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蘇禪長長吐了一口濁氣,在結束了牛魔大力拳的修煉後,那高強度的演練讓他的身體疲憊不堪。汗水如決堤的洪水,從他的額頭、臉頰、脖頸不斷滑落,濕透了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他的皮膚上,仿佛一層濕漉漉的保護膜。他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緩慢地走到庭院的角落,緩緩地雙腿交錯,穩穩地盤膝坐下。此時的他,唿吸急促而粗重,胸膛劇烈地起伏,仿佛風箱在快速地鼓動,心髒在胸腔中瘋狂跳動,好似一隻被困住的猛獸,要衝破胸膛的束縛。他輕輕閉上雙眼,試圖通過冥想讓自己的身心盡快平靜下來,然而,過度的體能消耗讓他的身體開始發出強烈的抗議。
沒過多久,蘇禪的肚子就不合時宜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起初聲音還比較微弱,如同遠處傳來的隱隱雷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它的不滿。緊接著,一股如洶湧潮水般的饑餓感洶湧襲來,胃部一陣又一陣地痙攣,就像有一隻無形且有力的大手在拚命拉扯著他的五髒六腑,讓他疼得眉頭緊皺。這種饑餓感讓他幾乎難以忍受,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他的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仿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顯得那麼無助。
蘇禪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急切。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撐地,緩緩站起身來。由於長時間的靜坐和過度的饑餓,他的雙腿發軟,剛站起來時,身體還微微搖晃了幾下,差點失去平衡,就像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漂泊的小船,隨時都有被淹沒的危險。但強烈的饑餓感驅使著他,讓他顧不上這些不適,邁著略顯沉重且踉蹌的步伐,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一踏入廚房,一股濃鬱醇厚的香氣便撲鼻而來,瞬間刺激著他的每一個嗅覺細胞,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他的目光被灶臺上那口黑色的陶瓷鍋牢牢吸引,鍋中正冒著嫋嫋熱氣,仿佛在向他招手,散發著無盡的誘惑,就像黑暗中的燈塔吸引著迷失的船隻。蘇禪快步走到灶臺前,伸手關掉了爐火。當他揭開鍋蓋的瞬間,一股更為濃烈醉人的香味彌漫開來,讓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香味仿佛直接鑽進了他的靈魂深處,讓他的味蕾都開始歡唿雀躍。
鍋裏燜著的是一隻還未司晨的公雞,個頭不大,大約一斤重。雞身周圍,枸杞、當歸、紅棗等藥材若隱若現,它們在長時間的燉煮中,將自身的精華完全融入了湯中。這鍋雞湯已經燉了一兩個小時,湯水清亮透明,色澤誘人,表麵還漂浮著一層淡淡的油花,就像一塊精心雕琢的琥珀,散發著迷人的光澤,一看就知道滋補功效極佳。
蘇禪簡單地衝洗了一下身上的汗水,換上了幹爽的衣物,整個人頓時感覺清爽了許多,仿佛褪去了一身的疲憊,就像一隻掙脫了束縛的小鳥,重獲自由。他小心翼翼地將燉雞端到客廳的桌子上,桌上的碗筷早已擺放整齊,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到來。蘇禪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雞湯,熱氣騰騰的雞湯升騰著霧氣,但他此刻早已顧不上燙嘴,“咕咚咕咚”地一口喝完,那鮮美的湯汁順著喉嚨滑下,瞬間溫暖了他的全身,饑餓感也得到了些許緩解。他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疲憊和饑餓都煙消雲散,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
不過片刻功夫,一鍋雞肉連皮肉帶湯便被蘇禪吃了個幹淨。他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拍了拍微微鼓起的肚子。作為一名練武之人,他深知氣血消耗的巨大。如果隻注重修煉,而不及時補充營養,身體就會像被掏空一樣,越來越虛弱,虧損得越來越厲害,甚至可能會留下難以治愈的隱患,就像一座年久失修的房屋,最終會轟然倒塌。
