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見狀也能理解，新兵入伍，分隊長們管的嚴，對旱草有癮的人自然隻有偷偷的借故去抽，隻是這個地點，選擇的很有味道。
程雲龍方便完以後，剛要走出去，就聽茅房外麵有人嗬斥道:“你們幾個！幹什麼呢？給我過來！”
幾個新兵立即扔掉手中的旱草，跑到那人麵前。
“你們幾個！是哪個大隊的？”
幾人被抓了現形，委曲求全道“迴戰衛話，我們幾個實在是憋不住了，就出來抽兩口，饒了我們吧！”
說完幾個人還拿出旱草遞了過去。
開口說話的人道看了看手中的旱草，往地上一扔，用腳攆了攆:“他媽的！就這破牌子還敢給我抽！”
“啪！啪！啪！”幾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幾人臉上。
被打的幾人立正站好，沒一個人敢還手或者頂嘴。
那人繼續說道:“哪個大隊的？”
其中一人隻好開口道:“六大隊的！”
本不想多管閑事的程雲龍聞言是六大隊的，便整理了一下軍裝走了出去。
那人冷嘲熱諷道:“難怪了！原來是六大隊的，也就你們大隊長趙德軍才能帶出你們這種孬兵！哼！你們幾個，給老子把地上的旱草吃了！這事就算過去了！”
幾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便打算照做，程雲龍開口道:“不能撿！六大隊的人可以戰死，但決不能被羞辱死！”
那名戰衛一迴頭道:“呦嗬？是你小子！”
程雲龍此刻也看清了來人，正是那日打飯，撞到他的四星戰衛。
程雲龍昂首挺胸道:“是我！”
四星戰衛道:“呀嗬？是你？老兵問你話，你就是這個態度麼？你應該說在！”
程雲龍不卑不亢道:“尊敬是留給值得尊敬的人，而你，顯然不在我的名單裏”
程雲龍看了看那幾個新兵道:“我們走！”
四星戰衛喊道:“我讓你們走了麼？”
程雲龍迴頭道:“你是一大隊的吧？我們該聽你的？”
四星戰衛雙眼微瞇道:“你小子不知道規矩是吧？明天來此處化糞池後麵，誰不來誰是孫子！”
程雲龍笑道:“好��！約架是吧？我奉陪！”
說完幾人便向軍營宿舍走去。
三個人跟在程雲龍後麵，為首的一人道:
“是雲龍兄弟是吧！剛才多謝了！”
程雲聞言開口道:“都是一個大隊的！理應相互照應！”
為首那人道:“我叫李大虎，他叫趙二，他叫王小明”
程雲龍向另外兩人點點頭。
幾人迴到宿舍後各自休息，但程雲龍卻直接喚醒了分隊長呂濤，小聲的把剛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呂濤聞言道:“他媽的！這個劉阿滿，居然讓我們的兵吃地上的旱草？明天我與你同去，不與他們打一場，還真以為咱們怕了他們！”
程雲龍聞言道:“這事情不與隊長說？”
呂濤聞言道:“不用說！出了事我扛著！軍營裏出現這種約架事件並不少見，這其中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雙方隻能用拳腳，不可用兵器，誰輸了隻能說自己摔的，怨不得別人！還有，人數上也有規定，隻能派出十人，去年咱們就與四大隊，九大隊產生過衝突，戰績一勝一負，明日我與幾個分隊長聊聊，他們必然會全部參戰！”
這時，有兩個二星三星的戰衛被分隊長的話吵醒，迷迷糊糊兩人也聽了個大概，隨即出聲道:“隊長！明天這架我也想去！”
呂濤聞言道:“去去去！睡覺去，你們的戰力能有我們分隊長強？你們想護著咱們自家新兵崽子的心，是好的，但要量力而為，要知道尖刀隊為什麼叫尖刀隊！人家能是吃素的？去年咱們輸給了四大隊，那尖刀隊比四大隊都不知道強了多少！”
兩位老兵想想也是，便歎了口氣繼續睡覺了。
程雲龍道:“明天的位置給我留一個！”
呂濤聞言點點頭:“行！你先睡覺吧，其他事明日再說！”
程雲龍點點頭迴到自己的床位休息。
第二日的夜間，熄燈號已經吹起，軍營東側的茅房後麵，陸陸續續到達了三十多人。
