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醉剛要說:“兩位前輩難道還要強行留住我不成!”可他話還未出口,就感到一陣頭暈,渾身無力,連站都站不穩了。
他扶著頭,道:“原來是軟骨香!”話一出口,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徐露鴦道:“若沒有這西瘴的奇特迷藥,我們今日怕是還留不住他。”
袁白鴛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會肯讓我們給他恢複功力,所以事先就備好了這不易察覺的軟骨香,還讓你先服了解藥。”
他又道:“我們這就給他恢複功力吧,早日完成那殿下交代的事,我們的孩子就能早一天迴來。”
徐露鴦看了季長醉一眼,道:“你已想好怎麼給他恢複功力了?”
袁白鴛扶起季長醉,讓他靠著牆,道:“霍四海廢人武功的方式,就是斷去人七經八脈裏的所有筋脈。現在他體內的功力已經恢複了一兩成,想必是徐伯啟出為他接上了一些筋脈。我們用那殿下留下來的可以續接筋脈的靈藥給他服下,再以真力為他把斷掉的筋脈,一根根地都接上,應該可以幫他恢複一點功力。”說著就從懷裏取出一隻白玉小瓶。
袁白鴛打開瓶口,立時就聞到了一股極其濃鬱的藥香,而滿屋的軟骨香亦都被這股藥香所掩蓋了。
徐露鴦聞了聞,感到藥香的濃鬱,道:“都說香氣愈濃,藥的藥效就愈好。我們兩個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了,可還沒見過這樣香的藥。”
袁白鴛捏開季長醉的嘴,把手中小瓶的藥灌入他的喉嚨,之後雙掌抵住季長醉後背,過了一會兒,低聲道:“奇怪。”
徐露鴦道:“怎麼了,難道這藥沒什麼效果?”
袁白鴛道:“不是,是這藥太少了些,不夠完全恢複季長醉的功力。我說奇怪,是奇怪那殿下既然要我們恢複季長醉的功力,為什麼不索性多給我們些藥,把他的功力都給恢複了?”
徐露鴦道:“也許是這藥過於難得,那殿下手中也隻有這麼一點。”
袁白鴛道:“也有這個可能。”
這時袁白鴛突然感到季長醉體內的內力變得無比狂躁,在丹田裏不斷翻滾,好似是大海沸騰了一般,那不停湧動的內力,竟險些直衝季長醉的心脈。
“露鴦快來助我!”袁白鴛大喊一聲,全力運功,把自己的內力注入到季長醉體內,以壓製狂躁起來的內力。
徐露鴦立即坐到徐露鴦身後,把自己的內力傳到袁白鴛體內,好幫助他壓製季長醉體內的內力。
徐露鴦的內力加入之後,季長醉的內力已經不能再掀起什麼波瀾,被這兩股強勁的內力死死地壓在了丹田裏。
袁白鴛心中暗道:“按理來說此時季長醉的內力絕對不會暴動,反而會極其溫和,怎麼現在他的內力卻如此反常,讓我們夫婦二人都差點壓製不住?”
來不及細想,袁白鴛和徐露鴦都把注意力都盡數傾注在壓製季長醉內力的事上。一個時辰之後,季長醉丹田裏的內力已被袁白鴛夫婦二人的內力收拾的服服帖帖,終於變得老實了。
袁白鴛於是鬆了一口氣,轉而以內力把藥力所覆蓋的筋脈都一根一根地接續起來。
而這一接,就接了整整三個時辰。
袁白鴛沒有想到這靈藥雖然少,卻也覆蓋了季長醉將近三分之一的筋脈。
接完最後一根筋脈後,袁白鴛收迴內力,長長地唿出了一口氣,道:“我們有這靈藥,為季長醉接續筋脈都如此艱難,真不知那徐伯啟是怎麼給他接上筋脈的。”
徐露鴦也收迴了內力,吐出一口濁氣,道:“徐伯啟乃天下第一高手,功力深不可測,可不是我們兩個能比的。”
袁白鴛道:“那倒也是,徐伯啟自四十年前在武林大會上一戰成名後,就再也沒人知道他的功力已經深厚到什麼地步了。可惜就算是他這樣的高人,也還是到底免不了一死。”
徐露鴦這時望向門外,隻見一片亮眼的月光,又走出屋子,抬頭仰望蒼穹,但見繁星滿天,明月高掛,道:“白鴛,你快出來看看,好多年沒有看過這麼好看的夜景了。”
袁白鴛出門一看,道:“不過是幾顆星星和一個月亮在一塊發光罷了,沒什麼好看的。”
徐露鴦歎了口氣,道:“自從我們的孩子被那殿下抱走之後,你無論見到多麼好看的景色,吃到多麼可口的飯菜,都說沒什麼好看,沒什麼好吃的。”
袁白鴛道:“你說的一點不錯,見不到孩子,我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徐露鴦道:“可萬一……萬一以後我們的孩子出事了呢?”
袁白鴛握緊拳頭,u看書ww.uukanshu.o眼神變得無比的淩厲,極其認真地道:“要是有誰敢讓我們的孩子出事,我先提劍殺他全家,然後自盡!”
徐露鴦走到袁白鴛身旁,看著他的眼睛,道:“白鴛,你何必如此呢?孩子沒有了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可你要是死了,要我怎麼活下去?”
袁白鴛瞪了徐露鴦一眼,大道:“不用再說了,孩子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骨肉,你怎地能說出如此無情的話!沒有孩子,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徐露鴦眼中含淚,又道:“那個什麼殿下,身懷絕世武功,本可以不用假借我二人之手,你不覺得其中有詐嗎?”
袁白鴛歎道:“有詐也好,沒詐也好,隻要我們辦完他交代的事,他就把孩子還給我們,就算他有天大陰謀,就算他要弒帝奪位,就算他要殺盡天下蒼生,也都與我無關!我隻要我的孩子完好,別人的生死,與我何幹?”
“你變了,從前那個為了救一個被惡霸欺壓的女子,就敢去和比自己武功高上十倍不止的古煊和拚命的人,已經變了!”徐露鴦終於哭了出來,眼淚掉在地上,碎裂的淚珠就像是一瓣瓣破碎的心。
袁白鴛道:“變了又能怎樣?世上哪有不變的人?你說的敢和古煊和拚命的我,又何止是今天才變的?早在我們成親的那一天,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就再也不會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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