自從開始修煉牛魔大力拳,蘇禪對很多事情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想起了陳二的事情,陳二殺人後,並沒有立刻逃跑,而是在村子裏肆意喝酒吃肉、作威作福。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蘇禪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一方麵,陳二多年來一直遭受欺淩,心中積壓了太多的怨恨和不滿,那些痛苦的迴憶就像一根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裏。當他突然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後,內心的報複欲望瞬間被點燃,他想要讓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付出代價,用他們的痛苦來彌補自己曾經所遭受的傷害,就像一隻被激怒的猛獸,要向敵人發起猛烈的攻擊。另一方麵,陳二本質上隻是一個普通的放牛娃,長期生活在偏僻的鄉村,見識有限,如同一隻被困在井底的青蛙,隻看到井口那麼大的一片天空。突然獲得一身本領,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利用,也不清楚自己該走向何方,未來的道路在他眼中一片迷茫,他就像一隻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找不到前進的方向,隻能在原地徘徊。
練武功對氣血的消耗是巨大的,這是每一個練武之人都必須麵對的現實。如果沒有足夠的酒肉和滋補品來補充身體所需的能量和營養,身體就會逐漸虧損,甚至會留下隱患。想要在武學之路上有所成就,沒有一定的家底作為支撐是根本不可能的。練武之人每天所需的補品和藥材,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這簡直是天文數字,根本無法承擔。這些珍貴的藥材和滋補品,往往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去購買,而且還不一定能夠買到正宗的。普通家庭為了維持生計已經竭盡全力,根本沒有多餘的錢財來支持練武,就像幹涸的土地無法滋養茁壯的樹苗。
就算是在蘇禪前世所在的地球上,那些專業的體育運動員,每個人的背後都離不開強大的經濟和人力支持。營養師會根據他們的身體狀況和訓練計劃,精心調配飲食,確保他們攝入足夠的蛋白質、碳水化合物、維生素等營養物質,每一頓飯都經過精心計算和搭配,以滿足他們高強度訓練的需求,就像為精密的機器添加最合適的燃料。理療師會時刻關注他們的身體狀況,及時發現並處理各種傷病,通過各種先進的治療手段和設備,幫助他們盡快恢複健康,就像經驗豐富的修理工修複受損的機器。推拿師會通過專業的手法,幫助他們緩解肌肉疲勞,促進身體的恢複,讓他們在訓練後能夠迅速調整狀態,就像給疲憊的心靈注入一股清泉。體能教練和技術教練則會根據他們的特點和目標,製定個性化的訓練計劃,幫助他們不斷提升自己的能力,從每一個細節入手,挖掘他們的潛力,就像一位智慧的導師引導學生走向成功。而訓練場地和各種先進的器械,也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這些場地和器械的維護和更新也需要不斷地投入資金,每一個環節,都離不開雄厚的資金保障,沒有強大的經濟後盾,根本無法支撐他們在體育領域取得優異的成績,就像沒有堅固的基石,無法建造高聳的大廈。
幸運的是,蘇禪穿越到了一個胥吏之家。雖然官位不高,但家族經過世代的積累,倒也有一些家底。即便如此,蘇禪這一個月來為了練武,每天大魚大肉,再加上各種珍貴的藥物滋補,花費已經足夠蒼南縣其他普通三口之家一年的生活開銷。如果沒有這樣的經濟基礎,不要說吃大魚大肉、進補各種珍貴的補品,僅僅是他每天堪比三四人的食量,就足以讓普通家庭不堪重負,甚至可能會因此而破產。普通家庭的收入有限,除了要滿足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還要應對各種突發情況,根本無法承擔蘇禪這樣巨大的飲食開銷,就像瘦弱的肩膀無法扛起沉重的巨石。
然而,蘇禪心裏清楚,他最近這些天對身體進行的食補,雖然有一定的作用,但也隻是一種輔助手段,聊勝於無罷了。真正讓他的實力得到飛速提升的,是他腦海裏那顆神秘的金色種子。那顆種子就像一個神秘的寶藏,蘊含著無盡的能量,悄無聲息地滋養著他的身體,讓他的各項身體素質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耐力,都比以前有了質的飛躍,就像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獲得了全新的生命。
不過,蘇禪也明白,雖然金色種子擁有神奇的力量,但目前它所提供的能量還是有限的。他深知,如果能夠通過合理的食補,進一步強化自己的身體,讓食補和金色種子的力量相互配合,達到內外兼修的效果,那才是最理想的狀態。隻有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得到充分的滋養和鍛煉,才能在武學之路上走得更遠,攀登更高的山峰,就像一艘裝備精良的船隻,才能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航行得更遠。
