呸呸,老子是武皇!
總而言之,他學不了,否則老早就搶過來了。
“要是這小子再強大一點,不說武皇,就是一個頂階武王,都能輕而易舉斬殺了這頭獸巢吧…”
…
王戰(zhàn)可不知道雲(yún)天一這群老頭,在知道了兇獸一族的謀算之後,已經(jīng)準備開始反套路了。
當然,要是他知道也隻會微微一笑,表示尊敬。
“嘿,都是一群老不死的,誰還不是個人精兒了?”
現(xiàn)在的他,主要任務還是趕緊帶著隊伍從戰(zhàn)場核心脫離,哪怕不能完全脫險,也要一直遷移到戰(zhàn)場邊緣,以免被殃及池魚。
倒是蘇陶對他的行動軌跡很是莫名其妙。
“他這是在做什麼,脫離戰(zhàn)場中心嗎?”
那些圍繞在王戰(zhàn)身邊的人族戰(zhàn)士看不明白,他這站在天上的靶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咳咳…盡管事實上他是被人提著跑到天上的。
可是當他再次看了幾眼意氣凜然的王戰(zhàn)之後,心裏卻忽然警覺了一個事實。
“王戰(zhàn)這小子,又不是真他娘的聯(lián)邦少年英雄。他就是糊弄鬼而已,什麼時候會這麼拚命了?”
不說他,就連獸巢心裏都有些怪怪的。
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個人族的小子,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不過看了看王戰(zhàn)身邊那些密密麻麻的兇手,它想了想還是放心了下來。
“不會的,這些人族蠢得像個白癡一樣,加上還有那些人奸在背後攪風攪雨,恐怕到現(xiàn)在都沒能明白我們的目的,根本不值一提嘛…”
至於他自己,死肯定要死的。
不過按照那些人奸的推斷,人族武皇的堅持界線是很高的。要是提前了說不定還有跑路的能力,那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所以,它一點也不急,隻是慢悠悠地製造著小玩具,然後將它們一個個塞進戰(zhàn)場。
終於,蘇陶眼睛一瞪,當即知道王戰(zhàn)為什麼會遠離戰(zhàn)場核心了。
“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