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雖然沒有傳出“啪啪”聲,但陳獅的手掌是貨真價實落到了褪鱗人魚的臉上。
就這樣持續了片刻,褪鱗人魚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它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迷茫,待看清前麵的陳獅之後直接喊了出來......
“哇啊啊啊——你是什麼東西?!”
褪鱗人魚受到了驚嚇,大尾巴一扇一扇打算向後遊去拉開距離,但很遺憾,這些動作都被陳獅封鎖住了。
“我趕時間,就問你幾個問題,你的部族叫什麼名字?你在其中是什麼身份?”
對於陳獅的疑問,人魚並沒有迴答,隻是保持著警惕的神色看著陳獅,下意識的想要離開此處。
但很快就好像想到了什麼,之前在它身邊的那些骨殖獵手呢?難不成全都被打倒了?
陳獅目光突然兇狠,殺意化作實質彌漫開來,直勾勾的瞪著眼前的褪鱗人魚。
“嘖,我沒空陪你玩你問我答,乖乖迴答問題,不然我就讓你死在這裏!”
也許是陳獅的威脅有效果了,又或許是穿著深潛套裝的陳獅外在有一些令它害怕的要素,因此他很快就竹筒倒豆子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吾、吾名福克斯,乃......乃是褪鱗人魚一族的‘祈禱者’......”
喂喂喂,陳獅可沒有聽說過什麼祈禱者啊。
要說起人魚的話,陳獅接觸最多的就是人魚祭司,因為隻有她們會在人類世界中行走,還是水陸兩棲,所以通常都會多看一眼。
人魚祭司在遊戲初期基本上是碰不到的,隻有在濱海城市有概率看到。
而完成沉淵魔墟的任務獲得了人魚一族的友誼之後,它們就會正式的出現在人類王國之中。
再說,人魚祭司在探索沉淵魔墟的時候也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它們的魔法能讓玩家在水中自由行動,不再需要像陳獅現在套在身上的深潛套裝。
要不是現在陳獅沒有條件,不然他會準備的更充分,至少會招攬一個人魚祭司才會來這裏探索沉淵魔墟......
不過現在有潛艇,其實也還好啦。
陳獅跟褪鱗人魚的“祈禱者”福克斯聊得好好的,但聲音傳到了潛艇中卻完全變了個語言。
潛艇上的少女們全都無法理解無法交談,但是卻清楚的聽到了陳獅跟褪鱗人魚談話的聲音。
“那個,他們說的是什麼語言?為什麼我聽不懂?”
“姬爾也聽不懂......嗚嗚。”
“陳獅先生一如既往的博學多才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生活在深海的人魚說的依舊是古代語,隻不過是不是失傳的部分,那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博學多才,還得是克黎榭這個喜歡看書的少女,她幾乎是一下就說中了人魚一族所使用的語言。
她們聽不懂不代表陳獅聽不懂,他的那些個被動跟技能可不是吃素的,不但會聽還會說,當然,寫的部分就有點......畢竟沒有練過,歪歪扭扭也是正常的。
“吾是因為不被重視,所以才打算從族中逃出來的,但很不湊巧的遇上了這群尖兵,因此被擄掠走了......
“然後再醒來時,您就已經出現在吾的麵前了。”
雖然福克斯省略了很多信息,但陳獅完全可以肯定,祈禱者這種東西別說是在族群中了,就算在深海中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而且福克斯的存在對自己未來尋找破碎的螺旋祭壇很有幫助。
畢竟螺旋祭壇就是褪鱗人魚一族的信仰,身為祈禱者的福克斯或多或少都會知道一些。
那現在就看看福克斯能不能跟人魚公主牽扯上關係了,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最好,不行的話就當打聽消息了。
“那我問你,你認識人魚公主嗎?”
對於陳獅的疑問,福克斯卻投來了疑惑的眼神:“什麼人魚公主?吾等褪鱗人魚一族哪來的公主?”
是表達不夠清晰嗎?陳獅暗自思考,還是說人魚公主實際上不叫人魚公主?好像也是......
“換個問法,你們一族中地位最高的是誰?”
“自然是褪鱗之母了!”
陳獅點點頭,看來還是對的上的,褪鱗人魚的族群中自然以褪鱗之母為尊,地位就像是蟻後或者蜂後那樣的存在。
但自從褪鱗之母生下了褪鱗人魚公主之後就快速衰老,好像是將一身的精華跟實力全部封存在了人魚公主的身上。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褪鱗之母對一族的諸多事務開始有心無力了起來。
人魚公主也經常找到機會偷跑出去,最後被基佬王子迷了心智,才誕生了人魚公主之淚。
“那你們褪鱗之母,有沒有特別照顧的族人?”