而且,最近獲取這些肉食對他來說並不困難。他的家庭能夠負擔得起他的飲食需求,這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同時,他也有著傳統的食補觀念,他堅信食物是身體最基礎的能量來源,不能因為有了金色種子的幫助,就忽視了食物的重要性。在他看來,隻有兩者相輔相成,才能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強大,在武學之路上走得更遠。食物為身體提供最基本的營養,而金色種子則激發身體的潛能,兩者缺一不可,就像鳥之雙翼、車之兩輪。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蘇禪對武功拳術有了更深入的認識。他現在正處於練力層次,這個層次主要是鍛煉人的肌肉,讓四肢腰腹的力量變得更加結實,同時還要具備足夠的柔韌性。這就好比前世的體操運動員,他們不僅要有強壯的肌肉,還要有出色的柔韌性和協調性,才能在賽場上展現出完美的動作。按照正常的鍛煉計劃,普通人想要達到這個層次,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時間。在這漫長的時間裏,他們需要日複一日地堅持訓練,忍受著身體的疲勞和傷痛,不斷地挑戰自己的極限,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行者,始終朝著光明的方向努力。
而蘇禪呢?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裏,他每天都刻苦訓練,從不懈怠。無論是烈日炎炎,陽光像火舌般舔舐著大地,整個世界仿佛被放進了巨大的蒸籠,還是寒風刺骨,冷風像刀子般割著皮膚,每一陣風都像是要把人撕裂,他都在庭院中揮汗如雨,不斷地磨練自己的意誌和身體,就像一位堅韌的戰士,永不退縮。
牛魔大力拳這門武學十分獨特,它不僅能夠鍛煉肌肉,還涉及到練皮膜肌肉層次的武功。通過這套拳法的修煉,身體大大小小六七百塊肌肉都能得到充分的鍛煉,每一塊肌肉都能練透練到位。當蘇禪運勁時,肌肉瞬間鼓脹起來,堅硬得如同鐵塊一般,散發著強大的力量感。他的皮膚也變得更加堅韌,仿佛披上了一層無形的鎧甲,能夠抵禦一定的傷害,就像一座堅固的堡壘,守護著他的身體。
隨著肌肉的不斷強化,蘇禪的力量也在與日俱增。剛開始的時候,他連單手十斤的石鎖都無法平舉,手臂顫抖得厲害,仿佛那石鎖有千斤重,每一絲力氣都像是從身體的最深處被壓榨出來。而現在,他幾乎可以輕鬆地將五十斤的石鎖拋來拋去,就像在玩耍一個小玩具一樣,石鎖在他手中輕盈地飛舞,仿佛被賦予了生命。這樣驚人的鍛煉效果,如果陳二在修煉時能夠有充足的時間,並且有足夠的酒肉藥物供應,怕是當時那些捕快和村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陳二的實力本就不容小覷,如果再加上良好的修煉條件,他的實力將會更上一層樓,就像一把鋒利的寶劍經過精心打磨,會更加銳利,能夠斬斷一切阻礙。
當然,從陳二展現出的實力來看,他修煉的時間肯定不短,少說也有三五個月。在這三五個月裏,他肯定也付出了不少努力,隻是由於缺乏資源,他的實力沒有得到充分的發揮,就像一顆被埋沒在沙礫中的珍珠,無法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隻能在黑暗中默默等待。
可蘇禪卻僅僅隻用了一個月,就達到了練力層次,而達到這個層次,就意味著他已經具備了去考武童生的資格。這樣的提升速度,就連蘇禪自己都感到無比震驚。
如今,蘇禪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時刻都處於一種絕佳狀態。每一寸肌肉、每一個關節,似乎都被注入了蓬勃的生機。他精神抖擻,雙眸明亮有神,舉手投足間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走起路來,那種渾身使不完的勁兒,讓他忍不住想要打拳踢腳,活動幾下筋骨,整個人都散發著氣血充盈、力量飽滿的蓬勃氣息。哪怕他去參加
大易朝的武舉,是整個王朝選拔武學人才的重要途徑,也是無數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機遇。每三年一屆的武舉盛會,都如同一場武學的狂歡,吸引著全國各地的熱血青年前來角逐。在武舉的體係中,武童生隻是踏上武學之路的第一步,他們如同剛剛發芽的幼苗,雖充滿希望,但還需經曆無數的磨礪,才能成長為參天大樹。成為武童生,僅僅是獲得了參與武舉的入場券,距離真正的武舉功名,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
