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活到晚上十點,配料準(zhǔn)備了大半,魚也挑了一半。累的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隻有畫橙一隻鳥還在辛勤地挑魚,白銀又給她喂了一條黃魚,六十五條黃魚被她吃了九條。
羅蒙本想迴自己的院子,被白銀攔了下來。
“羅大哥,今天這麼辛苦又這麼晚了,就別走了,今晚就住在這裏吧。”
羅蒙還沒說啥,夢蘿跳了起來。
“今晚住這?這裏就一張床。”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不是讓羅大哥睡你的床,羅大哥、朱明我們仨在院子中架張床,當(dāng)然你要是不介意,羅大哥也是可以睡你的床的。”白銀打趣道。
夢蘿一時語塞,臉上泛紅,黃詩澄和南宮靈在一旁偷笑。羅蒙咳嗽了兩聲,朱明發(fā)現(xiàn)了夢蘿和羅蒙兩人的貓膩,也是一臉笑意地看著兩人。
“就這樣吧,夢蘿、澄兒、靈兒住房子裏,我們仨在院子為三位姑娘護院!”白銀一臉舍我其誰的表情。
夢蘿三人也是累了,默認(rèn)了白銀的提議。
三位女孩洗洗睡了,朱明、羅蒙和白銀則在院子裏鋪了些席子,兩輛藥草車並排放好,朱明和羅蒙一人一輛。
“你們先睡。”白銀對朱明二人說道。
“這麼晚了你還要做什麼?”朱明躺在車裏問道。
“固定的功課,修習(xí)心法。”白銀笑著說。
朱明無話可說,隻有佩服二字,躺在車上和羅蒙聊著天。
“羅大哥,你是哪裏人?”
“我是晨鳴郡海寧縣人。”
“巧了,海寧就是我老家,後來老爹在郡城買了房子,便住在郡城,偶爾迴去。”
“那還真是巧了。”
“要麼說有緣千裏來相聚,學(xué)院距海寧縣也差不多這個距離。”
“在理。”
“羅大哥,你似乎對夢蘿有些心動,我看夢蘿對你也是有些心意,你何不主動表白呢?”
“我,嗯,我沒什麼給她的,我幼時父母雙亡,是師父將我?guī)У缴缴辖涛覠捚鳎译b會煉器,沒有你那樣經(jīng)商的頭腦,沒法賺很多錢為她買藥草煉丹。也不如白銀武功高強,沒法保護她。”羅蒙談到夢蘿言語中有著溫柔也有著失落。
“羅大哥你這麼想就錯了,你想,夢蘿是那種愛好錢財?shù)娜藛幔吭僬撸隳且皇譄捚鞴Ψ蛟趯W(xué)院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日後若是能升到煉器大師,一件兵器便可賣出百萬甚至千萬,怎麼會沒錢。還有,你雖然不主修功法,但你常年打鐵的手也不是吃軟飯的,那日你與強子硬碰硬甚至還勝上一籌,你這樣的力氣怎麼會無法保護夢蘿呢。”朱明給羅蒙分析道。
“我......”羅蒙還是沒有信心。
“羅大哥,你覺得夢蘿喜歡你否?”
“應(yīng)該是,有一點吧?”
“哎呀,我們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是喜歡你的。她是不是經(jīng)常叫你呆子?”
“她可能覺得我總是打鐵有些呆板吧。”
“非也非也,那是因為她覺得你們關(guān)係很好,就算叫你呆子你也不會生氣。。”
羅蒙沉默不語。
“夢蘿是不是經(jīng)常去找你?”
“嗯,她見我每日打鐵忘記吃飯,說要監(jiān)督我吃飯。”
“你看看,她若是對你沒感情,怎會無緣無故關(guān)心你的三餐,又怎麼會去監(jiān)督你,她每日煉丹也是需要大量時間的。她既然對你這麼好,那就是喜歡你呀!而你遲遲不表白,夢蘿說不定每日都很傷心,正等著你表白呢。”朱明為羅蒙著急。
“應(yīng)該,不會吧?”
