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幾個字,內容太少,而且張天宇不能確定他聽到的那幾個字是不是他以為的那幾個字。
很多字都是同音不同義,在缺少其他詞語組合的情況下,很難琢磨那單個的字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幾個字。
張天宇捏著下巴,再次找到了豬八戒和赤腳大仙,這兩人現在沒酒喝,無聊的很,已經躺下睡了。
把兩人叫醒,張天宇把這幾個字轉述了出來,最後大聲說道:“快!”
給兩人嚇得一激靈,
豬八戒翻了個白眼:“你這後生,著這個急,喊這麼大聲嚇你叔叔一跳!”
“不,這個‘快’也是那人影說的,也是這個語氣和這個音量。”
那兩人對視一眼,豬八戒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你沒問問那個...那個...什麼來著?哦對了,你沒問問那個【係統】?”
張天宇搖頭:“問了,沒迴應。不知道是她故意不迴應,還是在我問出這個的時候,我倆之間的聯係就被掐斷了。”
豬八戒聞言,表情一怔,眉頭皺緊。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們之間的聯係會被切斷呢?”
張天宇把自己之前的猜想說了一遍,豬八戒聞言,抬起小巧玲瓏的豬蹄摸著自己的下巴,眼神內精光暴閃。
“這麼說的話......”
張天宇等待他的下文,但他卻沒有下文了,而是一直保持著沉吟思考的狀態。
他趕緊問:“怎樣?別賣關子啊!有啥你說啊!這麼說的話到底是怎樣?”
豬八戒依然保持著沉吟思考的狀態。
張天宇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豬哥,你們今晚喝的什麼酒?”
豬八戒這次迴答的很快:“陽關酒啊,你不是知道嗎?”
張天宇又問:“那你剛才說,這麼說的話,後麵是什麼?”
豬八戒再次進入了沉思狀態。
張天宇大致明白了,豬八戒接下來要說的話,八成是觸及到了秘密核心了,所以他們之間的聯係應該也是被切斷了。
豬八戒可能壓根就沒聽到他的問題,又或者隻要接觸到這種秘密的豬八戒,就會進入一種【無法交流】且【思維凝固】的狀態。
總之就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這個念頭剛轉完,他突然再次發現了不對勁——
豬八戒的動作莫名其妙的定格了。
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保持著豬蹄子摸下巴的動作,一動不動。
甚至他身上的毛都停止了擺動,完全靜止。
一旁的赤腳大仙也是如此,他保持著一個剛睡醒,坐起身的動作,正在打嗬欠,一隻手放在嘴前,完全靜止。
與此同時,夜風也停了。
四周都無比靜謐,他皺眉看向四周,這才發現四周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定格了!
墳頭的白幡被定格在了飄動的狀態,
之前被夜風吹起的紙錢靜止在了半空,
好似這周圍的一切,就陷入了【時間靜止】一般。
他頓時如臨大敵,當即摸出了哪吒召喚卡,二話不說直接召喚!
轟!
天穹撕裂,哪吒閃亮登場!
然而下一秒——
張天宇臉上生平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絲驚恐的表情!
哪吒保持著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的衝刺動作,卻也被定格在了半空!
他臉上的表情,腦袋上的頭發絲,全部被定格!
“臥槽!這怎麼迴事?突然什麼情況這是?”
“係統?統子姐?”
係統沒有迴應。
連係統都被定格了嗎?!
“啊,好久不見的人間,依然是如此的歲月靜好啊!”
突然一聲男人的慨歎響起,張天宇立刻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豬八戒和赤腳大仙喝酒的酒桌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
男人慨歎了一聲,拿起酒壺,
詭異的是,原本因為村莊變成墳地,而變得破舊不堪,空空如也的酒壺,
在男人將它握住的一瞬間,它竟然恢複了原狀!
男人又拿過來兩個酒杯,在杯中倒上酒,看向張天宇,笑道:“一起喝一杯?”
男人長得很英俊,是那種很自然,沒有動過刀,且並不陰柔的像女人的那種英俊。
是一種很健康,很純正的男人的英俊。
張天宇此時已經穩住了心神,心中的驚恐已經消散了。
這裏的一切都被定格,多半就是這個男人搞的鬼了。
這男人有這麼大的本領,想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所以害怕也沒用。
不再驚恐,張天宇光棍兒的一麵就自然而然的顯露了出來,大步走過去,坐在男人對麵:“好啊!喝一杯。”
男人拿起酒杯舉向張天宇,張天宇舉杯和他碰了一下,兩人仰脖一飲而盡。
“嗯,不錯。”男人笑道,“酒香醇厚,一線入喉。”
“那必須的,”張天宇說道,“這可是陽關酒,整個上界都很有名氣的。”
男人再次給兩人倒滿酒,張天宇問道:“怎麼稱唿?”
男人想了想:“嗯,就叫我老任吧。”
張天宇點頭:“那你應該認識我吧。好,找我啥事?”
老任笑道:“沒什麼事,就是無聊的太久了,找人嘮嘮嗑。”
張天宇樂了:“找人嘮嗑最起碼得知道身份,知道是幹啥的啊,我都不了解你我跟你嘮啥?”
老任說道:“就嘮嘮這天與地,這世間萬物,這萬千生靈。”
張天宇撇嘴:“你這不是跟我嘮嗑,你這是拿我尋開心啊。”
老任喝了一杯酒:“我跟別人的確是嘮不到這個,但跟你可以。”
“我先問你一個小問題吧,你如何看待【善惡】?”
“你這叫小問題?”張天宇挑眉。
老任笑道:“說說看。”
張天宇道:“簡單來說,做好事就是善,反之就是惡。”
老任:“那麼怎麼才算是做好事,什麼又是做壞事?”
張天宇:“簡單舉個例子,老畢登碰瓷就是做壞事,開車的人把他創死了就是做好事。”
老任點頭,問道:“那如果這個老人是兒子兒媳意外身亡,家裏沒錢,孫子病重,實在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那又該怎麼說?”
張天宇:“讓無辜的人來承受原本隻屬於他的苦難,這依然是作惡。”
“他有苦難,可以說出來,願意幫助他的人即為善良之人;但無端將無辜之人引入苦難,來分擔他的苦難,這不是作惡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