真正踏入武舉功名的門檻,是從武秀才開始。武秀才階段,著重修煉的是筋膜之力。在武學的世界裏,“筋長一寸,力長三分”這句古老的口訣,一直是武者們追求力量提升的秘訣。當一名武者通過不懈的努力,成功突破到武秀才境界時,他的身體筋膜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原本普通的筋膜,在日複一日的艱苦修煉下,逐漸變得堅韌如鋼索,每一根纖維都充滿了強大的韌性和力量。此時,他們所爆發出來的力量,足以讓周圍的人感到震撼與敬畏。
按照武舉的嚴格標準,一名合格的武秀才,必須擁有一馬之力。在這個時代,馬匹是重要的交通工具和戰爭夥伴,人們對馬的力量有著清晰的認知。一匹健壯的成年馬,在全力爆發時,其力量相當於六名正值壯年的男子。這也就意味著,武秀才需要具備一人抵六人之力的恐怖實力。擁有這樣的力量,武秀才在普通人群中,就如同巍峨的高山屹立於平原之上,格外突出。在日常生活中,麵對普通民眾,他們的力量優勢顯而易見,舉手投足間都能展現出強大的壓迫感。
在一場激烈的打鬥中,麵對這樣的強者,普通對手就算聚集六十個人,也難以在他麵前支撐太久。他就像戰場上的無敵戰神,憑借著強大的力量,在人群中縱橫馳騁,無人可擋。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讓敵人膽戰心驚。
這一日,蘇禪像往常一樣,完成了清晨高強度的修煉後,腹中傳來陣陣饑餓的信號。他走進略顯陳舊但充滿生活氣息的廚房,隻見鍋裏煮著一鍋香氣四溢的雞肉,連皮帶湯,熱氣騰騰。濃鬱的香味瞬間勾起了他的食欲,他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不一會兒,整鍋雞肉便被他風卷殘雲般地吃了個精光。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後,他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就在這時,他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院門外傳來的細微聲響,那是有人推門走動的聲音。
“蘇禪哥,快瞧瞧我給你帶啥好東西來了!”伴隨著一陣歡快而洪亮的叫嚷聲,莊平那張圓圓的臉蛋出現在門口。他身材頗為壯實,猶如一頭小牛犢,充滿了活力。此刻,他手裏正拎著一隻兩三斤重的野山兔,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花朵,燦爛而奪目。在他身後,一個同樣圓臉的中年壯漢,背著小半扇豬肉,穩步走了進來。這中年壯漢便是莊平的父親,蒼南縣赫赫有名的殺豬屠戶莊山。莊山身形高大魁梧,常年從事殺豬營生的他,身上散發著一股豪爽大氣的江湖氣息。他與蘇禪這具身體的父親蘇六相識多年,兩人情誼深厚,如同親兄弟一般。
“兔崽子,我讓你敲門,誰準許你直接推門就進的?”莊山看到兒子如此莽撞無禮,忍不住大聲嗬斥道,同時抬起粗壯的右腿,作勢要朝莊平的屁股踹上一腳。這一腳看似兇狠,實則飽含著父親對兒子的關愛與教導。
“爹!”莊平痛唿一聲,手裏的野山兔差點沒拿穩掉在地上。他嘟著嘴,滿臉委屈地說道,“蘇禪哥又不是外人,這麼見外幹嘛。”說著,他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試圖用這副可愛的模樣化解父親的怒氣。
“不是外人就不用講禮數了?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收拾!”莊山又抬起腳作勢要踹,這次莊平早有防備,一個靈活的閃身,敏捷地跳開了。他一邊跳開,一邊還衝著父親做了個鬼臉,那調皮搗蛋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莊叔,您怎麼來了?”蘇禪聽到聲音,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溫和而親切的笑容,向兩人打招唿。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溫暖與關懷。
“蘇哥兒,這是我昨日在鄉下村子裏收來的豬,今兒早上剛宰了,就趕緊給你送過來了!鼻f屠戶將肩膀上的半扇豬肉卸了下來,剛才在自己兒子麵前還兇神惡煞的他,此刻麵對蘇禪,卻露出了幾分憨厚樸實的笑容。他的笑容裏,既有長輩對晚輩的關愛與嗬護,也有著多年交情所沉澱下來的真摯與深厚。
“這事兒,莊叔您讓莊平和我言語一聲就行,我自己去取就好了。您這可真是太費心了。”蘇禪趕忙從莊山手裏接過那半扇豬肉,隻見豬肉的皮毛和內髒都處理得幹幹淨淨,入手沉甸甸的,少說也有百來斤。
蘇禪感受到這份沉甸甸的情誼,心中滿是感激,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塊豬肉,更是莊叔一家對他的關心與照顧。
“莊叔,你這送的也太多了。”蘇禪聲音中滿是感慨。他心裏十分清楚,這份禮物所承載的,遠不止是食物的重量,更是莊叔一家毫無保留的深厚情誼。以他現在的食量,就算每頓能吃下兩三斤肉,這百來斤的豬肉也足夠他享用十來天了。