按照陳獅的記憶,褪鱗之母從人魚公主出生之後就非常照顧,基本上把她當成了下一代褪鱗之母培養,所以多加照顧也是必然的。
但福克斯好像在跟陳獅跨時空聊天一般:“閣下......吾實在不清楚為什麼你會對我們褪鱗人魚一族那麼了解,明明吾等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地麵生靈的視線之中了......”
“有事就說,知道就迴答,別浪費時間!”
原本想裝深沉的福克斯被陳獅吼了一頓,立馬擺正了自己的姿態繼續說道:
“沒有沒有,吾乃祈禱者,經常要為褪鱗之母詠唱聖言,也沒有發現她對任何一個族人有過多的照顧......”
“居然沒有?”陳獅皺了皺眉。
忽然間,陳獅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褪鱗之母好像是跟深海中的霸主起了些衝突後才決定孕育人魚公主的。
或許是受了什麼無法治愈的傷,又或許是因為感覺自己命不久矣,總之這個決定下的非常突然。
也就是說,現在跟那個克拉肯還沒有衝突,褪鱗之母還想要維持族群的發展,所以並沒有選擇生育人魚公主?
那豈不是說,人魚公主直到現在還是以魚子醬的形式存在的嗎?
“嘖......”
“啊啊啊不要殺吾!”
福克斯還以為陳獅無法得到有用的信息想要殺人滅口,但其實並不然。
雖然他現在幾乎可以斷定人魚公主還沒出生,但完成褪鱗人魚線的時候,福克斯祈禱者的身份估計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說他協恩圖報也好圖謀甚大也行,總之福克斯的腦袋還留在它的脖子上......
“那你們褪鱗人魚一族有沒有什麼增強靈魂的手段?”
陳獅的話題跳躍的太快了,福克斯完全沒反應過來,支支吾吾的兩聲後才迴答道:
“吾等族群擅歌,在蠱惑跟幻術方麵有一手,吾等一族成長到一定規模的時候,會進入白楠泉中提升自我,不知這算不算......?”
陳獅迴憶了一下不太確定算不算,因為遊戲中從頭到尾都沒有介紹得那麼詳細。
但考慮到那些喜歡唱歌的褪鱗人魚能夠迷惑人類,還擅長幻術,這種類型的魔法沒有一定強度的靈魂是無法施展的。
這樣看來的話,褪鱗人魚身上的寶物也很多啊,就算沒有人魚公主之淚,也可以有褪鱗之母的眼淚,應該沒什麼差別才是。
什麼?褪鱗之母不會哭?那就打到她哭為止!
陳獅之後又問了幾個問題確認褪鱗人魚一族現在的情況後就將福克斯綁了起來。
隻不過比起之前用海藻進行捆綁這種鬆垮得不能再鬆垮的方式,陳獅用上了堅固的麻繩跟抓捕網。
福克斯滿臉問號,不是剛剛才給他鬆綁嗎?為什麼現在又綁起來了?
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從骨殖獵手的手中到了陳獅的手中,但前後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
陳獅朝著潛艇示意,機械臂投放一個抓捕網,隨後將福克斯捆起來掛在了機械臂上。
“好了,等我需要用到你的時候再說,現在你就在外麵掛著吧。”
“啊?吾、吾可是褪鱗人魚一族的祈禱者啊!”
“管你什麼祈禱者,你還有怨言的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實在不行的話......”
陳獅本來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兇狠的笑容:“聽說你們褪鱗人魚的魚尾沒有鱗片?”
福克斯瑟瑟發抖,這分明就是要把他做成生魚片的意思啊!
“吾、吾知道了,吾就待在這裏吧,其實這裏也挺不錯的......”
福克斯剛剛撿迴一條命,然後偏過頭就看到了潛艇另一邊的機械臂上掛著的那三個骨殖獵手......
“哇啊啊啊,它們、它們怎麼還在這裏啊!”
由於是骨殖獵手將他綁架了的,因此福克斯對這三個骨殖獵手感到恐懼。
哦當然,比起陳獅那實質性的殺意來說,福克斯覺得掛在機械臂上就好了,不奢求更多了嗚嗚嗚。
“沒事的,你看看那三個家夥。”
福克斯將信將疑的看了眼,骨殖獵手好像是死了一樣完全沒有動靜,這下他才放下了心來。
“哦別誤會,它們可沒死,隻是暈了過去罷了,到時候要是醒了,就麻煩你好好溝通溝通了。”
“吾?吾不行的......!”
“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呢?”
好像是沒法反駁,又好像在努力思考怎麼迴複,福克斯露出了一副尷尬難堪的表情。
他無言低聲:“可祈禱者就是不行的啊......因為吾等已經喪失了生殖能力了。”
“啊?你在說什麼?”
“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