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醜時,望帝林北荒山。
山頂,一位白衣少女手持長劍,靜立如鬆。
少女長發(fā)挽起,別著一枚蝴蝶展翅的金簪,
身材修長勻稱,膚白如雪,五官秀麗,表情冷淡,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
一股濃鬱的古風(fēng)女俠氣質(zhì)顯露無疑。
聽到身後的兩個腳步聲,千秋雪頭都沒迴,表情未變的淡聲道:“你也來了,很好。”
張?zhí)煊畹吐暤溃骸罢@麼能裝呢,比我還能裝。”
她都沒見過張?zhí)煊睿瑳]聽過他的腳步聲,連頭都沒迴就知道是他來了,
也不怕聽錯了尷尬。
千秋雪沒理會張?zhí)煊畹耐虏郏瑥執(zhí)煊罾^續(xù)問:“說吧,叫我來什麼事?”
他原本遁身在今朝醉的長刀中,到了此地之後讓係統(tǒng)掃描了一遍,確認沒有埋伏之後才現(xiàn)身。
千秋雪沒說話,纖纖素手一甩,一柄純由真靈之氣幻化成的白色長劍唿嘯飛出,劍尖衝下,懸停在山頂之上,
剎那間,長劍釋放出淡淡的乳白色光輝,將整座山頭籠罩了起來。
張?zhí)煊畎櫭迹癯韨饕舻溃骸盁o妨,隻是隔絕聲音、神識探知和靈氣外泄的手段罷了,我倆打架的時候都會這麼幹。”
千秋雪轉(zhuǎn)身,秀美的麵容上依舊是冷淡的表情:“先與我過幾招。”
話音落下,數(shù)道真氣之劍倏然出現(xiàn)在張?zhí)煊钌眢w周圍,劍尖全部對準(zhǔn)他,從不同角度向他飛射而去!
我靠!這小娘皮說動手就動手啊?!
聚形散氣!
呲!
所有真氣之劍全部刺入假身體內(nèi),
今朝醉和千秋雪都是微微一愣,
下一秒,
千秋雪突然雙目一睜,毫無征兆的舉劍橫在身前,
當(dāng)!
張?zhí)煊瞵F(xiàn)出身形,手中業(yè)火棍狠狠砸在她的劍身上,
一股巨力瞬間傳去,直接將她打飛了出去!
她在半空中穩(wěn)住身形,嘴角微微一抬,但這抹笑容隻出現(xiàn)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的長劍上燃起了火焰,而且還是弄不滅的那種。
“這火焰好生奇怪!”
下一秒她猛地轉(zhuǎn)身再次舉劍格擋,在她擺出格擋動作的一瞬間張?zhí)煊钜仓饾u從虛空中現(xiàn)出身形,
手中業(yè)火棍再次砸在了她的劍身上。
長劍上的火焰更加熾熱,千秋雪表情凝重了起來。
張?zhí)煊钜彩恰?br />
一次聚形散氣,一次隱身突襲,竟然都被千秋雪給識破了!
牛逼!
他當(dāng)時第一次施展聚形散氣的時候,身為散仙一重的陸青雲(yún)都沒能發(fā)現(xiàn)!
“水寒!”
千秋雪素手一甩,劍刃上立刻凝出了寒冰,
然而詭異的是,這寒冰不但沒有熄滅劍身上的火焰,反而被火焰給迅速汽化了。
“你這火,有些門道啊。”千秋雪讚歎。
“你也不錯,竟能識破我的攻擊。”張?zhí)煊钷捑础?br />
“劍意而已。”千秋雪扔掉長劍,再不扔就要燒到她的小白手了。
“再精妙的隱匿之術(shù),在現(xiàn)身時也會引起四周的波動,如同一顆丟入池塘的小石子泛起波紋。”
“也就是領(lǐng)域,懂了。”張?zhí)煊铧c頭,“那你武器都沒了,還繼續(xù)麼?”