莊山聽到這話,咧嘴笑開了花,一口泛黃卻依舊彰顯著憨厚的牙齒露了出來,臉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般溫暖。他眼角的皺紋因這笑意愈發明顯,開口說道:“不妨事,蘇哥兒,這天兒還涼爽著呢,放上十來天肉也壞不了。這次可多虧了你,幫這小兔崽子補上了白役,我這心裏總算是少操了一份心吶!闭f著,他伸出寬厚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身旁莊平的肩膀,那動作裏滿是父親對兒子的關切與欣慰。莊山不禁迴想起之前兒子四處碰壁、無所事事時的模樣,再看看如今有了白役身份,仿佛對未來有了奔頭的莊平,心中對蘇禪的感激之情愈發濃烈。
“莊叔,補個白役而已,真不是什麼大事。我這些時日,吃糧吃肉可全靠你幫襯!碧K禪笑著迴應,語氣謙遜有禮,眼中滿是真摯的感激。他身為正式捕快,迴想起前幾日,不過是憑借自己在衙門裏積攢的一點人脈,給捕頭張成托了句話,便順利為莊平補上了白役身份。這看似輕而易舉的舉動,卻實實在在地解決了莊叔一家的大難題。蘇禪在心底默默記下莊叔一家平日裏對自己的點點滴滴,從新鮮的食材到生活上的關懷,樁樁件件都讓他倍感溫暖。
說起這白役身份,雖說沒有衙門按月發放的錢糧,可在公門裏走動辦事,平日裏幫著跑腿、協助處理一些事務,總能或多或少地獲得些額外收入。而且有了這層身份,往後在縣城裏行走,也能少受些地頭蛇的騷擾與欺辱。對於莊平這樣渴望在社會上站穩腳跟的年輕人而言,無疑是一條充滿希望的出路。莊平一想到自己以後能跟著衙門的人辦事,有機會結識更多的人,還能為家裏分擔一些生活的壓力,心裏就滿是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蘇禪哥,豬肉我瞧你都吃膩了,還是這隻野山兔好!边@時,莊平像個活潑好動的小猴子,笑嘻嘻地從旁邊鑽了出來。他手裏高高拎著一隻野山兔,那兔子在他手中不安地微微掙紮,耳朵不停地晃動著。莊平的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期待蘇禪誇讚的光芒,仿佛在訴說這是他最了不起的成就。他腦海裏已經浮現出蘇禪吃到野山兔時讚不絕口的畫麵,自己也跟著開心得不得了。
“野山兔,哪裏來的?”蘇禪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好奇的笑意問道。他看著莊平那副興奮勁兒,心中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仿佛自己也迴到了年少時那份單純的快樂之中。蘇禪暗自猜測著莊平是不是真的去打獵了,以他對莊平的了解,這小子說不定真有這個膽子和衝勁。
莊平頗為得意地拎了拎手裏的野山兔,胸脯挺得高高的,嬉皮笑臉地說道:“這可是我專門去打獵抓到的!闭f話間,他臉上洋溢著自豪,仿佛在講述一段驚心動魄的冒險經曆,仿佛自己是一位英勇無畏的獵人,在山林間與狡猾的獵物鬥智鬥勇。他甚至在心裏暗自編造了一個跌宕起伏的打獵故事,想著找機會好好跟蘇禪吹噓一番,讓蘇禪對他刮目相看。
“別聽這小子胡咧咧,他哪會打獵,這兔子是剛才在路上,遇到個獵戶在路邊售賣,這小子買的!币慌缘那f屠戶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莊平的小謊言。他一邊說,一邊對著莊平笑罵,臉上卻帶著寵溺的神情,仿佛這是父子間再平常不過的互動,充滿了生活的趣味。莊山看著兒子那副愛麵子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長大,變得成熟穩重些。
莊平也不惱,嘿嘿笑著,“這不是帶給蘇禪哥嚐嚐鮮嘛!彼f話時,語氣裏滿是洋洋得意,絲毫沒有被父親戳穿的羞惱。他眨眨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仿佛所有的尷尬都在這一笑中煙消雲散。莊平心裏想著,隻要蘇禪哥能開心,被父親拆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他的初衷就是讓蘇禪哥高興。
幾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話題從街頭巷尾的新鮮事兒,聊到縣衙裏的瑣碎日常,再到鄰裏間的家長裏短。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悄悄升高,日光變得愈發熾熱起來?磿r間不早,蘇禪和莊平都要去縣衙當值,莊屠戶便起身告辭。莊山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叮囑莊平要好好工作,別給蘇禪添麻煩,要聽蘇禪的話,努力上進。
“莊叔,先留步。”蘇禪連忙叫住莊山,轉身快步走進屋內。屋內陳設簡單樸素,卻收拾得井井有條,每一件物品都擺放得恰到好處,彰顯著主人的生活態度。他在床頭的暗格裏翻找出兩塊碎銀子,那暗格雖小,卻藏著他平日裏的積蓄和對生活的規劃。蘇禪匆匆走出來,輕輕塞到莊山手裏。蘇禪覺得如果不付錢,就好像虧欠了莊叔什麼,他希望用這種方式來維持彼此之間純粹的情誼,不讓這份情誼因為物質的往來而變得複雜。