其中，尖刀隊一大隊，來了十二人，六大隊來了十三人，剩下五人是其他幾個大隊的分隊長，這五人在私鬥圈裏都頗有威望，打架夠勇猛，從不輕易服輸，而且手腳敢幹淨，從不會動家夥。
劉阿滿這邊有兩個助威觀戰的，而程雲龍這邊多出的三個人，是李大虎他們，這說明幾人知道，程雲龍是為了他們三個，出了頭，他們雖然沒實力代替老兵去與對方打架，但總要來看看吧。
劉阿滿道:“呦嗬？還真敢來！呂濤！你想替這個新兵蛋子出頭是吧？好！一會輸了可別覺得丟臉，出現什麼傷了，要說是自己砰的！”
呂濤聞言道:“劉阿滿！規矩咱們都懂，你不用在那提醒我！我今天，也不是替新兵出頭，而是因為你仗著老兵的資曆，羞辱我們隊的戰友同澤，我們隻是維護尊嚴罷了！廢話咱們就不說了，說吧！什麼彩頭？”
劉阿滿噗呲一笑鼓掌道:“哎呀呀！好一個維護權益，你是不是忘了曾經咱們入伍的時候老兵是怎麼對待咱們的？”
呂濤聞言道:“此一時彼一時！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舊傳統不推翻，怎麼能有更好的未來？我不跟你說這個，你不就是想讓別的老兵認為我是個吃裏扒外，向著新兵的人麼？這裏其他分隊長也在，明眼人自然知道怎麼迴事，趕緊說彩頭，堂堂尖刀隊的成員做事還如此拖遝！”
劉阿滿發覺對方已經看穿了他的挑撥離間之計，便不再多言，說道:“好！輸的一方，替對方挑糞池一個月！”
呂濤剛要答應，程雲龍插言道:“一個月太少，一年吧！隻要咱們不換部隊，就替對方出這個力如何？”
呂濤聞言皺眉，但他心裏還是相信自己隊長對程雲龍的評價，接話道:“對！一年！你們尖刀隊敢不敢！不敢的話以後別叫尖刀隊了！”
劉阿滿迴頭看了己方為首的一人，那人向劉阿滿點點頭。
劉阿滿迴頭道:“好！那便開始吧？”
雙方人拉開架勢，而另外五個過來觀戰的分隊長走出一人，抽了幾口旱草，然後把旱草向天上一扔，旱草掉地，戰鬥開始。
雙方人員沒有喊打喊殺聲，畢竟鬧出動靜也不好收場，所以隻有低聲的怒罵，與沉悶的拳腳撞擊聲。
雙方你來我往後，各有喪失戰鬥力之人，劉阿滿此刻被呂濤按在地上摩擦著:“我讓你牛！我讓你牛！”
劉阿滿被呂濤打的沒有招架之力，就在這時，劉阿滿先頭看向的那人，飛奔到呂濤身側，一個側踢將呂濤踹出五米遠，呂濤咳嗽了好幾聲，才勉強爬了起來。
剛才這個人飛奔過來，呂濤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對方瞬間的提速讓他防不勝防。
這時觀戰的五位分隊長其中一人道:“此人有些麵生！沒見過啊？”
另一人開口道:“袁鐵，外號袁三腳，是從別的部隊調轉過來的，應該是接任尖刀大隊長的人選！”
幾人點點頭。
一個身體魁梧的人說道:“看樣子沒什麼懸念了！這個叫袁三腳的咱們幾個分隊長齊上也不是對手！”
此人語畢突然咦了一聲，幾人再次向對麵望去。
此刻，雙方都隻剩下一個人還站在場地上，其他人都已經無再戰之力。
袁鐵開口道:“小兄弟！貴姓？”
程雲龍站直身軀道:“程雲龍”
袁鐵繼續說道:“好！我叫袁鐵，那咱們開始吧？”
程雲龍道簡簡單單擺了個架勢。
袁鐵一看，對方的架勢漏洞百出，便對此人又降低了些評價。
袁鐵一個箭步而上，就在距離程雲龍兩米的地方，飛身而起。
這一個動作不但行雲流水，而且內涵很多變數，非大武師境界能敵，而就在袁鐵還沒有在空中出腿時，程雲龍一個側踹便把袁鐵踹出去十五米遠。
袁鐵就像個破麻袋一樣，落到地上又滾出去三米遠才停下。
程雲龍收迴了腿，然後走到呂濤身邊問道:“分隊長！沒事吧？”
呂濤哈哈大笑道:“沒事！咳咳！沒事！你小子真夠意思！剛才那一腳是替我還的吧？好好！哥哥領情了！”
呂濤說完掏出個犀牛牌的旱草遞了過去，自己也要來一根。
程雲龍接了過來給自己點上，但卻把呂濤手中的拿了迴去，重新揣進了呂濤懷裏:
“剛才咳嗽了吧？這應該是有內傷了，等好了再抽！”
呂濤聞言笑道:“你小子！些許內傷一周就好了，放心，我們約架是不能下死手的！”