“你是當(dāng)局者迷啊!我可以保證,夢蘿絕對是喜歡你的,你仔細(xì)想想,夢蘿平日是如何與你相處的。如果你不表白,夢蘿對你失望成了別人的媳婦,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朱明有些氣急道。
羅蒙腦中混亂,他是喜歡夢蘿的。夢蘿那麼漂亮,對自己又很好,會照顧人,還能做一手好菜。但是自己隻會煉器,其他什麼都不會,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夢蘿。白銀來了之後,他這種感覺就更濃了,尤其是夢蘿誇讚白銀時,他在一旁很尷尬。
且不說羅蒙這邊怎麼想,屋內(nèi)三個女孩同躺在一張床,都沒有睡。
“夢蘿,今天羅大哥臉又紅了,再過幾日就是七夕節(jié)了,他有沒有對你表白?”黃詩澄問道,自己閨蜜的事情她還是一清二楚的,自己已經(jīng)有了白銀,便開始想著夢蘿的事。
“哎呀,你還不知道那個呆子,總是臉紅臉紅,就是沒表示,他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總不能讓我一個女孩子先開口吧?”夢蘿也有些氣惱。
“我看羅大哥是喜歡夢姐姐的,我二哥當(dāng)初對我二嫂也是這個樣子,他一和二嫂說話臉就紅,說話也結(jié)巴。後來是我二嫂找了我二哥,他們?nèi)チ艘惶幒苫ǔ兀┲钢靥裂Y一對鯉魚說,‘不知我的鯉魚在何處’,然後我二哥就臉紅地說,‘我願做鯉魚’。我二嫂當(dāng)時就笑了,然後就哭了,他們就在一起了。這是我二嫂告訴我的。”南宮靈探著小腦袋說道。
“那個呆子除了他那些材料,別說魚了,他連荷花都不看。我來學(xué)院三年多,三次七夕節(jié)邀他,他都推脫,真是氣死我了。”
“不過羅大哥對你也很好呀,上次丹爐炸了,羅大哥很快就趕過來,一臉焦急。從他的小院到你這裏一般要十五分鍾,那次他隻用了一半的時間。後來還給你重新煉製了一個丹爐,就是你用到現(xiàn)在的這個。你當(dāng)時還很開心地抱了羅大哥。”黃詩澄說道。
“唿,他是個大男人,為什麼就不能像白銀那樣主動表白呢?”夢蘿心中是又喜歡又氣惱。
“白銀哥哥也是被迫表白的,我問他怎麼突然表白,他說是你說的那句話讓他突然醒悟了。”黃詩澄臉上發(fā)燙,眼中有著甜蜜之色。
“哪句話?”夢蘿好奇問道。
“白銀哥哥當(dāng)時說,‘有些事不能等,等久了就可能變了,最終遺憾的是自己,痛苦的是雙方’。”
“不記得了。”
“我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兩個彼此都喜歡的人,如果都不主動,等著對方表白,等久了最終兩人分開,自己難免遺憾,彼此心裏都很痛苦。夢蘿姐姐,靈兒覺得你可以主動和羅大哥暗示一下。”
“我都不知道暗示多少迴了,但他就是不肯表示,每次都是找借口,也不知為什麼。”夢蘿有些傷心。
“會不會是羅大哥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能給你的,所以覺得有些配不上你?特別是認(rèn)識白銀哥哥和朱明之後,朱明有聰明的經(jīng)商腦子,白銀哥哥武功很厲害,羅大哥見你對他們誇讚就更覺的配不上你了。”黃詩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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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我隻是覺得白銀和朱明很厲害,僅此而已。再說,羅蒙也不差呀,他打造的兵器不僅鐵師伯誇讚,院長那個老頭也說他是煉器天才。”夢蘿迴道。
“不一樣的,雖然你沒有覺得羅大哥差,但是羅大哥見你誇別人,就會不自覺地想是自己不如人家。怎麼說呢,就是不能老在羅大哥麵前誇別人多麼多麼厲害。”南宮靈急道,她雖然與夢蘿隻相處一個月,但兩人已然好的像親姐妹。
“靈兒你才十五歲,怎麼會懂這麼多。夢蘿,靈兒的意思是男人都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多誇自己,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麵前誇別人就會吃醋。”黃詩澄解釋道。
“好煩啊,澄兒,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夢蘿越想越覺得腦袋發(fā)暈,心也是跳個不停,兩手抱著黃詩澄的腰說道。
“啊呀”,黃詩澄被夢蘿突然一抓,敏感地叫了一聲,連抓住夢蘿的手。
“再過幾日便是七夕,再邀羅大哥一起去山下,到時候再看,怎麼樣?”黃詩澄提議道。
“也好,就這樣吧,睡覺睡覺,好好的怎麼提起我了。”夢蘿兩隻手一手抓著一個圓滾滾的肉球。
睡在夢蘿兩側(cè)的黃詩澄和南宮靈小聲驚唿,連將夢蘿的手拍下去。
“嘻嘻,誰讓你們讓我心髒砰砰跳的。不過靈兒,你才十五歲那個就和澄兒一樣大了,我一手都抓不過來。”
“夢姐姐討厭。”
三個女孩又嬉鬧了一小會沉沉睡去。
再說羅蒙,兩手交叉放在胸前,盯著天上的月亮,按照月曆今日是七月四,再過三日就是七夕。
朱明早已睡去,他今天太慘了。昨晚酒喝多了,早上誤喝了靈兒做的抽筋藥,躺在床上三個時辰,到了下午兩點,又被白銀叫去買藥草,跑了好大一圈才買好。好不容易買迴來,沒歇多長時間,又讓白銀叫去挑魚,挑了兩個時辰,手差點還被畫橙含成黑炭。
白銀迴來,剛準(zhǔn)備睡覺,卻發(fā)現(xiàn)羅蒙眼睛鋥亮,便探過腦袋。
羅蒙剛才還看著月亮,月亮真亮啊,然後,白銀的腦袋伸過來就把月亮擋住了,嚇了羅蒙一跳。
“噓,u看書 ukanhu 羅大哥,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對著月亮祈福呢?”白銀見羅蒙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遂問道。
“沒,沒有。”
“還說沒有,你看你臉都紅了。一般對著月亮祈福,都是祈姻緣福,莫非羅大哥想明白了,要在七夕節(jié)對夢蘿表白?”白銀輕笑道。
“沒,沒有。”
“那是有別的心上人了?”
“不是。”
“那羅大哥在幹什麼?”
“沒,就看月亮。”
“看月亮?”
“嗯,對,看月亮。”
“自古有言‘有情人終成眷屬’,卻又說是月老的幫助。但月老是誰從來沒人能說清楚,有人說媒婆是月老的化身,有人說父母之命是月老的托夢。要我說,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月老,有些事不能等,等久了就變了。”
“羅大哥你說是吧?”白銀若有所問地說道。
“應(yīng)該是吧。”羅蒙眼中有思索之色。
“睡吧,七夕節(jié)還有三日,那天的月亮更美,到時再看也不遲。”
月亮高懸在天,緩緩向東斜去,似也要躲進山裏睡覺去。
月亮下,有兩人今晚卻是無眠。
門外,羅蒙雙手交叉漸漸握緊。
門內(nèi),夢蘿睫毛微微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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