“蘇哥兒,不過是幾斤肉而已,用不著用不著!鼻f山連忙擺手婉拒,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他打心底裏不想收蘇禪的錢,在他看來,這些肉不過是自己表達感激的一點心意,無需用金錢來衡量這份情誼。莊山覺得蘇禪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自己送點肉是理所當然的,怎麼能收錢呢,這不是傷了彼此的感情嘛。
“莊叔,這些時日都承蒙你照顧,豈敢再讓你破費,你要是不收,我下迴可不敢找你買東西了!碧K禪態度堅決,雙手強按著莊山收下,眼神中滿是誠懇。他心裏清楚,莊叔一家生活也不容易,自己不能總是白受人家的好處。這份錢既是對莊叔的感謝,也是自己堅守的一份原則,他希望以這樣的方式維護彼此之間純粹而真摯的情誼。蘇禪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幫莊叔一些忙,以報答這份恩情。
莊山麵露為難之色,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道:“那我就收下了。”他深知蘇禪的性子,若是再推辭,反而會讓蘇禪心裏過意不去。這份收下的舉動,既是對蘇禪的尊重,也是對這份情誼的珍視。莊山收下錢後,心裏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再好好報答蘇禪,不能讓蘇禪白白幫了自己。
一番話畢,莊屠戶便轉身,邁著穩健的步伐徑直離去。他的背影在日光下拉得長長的,透著樸實與憨厚?粗f山離去的背影,蘇禪心中滿是感慨,這份鄰裏間的情誼,在這平凡的生活中顯得格外珍貴,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溫暖而持久。蘇禪站在門口,直到莊山的背影消失在街巷的拐角處,才緩緩轉身迴屋,心中滿是對這份情誼的珍視。
蘇禪迴過神來,轉頭招唿莊平,問道:“你這些日子,武功練得如何?”他對莊平的武學進展頗為關心,畢竟兩人一同踏上習武之路,他打心底希望莊平能有所成就,在武學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實現自己的夢想。蘇禪想著,等莊平武學有成,說不定能在縣衙裏謀得更好的職位,擁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莊平撓了撓頭,臉上瞬間泛起一層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隻學會了老羆靠樹這一招,蘇禪哥,我們差不多是一同開始練武,你全部都記下來了,我隻記住了一招,是不是太笨了!彼椭^,聲音裏帶著一絲沮喪,腳尖在地上無意識地蹭來蹭去,仿佛對自己的學習進度十分不滿,滿心都是懊惱與自責。莊平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同樣的時間,蘇禪哥進步那麼大,自己卻隻學會了一招,他對自己的表現感到十分失望。
蘇禪笑了笑,語氣溫和地安慰道:“一招就一招,千招會不如一招精。你把這一招練得嫻熟自然,自能夠起到練力壯體的效果!彼牧伺那f平的肩膀,那手掌寬厚溫暖,傳遞出無盡的鼓勵與信任。在他看來,武學之路貴在堅持與專注,隻要莊平用心鑽研這一招,假以時日,定能有所收獲,在武學的世界裏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蘇禪迴憶起自己剛開始練武時的艱難,深知每個人的學習進度不同,隻要有決心和毅力,就一定能成功。他相信莊平隻要堅持不懈,也能在武學上取得不錯的成績。
莊平練的自然是捕頭杜午陽傳授的基本鍛煉之法橫煉十式。其實不是蘇禪私心不肯教他牛魔大力拳,隻是這功夫的來曆不光彩,而且他前世看多了因為武功秘籍而掀起的江湖血雨腥風的故事。那些為了爭奪秘籍,同門反目、親友成仇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讓身邊的人陷入危險之中,成為那些紛爭的無辜犧牲品。
……
在蒼南縣以北二十裏的荒蕪郊野,一座飽經滄桑的古廟,被齊腰高的荒草緊緊簇擁,半掩於斷壁殘垣之間,孤寂而又落寞。廟牆在風雨的無盡侵蝕下,千瘡百孔,斑駁陸離的牆皮好似一片片剝落的陳舊史書,裸露出的青磚被打磨得棱角全無,默默見證著往昔的風雲變幻。廟頂的琉璃瓦支離破碎,在朦朧月光的輕撫下,閃爍著微弱而清冷的光,似在低吟著歲月的滄桑悲歌。廟前的臺階爬滿青苔,觸手一片濕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曆史的厚重沉澱之上,讓人不由得屏氣斂息,生怕驚擾了這古老之地沉睡的魂靈。