呂濤突然想到什麼立即問道:“你不會把他”
程雲龍開口道:“沒事！半個月就好了！”
呂濤聞言才放心的點點頭。
程雲龍抽了幾口旱草來到劉阿滿身邊，然後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就在二人鼻子都快碰到鼻子時，程雲龍向劉阿滿吐出一口煙道:“老兵？不要食言哦？否則我們可不答應！”
劉阿滿屁都沒敢放一句。
經此一役，貼臉戰神，程雲龍的威名，就此在軍隊中傳了開來。
北川，極北縣內。
“還是老樣子？”
混球兒開口道:“老樣子！”
吃完雲吞的混球兒向極北縣賭場內走去。
此刻烏煙瘴氣的賭坊內，混球兒遊走於人群之間。
“來來來！買大買�。￠_！五六五大！”
混球兒見到賭骰子的這桌有一個人，這人一看就是輸了一夜，此刻正擺著一副臭臉。
混球兒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隻要對方壓什麼，混球兒就往相反的壓，十迴能贏七八次。
玩了一會混球兒顛了點手裏的銀子，向外走去。
在路過一名看場子的人時，他停下了腳步。
“呦！這不球哥麼？”
混球兒看了看這個人道:“我說小楊！還在這混呢？你大哥呢？”
小楊聞言歎氣道:“別提了球哥，當初弟弟們就該聽你的，別跟他混，結果他騙了我們所有人一大筆錢，跑了！”
混球兒道:“蛋崽，傑子，老八他們可都還好？”
小楊道:“還是老樣子，摸魚打混，給人出出力或者跑跑鏢！不過傑子那個久病的奶奶，前些日子駕鶴了！”
混球兒將手裏的銀子塞進小楊的手裏道:
“晚上，把他們幾個叫出來，以我的名義去野味十足定一桌！”
小楊聞言笑道:“收到球哥！”
混球兒出了賭坊，唿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伸了伸懶腰，向西行去。
鬧市青樓的對麵。
“帶筆書信，五文五文！”
“孔大秀才！還在為別人代筆呢？”
叫孔秀才的聞言一抬頭:“呦！這不混球兒麼？什麼時候迴來的？我聽聞你不是跟了個好大哥，還進京了？哎？說說！京城的娘們是不是比咱們這裏的水靈多了？”
混球兒聞言道:“去去去！你都奔三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著調？哎？晚上有事沒有！來野味十足，我請你喝酒！”
“混球兒相約，我榮幸之至！一定到，一定到！”
混球兒點點頭繼續向西行去，直至出了城，來到一個破廟的門外。
“瓜皮，瓜腦，瓜娃子！都在不在？給老子出來！”
“是誰？敢上門挑釁我們西廟三瓜！”
說話間，三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從裏麵走了出來。
三人一見是混球兒立刻，又堆起笑臉:“球兒哥！什麼時候迴來的？快快！屋裏坐！”
西廟三瓜將混球兒迎了進去，這三個人穿著樸素，衣服雖然補丁頗多，但是卻很幹淨。
而破廟外麵看雖然破舊，但裏麵卻很規整，而且房頂都是這三人自己修繕的，也不會漏雨。
三個人瓜皮是老大，也都是混跡江湖的狠人，常與混球兒私混，關係相當不錯。
混球兒喝了口茶道:“你們三個近來可好？”
瓜皮開口道:“老樣子！混唄！”
混球兒點點頭道:“晚上野味十足，我擺了一桌！咱們聚聚！”
瓜娃子聞言笑道:“球哥賭錢又贏了？”
瓜皮接話道:“咱們球哥賭錢何時輸過？”
幾人的馬屁捧的混球兒很是舒服。
混球兒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去那裏看看，你們幾個收拾收拾也早些來！”
三人點頭稱是。
夜晚，野味十足坤字號雅間內，一桌十個人，紛紛落座，其中有一個女的也是混球兒找來的。
此女江湖人稱三斬刀，高三郎，人長的一般般，一頭短發，但武藝十分了得，愛好與男人一樣，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