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溫婉容心裏略微有些難受。
“夫人,那孽畜已經(jīng)廢了,而且還被天道詛咒,你若再不跟他斬斷關係,定然會被他連累的!聽我的,就當我們從來沒生過這個兒子!”
蕭震北一想到蕭塵與他們斷絕關係,就氣得渾身顫抖。
但他卻全然沒有想過,蕭塵為何如此,更沒有意識到是自己偏心蕭淩天太多,又完全忽略蕭塵的感受,才導致的今天的結(jié)局!
而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蕭塵身上。
他是鎮(zhèn)北王!
他怎麼會錯?!
“就是,娘,蕭塵這個廢物注定活不了幾天了,你想著他幹嘛?”
蕭淩天也不滿地說道。
聽著這一家人的談話,張欺天不由沉默了。
他沒想到同為鎮(zhèn)北王的兒子,蕭塵與蕭淩天的待遇居然差距這麼大!
一個享盡榮耀寵愛,一個爹不疼娘不愛。
其實,他個人心裏還是更喜歡蕭塵一些,身處絕境,卻能坦然處之,不說別的,就光是這份氣度,就比小肚雞腸的蕭淩天強了太多!
更別說,天資也是蕭塵強得多,蕭淩天隻是一個天階,而蕭塵卻是一個王體,天階雖然已經(jīng)很無敵了,但跟王體比卻還是差得太多太多,隻可惜蕭塵受到了天道詛咒,命不久矣。
隻不過,他總感覺武靈境給蕭塵的斷語有些古怪,明明還有下半句,卻像是被人硬生生遮掩住了,可武靈鏡乃上古神物,玄妙莫測,這世間又有什麼東西能遮蔽武靈境之天機呢?
“王爺,張家家主在門外求見,說是要向王爺討一個公道,現(xiàn)在王府外麵已經(jīng)圍滿了人,您快帶去看看吧!”
就在這時,一個王府護衛(wèi)急急忙忙從殿外走了進來,向蕭震北稟告。
此話一出,場中眾人皆是一愣。
張魔虎居然這麼囂張,敢來鎮(zhèn)北王府討公道?
蕭震北微微皺眉,“他可有說為了何事?”
“他說他兒子被少爺殺了!”
“淩天,你殺了張有誌?”
蕭震北聞言一愣,轉(zhuǎn)頭看向蕭淩天,眼中盡是詫異。
這張有誌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乃是荒北城赫赫有名的天驕,一手修羅刀經(jīng)威力驚人,一個月前他與蕭淩天為了葉青璿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蕭淩天也隻是小勝幾招而已,優(yōu)勢非常微弱!
這才多久功夫,蕭淩天居然能擊殺張有誌了?
可不久前,張有誌還出現(xiàn)在武院考核上,如今僅僅過去一個時辰,怎麼就死了,難道是蕭淩天在荒北廣場又跟張有誌動手了?
“爹,這怎麼可能?我跟張有誌確實有些恩怨,但今天我根本沒遇到過他啊!”
蕭淩天搖搖頭。
其實一些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即便他遇到了,也根本沒有能力殺張有誌。
張有誌可是整個荒北城排名前十的天驕,修煉時間又比他長得多,他目前隻能勉強勝他而已,要殺,那是絕不可能的。
不僅是他,就算是在荒北城的年輕一代中,也沒有誰能殺張有誌。
“那他張魔虎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汙蔑我鎮(zhèn)北王府?走,去看看!”
蕭震北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直接邁步向門口走去。
他壓根沒有想到張有誌會是蕭塵殺的,蕭塵丹田破碎後修為盡失,直到最近才剛剛恢複,再加上被天道詛咒,想要吸收天地元氣極為困難,不可能有這種實力能擊殺張有誌。
蕭淩天幾人也緊隨其後。
……
鎮(zhèn)北王府門口。
“我兒張有誌,今日被鎮(zhèn)北王之子殘害,我張魔虎雖然自知不敵鎮(zhèn)北王,但身為人父,卻不得不為我兒來討個公道,望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替我做個見證。”
張魔虎帶著一群張家武者披麻戴孝,守在一具臉色蒼白的屍體前,神色悲憤。
“臥槽,張有誌死了?”
“他可是荒北城幾個最強天驕之一,年輕一代中,誰能殺他?蕭淩天突然這麼牛逼了?”
“不對啊,我記得上個月蕭淩天與張有誌有過一戰(zhàn),最後蕭淩天隻是慘勝而已,這才多久,他的實力居然變強了這麼多,能直接幹死張有誌了?”
“可不是蕭淩天,還能是誰,總不可能是蕭塵這個廢物吧?”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在眾人看來,蕭塵已廢,鎮(zhèn)北王隻有一個兒子有能力與張有誌一戰(zhàn),所以這事一定是蕭淩天做的。
張魔虎之子被殺,他在鎮(zhèn)北王府向鎮(zhèn)北王討公道的消息不脛而走!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鎮(zhèn)北王府,都想著看一場熱鬧。
鎮(zhèn)北王威風八麵,在荒北城,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敢與他為敵了。
沒想到今日,張魔虎居然敢玩這麼大,簡直刺激。
也不知道鎮(zhèn)北王一怒之下,五大家族之一的張家,今日會不會直接被滅了滿門。
片刻之後,臉色陰沉的蕭震北自鎮(zhèn)北王府走了出來,見到張魔虎等人居然都是穿著一身孝服堵在他王府門前,他的臉色又是難看了幾分,“張魔虎,你這是何意?是特意來觸本王黴頭嗎?”
見到蕭震北動了真怒,在場眾人臉上皆是浮現(xiàn)恐懼之色,連身軀都不禁微顫了一下。
張魔虎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恐懼,心中產(chǎn)生了退意,但想到自己最愛的獨子死於非命,他又咬著牙抬起頭直視蕭震北,“王爺,我知您戰(zhàn)力驚天,但凡事得講一個理字,你兒無故將我兒殺死,就算你是鎮(zhèn)北王,也需要給我一個交待吧?”
說著,張魔虎示意手下散開,露出了地上那一具臉色慘白的屍體。
“劍氣?”
蕭震北看了一眼屍體上的傷口,不由臉色微變,眼中頓時生出幾分殺意,抬頭看向張魔虎,“你兒傷口上有劍氣纏繞,分明是被一名劍修所殺,你不去查明真相,反而來汙蔑我兒淩天,到底是何居心?”
這一刻,他真的怒了。
他兒蕭淩天修煉的是拳法,跟劍修一毛錢關係沒有,這張魔虎兒子是被劍修所殺,這都能賴在他兒子身上,簡直荒謬。
劍修,諸般大道中殺力第一。
他倒是希望他鎮(zhèn)北王府能出個劍修,可要成為劍修太難了,蕭淩天根本做不到。
蕭震北臉色陰沉地看著張魔虎。
一股恐怖異常的威壓驟然自他體內(nèi)彌漫而出,張魔虎隻感覺仿佛有一座萬丈大山壓在了他的身上,整個人頓時變得麵紅耳赤,青筋暴起。
“是蕭…蕭塵,我兒是蕭塵殺的!”
張魔虎拚盡全力才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