佛像倒塌、殘肢散落的大殿內,腐朽與陳舊的氣息相互交織,彌漫不散。那是一種獨屬於歲月的味道,混合著塵土的幹澀與破敗的腐朽,每一次唿吸都讓人愈發真切地感受到時光的厚重與沉重。就在這片衰敗與寂靜的氛圍之中,一個盤膝而坐的男子,宛如黑暗中驟然覺醒的戰神,陡然睜開了雙眼。剎那間,他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銳利如鷹隼的光芒,仿若能夠瞬間穿透這濃稠如墨的黑暗,將世間所有的隱秘與邪惡都暴露無遺。他的動作沉穩而有力,緩緩站起身來,每一個動作都仿佛是在與這古老的空間進行一場無聲卻震撼的對話,舉手投足間,盡顯不凡氣度。
此男子年約四十開外,一張方正而剛毅的麵龐上,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豪邁與威嚴之氣撲麵而來。他那濃密的眉毛猶如兩片舒展的黑色羽翼,下方鑲嵌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智慧與力量,能夠輕易洞悉一切虛妄與邪惡的偽裝。他身材魁梧壯碩,恰似一座巍峨聳立、不可撼動的山峰,周身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種強大的壓迫氣場,令人不敢輕易直視,心生敬畏。他的腰背挺得筆直,宛如蒼鬆般堅韌不拔,無論遭遇怎樣的狂風驟雨,都能傲然屹立,絕不彎折。他背負著一個四尺長的劍匣,劍匣之上刻滿了神秘而古老的符文,這些符文在月光的映照下,隱隱閃爍著微光,仿佛在靜靜訴說著一段被塵封已久的神秘曆史,散發著古樸而深邃的氣息,讓人不禁對匣中寶劍充滿遐想。僅僅是隨意一站,他便自然而然地展現出一種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氣概,仿佛他就是這天地間的定海神針,有能力撐起一片朗朗乾坤,庇佑世間安寧。
此男子正是項天九,他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走到大殿門前,雙手有力地背於身後,目光如炬,極目遠望著遠方。此時的夜空,像是被一層厚重而壓抑的陰霾嚴嚴實實地籠罩著,群星黯淡無光,失去了往日的璀璨與耀眼,仿佛被黑暗無情地吞噬,隻留下一片死寂的黑暗。遙遙望去,郭北縣的點點星火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中孱弱地搖曳不定,那微弱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徹底吞沒,如同在絕望中苦苦掙紮,奮力守護著這一方人間煙火的微弱希望。四周的山林中,山魈鬼魅的淒厲叫聲此起彼伏,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夜空,仿佛是來自地獄深淵的惡毒詛咒,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豎。狼嚎獸吼相互交織,絡繹不絕,共同奏響了一曲令人膽戰心驚的恐怖樂章,每一聲吼叫都仿佛能夠直接穿透人的靈魂深處,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劇加快,恐懼在心底肆意蔓延。
忽然,一陣狂風如同兇猛的野獸般,咆哮著席卷而來,一時間飛沙走石,天地瞬間陷入一片混沌與迷茫之中?耧L唿嘯怒吼,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成碎片。它瘋狂地吹打著廟前的樹木,使得樹木東倒西歪,枝幹相互激烈碰撞,發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仿佛在向這狂風訴說著自己的無奈與不甘。地上的沙石被狂風高高卷起,猶如一群瘋狂的暗器,帶著淩厲的氣勢,狠狠地砸向廟牆,發出劈裏啪啦的激烈聲響,仿佛是一場激烈的戰鬥正在上演,沙石與廟牆正在進行著殊死搏鬥。
“世道不靖,妖孽作亂!表椞炀怕暼艉殒R,雄渾有力的聲音在夜空中久久迴蕩,仿佛是一道驚天動地的驚雷,要奮力衝破這黑暗的重重禁錮。他的聲音中飽含著憤怒與正義的力量,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彈,在這寂靜得可怕的夜空中轟然炸響,震得人耳鼓生疼。他猛然縱身一躍而起,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著一往無前、不可阻擋的磅礴氣勢,直朝著狂風卷來的方向迅猛衝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殘影,仿佛他從未在此停留過。
“錚!”一聲清亮悅耳的金屬交鳴聲瞬間劃破了夜空的寂靜,陡然間一道劍光如閃電般劃過,宛如夜幕下最為耀眼的流星,瞬間照亮了整個山林。那道劍光奪目至極,光芒四射,仿佛要將這無盡的黑暗徹底驅散,讓光明重新降臨大地。劍光閃爍,快若驚鴻,讓人還來不及眨一下眼睛,便已如閃電般劃過天際,消失在遠方。那劍光恰似一把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利刃,所到之處,黑暗紛紛退避,仿佛在它的麵前,黑暗也變得不堪一擊。
