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筱竹道:“難道翁伯勞會被滅口?”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惠眠師太的死真有蹊蹺,那翁伯勞沒有理由不被人滅口!
季長醉運起輕功,讓伊繁和黃筱竹乘馬,一路朝著白漕城趕去。
在路上伊繁和季長醉簡單地說了說翁伯勞的相貌年齡,季長醉於是知道了翁伯勞是五短身材,體態富貴,今年四十二歲。
卻說白漕城是一座小城,方圓不過三十裏,從城南走到城北,正常人也隻需要一個多時辰就夠了。
這樣的小城裏,人必定不會太多,人要是多,城也就不會小了。
在人少的小城裏找一個認識的並且小有名氣的人,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季長醉、黃筱竹和伊繁進了白漕城之後,徑直去了城西的板石街,因為伊繁說翁伯勞就住在那裏。
果然,到了板石街之後,季長醉隨便找了個年輕的挑夫一問,就問到了翁伯勞住所的位置。
“往前麵一直走,到第一個路口右轉,看到一間頂大頂漂亮的房子就是了!
季長醉依照那挑夫所說,先直走,再右轉,最後立在了一幢堂皇的宅院前。
季長醉望了望翁府的大門,對伊繁打趣道:“看來當個大夫,給人行醫治病是很賺錢的。這麼大的房子,普通人不知道要積攢多少年的血汗錢才能建一幢,這翁伯勞還不到四十,卻已經有了屬於他自己的好房子了!
伊繁道:“大夫也不一定都能掙到很多錢的,有些大夫醫術不大高明,便沒有人敢請他們來治病,他們也就富不起來了!
“你說的有道理,錢這種東西,總是要憑本事才能賺的到的!
季長醉走到門前,扣了幾下門環,見裏麵沒有任何動靜,便迴過頭對伊繁和黃筱竹道:“奇怪,翁伯勞有錢住這麼好的房子,應該不會連一個接待客人的門童都沒有。難道他帶著門童出去給人看病了嗎?”
伊繁道:“應該不會,我聽庵裏的人說,翁伯勞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待在家中,不會外出給人診病的。”
“那就奇怪了,難道他已經出事了?”
季長醉不敢再想,推了下大門,發覺大門已從裏麵用橫木攔上了,便用內力震斷了橫木。
“我們進去看看,翁伯勞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季長醉推開大門,搶身入內,感到門內似乎比外麵要冷一些,頓時更加心生疑竇,往四周望去,見到大堂中有許多已經打翻在地的藥瓶。
見到那些藥瓶,季長醉已經知道翁伯勞不會再有命在了,走進大堂,果然在藥櫃底下看見了他的屍體。
這是季長醉見過的最奇怪的屍體。
因為這一具屍體通體呈深藍色,沒有一點腐敗的跡象,也沒有半點屍臭,手足都十分僵硬,還散發著冰冷的寒氣,就好像是一個閉上了眼的冰人一般。
“怎麼樣?見到翁伯勞了沒有?”
黃筱竹進了大堂,走到了季長醉身側。
“不用找了,他已經死了!
季長醉看著翁伯勞的屍體,在腦中搜尋所有他見過和知道的武功,但是沒有發現一種武功能讓人死之後變成這副模樣。
黃筱竹順著季長醉的視線,看到了翁伯勞的屍體,驚唿了一聲,道:“這……這是中了天冰蠱毒才會有的死相!”
季長醉連忙問道:“天冰蠱毒?就是隻有南蠻‘萬毒窟’才有的天冰蠱毒嗎?”
黃筱竹道:“是,數年前我在南蠻遊曆,就見到了一個中了天冰蠱毒的人,那人死後的樣子,和翁伯勞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別!”
這時伊繁也已經進了大堂,她見到了翁伯勞的屍體之後,失聲道:“這人的樣子,和師父臨死之前的樣子怎麼這麼相似,難道他也是得了寒疾死的?”
季長醉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問伊繁道:“你剛剛說什麼?惠眠師太死的時候,屍身也和翁伯勞的差不太多?”
伊繁點了點頭,道:“隻有兩處地方不同,師父死的時候,沒有發出這麼大寒氣,身上也沒有這樣深的藍色,但四肢都是僵硬的和冰塊一樣,好像整個人都被冰給凍住了!
季長醉對伊繁道:“看來你師父的死的確是有蹊蹺,惠眠師太不是得了寒疾而死,是因為中了天冰蠱毒才死的!”
伊繁哽咽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季長醉又看了眼翁伯勞的屍體,道:“惠眠師太練的內功屬陽,可以驅寒避冷,所以她雖然中了天冰蠱毒,也沒有散發出太大的寒氣來,身體也沒有變成深藍色。”
他又道:“但是南蠻的‘萬毒窟’與惠眠師太並無仇怨,uu看書 uukanshcm 為什麼要致師太於死地?”
說到此處,季長醉忽然想起了在李舒雲府上見到的食屍蛾和在摩天頂見到的“三才毒子”,心道:“財可通神,‘萬毒窟’的人應該是被人收買了,但又是誰收買了他們?”
“南蠻的‘萬毒窟’在哪裏?我要去給師父報仇!”
伊繁滿臉怒容,一張小臉都氣得紅了。她知道師父竟然不是死於寒疾,而是死於他人之手,已經立下了給惠眠師太報仇的決心。
季長醉道:“‘萬毒窟’離這裏甚遠,不是片刻間可以走到的,而且害死惠眠師太的,應該不止是‘萬毒窟’的人!
“還有誰?”伊繁問道。
季長醉停頓了片刻,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我猜多半是鳳儀派裏的人;菝邘熖簧鄶禃r間都在鳳儀派裏度過,如果有人要殺她,應該隻會是鳳儀派裏的人。你好好想一想,平日裏有沒有和師太為難的人?”
伊繁努力地迴想了一陣,搖了搖頭,道:“我想不出來,師父在庵裏人緣很好,沒人和她有過節的!
季長醉道:“看來兇手隱藏的很深,是一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吞掉人命的毒蛇。”
他來迴走了兩步,又道:“現在翁伯勞既然已經死了,我們就隻能在把他家都找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活著的知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