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師歎了一口氣,又道:“沈兄你既然願意為朝廷辦事,就遠比那些還沉溺於打打殺殺的江湖中人好上許多。”
沈風(fēng)苦笑,“柳兄,你也別給我扣高帽子了,我隻是想換種生活而已。”
柳無師正色道:“就算換種生活,沈兄也能為朝廷辦事,實在是我大安國之幸事啊!”
小尚則歎了一口氣,“想不到天下第一神捕,也會溜須拍馬啊!”
柳無師無奈苦笑,“小尚兄,何必呢?看透不說透啊!”
沈風(fēng)笑了起來,“柳兄啊,我還是佩服以前那個你,話不多,卻為人豪氣。現(xiàn)在,唉~一言難盡啊!”
柳無師愕然,“現(xiàn)在的我怎麼了?怎麼就一言難盡了?”
沈風(fēng)笑了笑,“沒什麼。”
——
這七日以來,江湖早就傳遍了沈風(fēng)的事情。
沈風(fēng)和柳無師一路上披荊斬棘,到達中州地界的消息,更是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
沈風(fēng)到達中州地界,不止引起了中州本土的門派重視,也引來許多門派到了中州。
玄陰長老就是其中一個,但還有更多的門派,早已虎視眈眈。
大家都很好奇,一個十幾年前在江湖上興風(fēng)作浪的人,十幾年後重出江湖到底會變得怎麼樣。
雖然都知道沈風(fēng)是跟著柳無師投奔六王爺,但還有不少的人想要找沈風(fēng)報仇,有更多的人想要看一看,這個將江湖弄得一片混亂的沈風(fēng)到底是誰。
十幾年前的江湖誅殺令,隨著沈風(fēng)的出現(xiàn),再度生效。
傳說沈風(fēng)殺人如麻,而且隨意殺人,更是引起一片恐慌。
是以,這七天裏,江湖上的門派聚集到一起,開了一場關(guān)於沈風(fēng)的武林大會。
從沒有人能消失十幾年後再度迴到人們視野當中,還是那麼不可阻擋。
沈風(fēng),無疑是個另類。
大家都知道沈風(fēng)此行,是去投靠六王爺。
而一旦沈風(fēng)投靠了六王爺,便是朝廷中人,再找沈風(fēng)麻煩,就意味著跟朝廷作對,跟六王爺作對。
六王爺?shù)膭萘Γ诿耖g也不可小覷。許多高手,都和六王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係。
其中的利害關(guān)係,他們自然清楚。
因此,在沈風(fēng)投靠六王爺以前,便是他們找沈風(fēng)的最好機會。
找到沈風(fēng),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沈風(fēng)以前的恩恩怨怨,甚至現(xiàn)在引起的騷亂,都將各種勢力引到了中州。
眾多門派,都視沈風(fēng)為眼中釘肉中刺,畢竟,沈風(fēng)曾經(jīng)一人滅了濟陰派。
誰都不知道沈風(fēng)是否會對自己出手,為了以策萬全,大家隻能齊聚一起,對付沈風(fēng)這個不安定的因素。
眾多門派之中,以龍禦派勢力最大,經(jīng)過幾番討論,最終,便由龍禦派掌門人龍禦帶領(lǐng)江湖人士來中州尋找沈風(fēng)。
龍禦,被推舉為武林盟主之後,便立誓消滅沈風(fēng)。
曾經(jīng),龍禦與諸葛麟一戰(zhàn),被傳為佳話,如今天塵劍傳人再度席卷整個江湖,龍禦和他的龍禦派,便成了對付沈風(fēng)最為強大的力量。
但即使如此,龍禦還是留了一手,不曾將龍禦派所有的弟子都召集過來。
江湖向來爾虞我詐,龍禦是個老江湖,又怎能不會防備其他門派的人?
此刻,通往中州中心地界的路上,龍禦一行人早已在此安營紮寨,等待著沈風(fēng)自投羅網(wǎng)。
前往京城,這是唯一一條路。
原本還有條山路可以通行,但為了以防萬一,龍禦早已派人將兩座山之間唯一的橋梁斬斷。
縱使輕功再高,也無法越過那兩山之間上百丈之遠的距離。
兩鬢斑白的龍禦此刻正向遠處眺望。
他們已在此等候了三天,卻沒有等到沈風(fēng)的到來。
龍禦有些懷疑沈風(fēng)是否真的要隨柳無師往中州京城投奔六王爺了,若真是如此,不可能這麼久還不到這裏。即使在濟國寺逗留數(shù)日,也不可能就此銷聲匿跡。
朱雀長老文若冰站於龍禦身旁,望著遠處,神色清冷,一言不發(fā)。
玄武長老卻不在這裏,他要留守龍禦派,以防不測。
龍禦忽然問道:“沈風(fēng)為何要丟棄劍鞘?”