“嗤嗤嗤……”劍光疾掠而過,項天九再落下來時,已經幹淨利落地收劍迴鞘。他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精心掌控之中,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無數次的演練。地麵上多了數十段長條物什,它們正不停地抽動、扭動著,仔細看去,竟是一根根樹枝。這些樹枝柔軟得超乎想象,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與靈性,即便被劍光無情斬落,依然在不停地蠕動著,仿佛在訴說著它們內心的不甘與怨念,想要向項天九表達它們的憤怒與反抗。
“項天九,大家都是同道,你就非得和我過不去!惫艔R前空蕩蕩的密林中,一個非男非女的怪異聲音陡然響起,那聲音仿佛被施加了詭異的魔力,似在耳邊輕柔低語,又像在遙遠的天際悠悠迴蕩,讓人的靈魂都忍不住為之顫抖。這聲音的出現,仿佛給這原本就陰森恐怖的夜晚又增添了一層神秘而詭異的迷霧,讓人愈發感到毛骨悚然。
“呸呸呸,誰和你是同道,我是人,你是妖,而且還是個草木成精的小妖,也配和我稱同道!表椞炀诺芍p眼,怒目圓睜,破口怒罵道。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憤怒火焰,那火焰熾熱而猛烈,仿佛能夠瞬間將這妖物燒成灰燼,讓它徹底從世間消失。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那妖物,毫不留情地表達著他的輕蔑與厭惡。
“你能阻我一時,卻擋不了一世。這天地風雲,龍氣變幻,乃是命數,合該我妖族崛起!辈魂幉魂柕穆曇粼俅慰帐幨幍剞掜懺谒闹,聲音中充滿了盲目的自信與狂妄的傲慢,仿佛它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巔峰,主宰著世間萬物的命運,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項天九麵色一正,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而莊重,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動搖。他陡然拔出劍匣中的古劍,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劍長三尺有餘,墨綠色的劍身上似刻錄了密密麻麻的符咒篆文,這些符文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能夠降妖除魔,守護世間安寧。他單手握劍,將劍穩穩地插在身前,一股強大而淩厲的劍氣從他身上洶湧散發出來,如同一股無形卻威力巨大的風暴,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成碎片,讓人感受到他堅定的決心與強大的實力。
“妖族已經是幾萬年的老黃曆了,剩下的不過是你們這些小妖三兩隻而已,也敢興風作浪。我項天九在此一日,就不會讓你出世害一人。”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沉重的釘子,深深地釘在了這片土地上,仿佛是對天地的莊嚴宣誓,是對邪惡勢力的無情宣戰,表達著他絕不向邪惡低頭、誓死守護人間的堅定信念。
“你以為阻了我,就不會有別人了,我看你能阻到幾時!辈荒胁慌穆曇羲坪躏柡钌畹脑箽,又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仿佛在嘲笑項天九的不自量力,認為他的努力隻是徒勞無功?耧L唿嘯一陣,像是漸漸退了出去,隻留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虛幻不實的夢境,讓人懷疑是否真的發生過。
項天九雙手拄劍,目光一陣閃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這槐樹精言下之意,似乎除了它,還有其他的妖魔出沒。郭北縣人氣雖重,但在十多年前就失了土地城隍庇護,如果妖物修為精深,便真的要禍亂一方!彼男闹谐錆M了憂慮與不安,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仿佛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無比沉重。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這場與妖魔的戰鬥,才剛剛拉開序幕,未來的道路充滿了未知與挑戰,但他毫不退縮,決心為守護郭北縣的安寧而戰。
一聲長歎,他緩緩抬頭望向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久久不語。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孤獨而堅毅的身影,仿佛他就是這黑暗世界中的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