“不必了。”千秋雪搖頭,“我已大致明白你的實力。通神修士,自身也能有如此實力,你合格了。”
張?zhí)煊詈闷妫骸昂细瘢渴颤N意思?”
千秋雪迴答:“下個月初三,七山風(fēng)雲(yún)擂便會舉行。屆時除天師府外,另外六宗都會對你動手。”
“除此之外,你冒犯了上界,上界之人也會在那天對你出手。”
張?zhí)煊顦妨耍骸敖銈儍耗悴皇菑]山首席大弟子嗎?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廬山?”千秋雪不屑一笑,“不過是無聊的消遣罷了。陪他們玩了這麼久的過家家,我已經(jīng)膩了。”
張?zhí)煊钭摎U:“好狂啊,好吊啊!”
七大宗在你眼裏是無聊的消遣過家家,你比我還狂!
千秋雪看出了他的戲謔,問道:“你與今朝醉認識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知我們的來曆麼?”
張?zhí)煊睿骸澳銈儾痪褪乔觌y遇的天劍霸刀麼?”
今朝醉攤手,對千秋雪說道:“你真沒意思,我還打算等他被六宗圍攻的時候給他個驚喜呢。”
隨後他對張?zhí)煊钫f道:“我和阿雪都不是此界之人。”
張?zhí)煊钜汇叮?br />
第一反應(yīng):臥槽?也是跟我一樣的穿越者?
緊接著千秋雪說道:“我們來自上界。”
隨後她緊盯著張?zhí)煊顔枺骸澳闼孤冻龅膶嵙Γ坪跻哺哽洞私纾銇碜阅难Y?蒼界?雲(yún)麓?無極?還是中州?”
地球兒。
張?zhí)煊钚恼f。
不愧是上界的人,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不是此界之人。
見張?zhí)煊顩]迴答,千秋雪會意道:“不想說也無妨。”
她抬頭望天:“此界之上界便是蒼界,我與今大壇都來自那裏。凡此界得道飛升者基本上都會去往蒼界。”
“若是你無處可去,日後可去我所在的地方。”
張?zhí)煊盥犆靼琢耍眉意防瓑讯±轿翌^上來了。
千秋雪繼續(xù)道:“若是你同意,他們圍攻你的時候,我們會幫你。”
張?zhí)煊顔柦癯恚骸澳銈儊碜酝粋勢力?”
今朝醉搖頭:“不,我是散修。”
張?zhí)煊钜荒橌@奇:“你在上界也是散修?”
今朝醉:“那必須的。我野慣了。”
張?zhí)煊顐饕簦骸扒镅┧诘哪莻勢力靠譜嗎?”
今朝醉沉默了幾秒,說道:“不好說,反正都那樣。我其實是真不想讓你與這些家夥同流合汙。”
“但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建議你答應(yīng),有上界之人幫忙,到時候你的處境會好一些。”
張?zhí)煊睿骸懊靼琢恕!?br />
他對千秋雪開口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我想還是算了吧,我也野慣了。”
千秋雪淡聲問:“一個野慣了的人,會在凡人國度中任職?”
張?zhí)煊睿骸皥蟛粴⒅鞫选!?br />
千秋雪不置可否:“我的承諾始終有效,到時候若你堅持不住,可答應(yīng)我的邀請,我們一樣會幫你。”
說罷,她素手一揮,懸浮於山頂?shù)陌讋κ掌鸸廨x,飛到她麵前。
“七山風(fēng)雲(yún)擂見。”
說完,她輕盈躍上白劍,禦劍騰空而去。
張?zhí)煊钷掝^看著今朝醉:“靠,沒想到你丫是上界的人!”
今朝醉聳肩:“驚喜沒了,沒意思。”
張?zhí)煊睿骸绑@喜個卵,驚嚇才對!”
還以為你們也是和我一樣的穿越者呢,還好不是。
否則你們要是也有係統(tǒng)那我怎麼玩?
今朝醉笑道:“那很抱歉嚇到了你,但事已至此,先喝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