文若冰淡然道:“天塵劍盛名在外,其劍鞘也是獨一無二,想必他是唯恐引人注目,所以丟棄了劍鞘。”
龍禦望向文若冰,眼中殺氣一閃而過,“兩天前你迴來,卻隻帶來了何三淼的死訊還有沈風(fēng)的劍鞘。我聽人說你曾跟沈風(fēng)決鬥,卻為何不殺了他?難道說,你喜歡上了沈風(fēng)?”
文若冰秀眉一皺,“掌門,我的確和沈風(fēng)相鬥,但我打不過他,反被他給跑了。後來,更是濟國寺的了遠和尚出現(xiàn),強行帶走了他。我們既已知道沈風(fēng)在那濟國寺,為何不去普照山,反而在這裏等候?”
龍禦冷笑了一下,“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濟國寺高手眾多,住持了遠和尚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我們要找的是沈風(fēng),何必多添事端?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喜歡沈風(fēng)?”
文若冰咬了咬牙,反問道:“掌門,為何有此一問?我與那沈風(fēng)不過交手了兩次,為何卻說我喜歡沈風(fēng)?”
龍禦移開了目光,“你若不喜歡他,為何帶著他的劍鞘?”
文若冰頗為無奈,“掌門,我不是說過了嗎?帶著他的劍鞘是為了提醒眾人,沈風(fēng)換了劍鞘,也有可能改頭換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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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禦仰天長歎,“這麼多年來,你何曾帶過除了廣寒劍以外其他的東西?”
文若冰啞口無言。
龍禦歎道:“我等了你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你長大,等到你忘卻那個負心人,可你為什麼還是對我無動於衷?我從三十歲等到了四十歲,等到兩鬢斑白了啊!”
文若冰淡然道:“誰讓你等我的?感情這事,勉強不來。你想老牛吃嫩草,我可不想被你吃。”
龍禦眉頭緊皺,“我哪裏是老牛?我才四十歲而已。還是說,你真的喜歡沈風(fēng)?沈風(fēng)有什麼好的?論相貌,論才學(xué),論武功,我哪點比不上他?”
文若冰淡然道:“年齡。”
龍禦忽然啞口無言,他自然知道文若冰說的是實話,相傳十幾年前沈風(fēng)踏入江湖之時不過二十歲上下,即使過了十幾年,也不過三十歲左右,確實要比自己年輕一點。
龍禦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當這個武林盟主嗎?”
文若冰一聲冷笑,“還不是為了個虛名而已!”
龍禦斷然否決,“錯!他沈風(fēng)在江湖上可謂是出盡了風(fēng)頭。他何德何能?況且,就連你也對他有幾分意思。我不得不當這個武林盟主,我也想見識一下,這個沈風(fēng)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連你也鍾情於他?”
文若冰臉色微微一紅,“誰說我鍾情於他了?你這人,太多疑了。”
龍禦望著遠處,卻沒有注意到文若冰表情的變化,“那你為何不偷偷去那濟國寺殺了他?”
文若冰反問,“你為何不去?”
龍禦愕然,uu看書ww.uukasu.om隨即傲然說道:“我是名門正派的人,從不幹那偷雞摸狗之事!”
文若冰反問道:“難道我不是嗎?”
龍禦再次啞然。
文若冰卻轉(zhuǎn)身離開,“不跟你多說了,跟你說話真是白費力氣。”
看著文若冰離去的背影,龍禦眼中再次閃過殺氣。
但殺氣一閃而過,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喜歡文若冰,等了她十年。
這十年,他看著文若冰長大,知道她喜歡上了那個人渣,心中痛苦萬分。
可當他知道她親手殺了那個人渣之後,不知為何卻又感覺到了後怕。
直到沈風(fēng)的出現(xiàn),龍禦這才感覺到了危機。
文若冰自從和沈風(fēng)相鬥敗走,迴來之後,似乎有了些許變化。
而這些變化,卻是令龍禦惱怒萬分。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和文若冰在同一個門派,幾乎算得上朝夕相處,卻不曾成為戀人。
龍禦恨文若冰這個冷冰冰的女子為何不肯鍾情於自己,也恨沈風(fēng)這個讓文若冰有了些許改變的男人!
殺死沈風(fēng),便成了龍禦的目的!
隻要殺了沈風(fēng),文若冰即使不會愛上自己,卻也不會愛上別人。
龍禦眼中掠過一絲戾氣,我不能得到的,誰也不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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