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鵬飛看著下麵跪在地上的市長問道:“這個酒樓的老板與你什麼關係?”
市長聞言慌忙道:“卑職,卑職與他並無半點關係!隻是,隻是!”
尹鵬飛眼裏一瞇:“隻是什麼?”
市長聞言戰戰兢兢道:“隻是,他是區長的小舅子!”
尹鵬飛笑道:“那又怎麼樣?你身為市長,不作為也就算了!可你居然允許這股黑惡勢力,將酒樓蓋在治安閣隔壁!你真不錯呀!”
尹鵬飛道:“念你從沒參與過犯罪,我不殺你,你明天自己辭去官職!”
“謝大人不殺之恩!謝大人不殺之恩!”
第二日,尹鵬飛讓人將酒樓老板,在市府門前的廣場上,吊了起來。
直到第五天,南洲區的區長協同夫人出現在了尹鵬飛麵前。
“卑職南洲區長,梁子墨,參見司命大人!這是卑職妻子,尚玲雪!”
尹鵬飛喝了口茶,不在意道:“不知梁大人來此何意啊?”
然而還未等梁子墨開口,尚玲雪卻突然開口道:“大人吶!快將我弟放下來吧!你要什麼盡管說,是錢是物,隻要我們有的!你盡管提!”
尹鵬飛吐出一片嘴裏的茶葉:“你覺得我缺什麼?”
尚玲雪道:“大人想要錢,想要女人,盡管提!”
尹鵬飛皺眉看向梁子墨。
梁子墨見狀,撩起下擺,跪了下去,然後麵色平靜道:
“卑職有罪!卑職不該聽信惡妻的謊言,認為自己的小舅子是老實的商人,另外,也沒有在此地,詳細調查過這個犯罪的窩點,想必,這都是我這惡妻,與市長私下定的交易!”
尚玲雪聞言眉毛倒豎,怒道:“姓梁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摘幹淨自己?不想著救我弟弟也就罷了!我居然還成了惡妻?”
尚玲雪一巴掌抽在梁子墨的臉上,梁子墨瞬間吐出兩顆牙,嘴角流出鮮血。
尹鵬飛能看得出來,這個尚玲雪的武學造詣頗深。
梁子墨起身不卑不亢道:“尚玲雪,你們尚家確實是財大勢大!手眼通天!我梁子墨能在司命大人剿滅叛軍以後,來到這裏任命區長,也都是你們尚家運作的,但是我告訴你尚玲雪,你們將我扶到這個位置上,不過也隻是想要個前臺的傀儡而已!”
尚玲雪聞言怒道:“你!”
尹鵬飛見尚玲雪還想動手皺眉道:“男人不打女人,那叫風度,但你若在敢動手,你是女人我也照殺不誤!”
尚玲雪聞言氣急敗壞道:“尹鵬飛!天下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是爛好人麼?就不怕最後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你武功超絕,無人能敵!但你的家人呢?”
“啪!”一聲脆響在中堂之上響起,尚玲雪淩空翻轉七百三十八度六,外加橫豎劈叉丟襠腿,最後飛出老遠,摔倒在中堂的角落處。
尹鵬飛猛然間殺意迸射,以中堂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直徑五公裏內,鳥獸家禽,行人以及坐騎,通通莫名驚懼了起來。
尚玲雪這時才想起來,她是在與誰說話。
尹鵬飛收迴殺意:“你們整個家族都想消失是麼?還敢威脅我?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整個殺手公會我都能滅了,你區區一個尚家在我眼裏又算得了什麼?”
躺在地上的尚玲雪聞言如墜冰窟,後悔之極,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哪裏知道她所威脅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尚玲雪也殺過人,她曾私下包養好幾個麵首,最年輕的才十四歲,如果她看中的男人得不到,那她便會毀掉對方。
而梁子墨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不過是一個傀儡。
尹鵬飛看向梁子墨,梁子墨鼓起勇氣,開始為尹鵬飛講述事情的具體原因。
原來,許多年前,尚玲雪的家族便是看中了梁子墨的能力,那時,梁子墨在學府可是出類拔萃的人傑,宮寶宇都親自找他徹夜長談過,於是尚家便有意將尚玲雪嫁給了梁子墨。
可結果呢,大婚的頭天晚上,梁子墨就被尚玲雪給趕到了柴房睡了一宿,從此以後在尚府內對梁子墨非打即罵。
梁子墨忍受不了,本想和離,哪知對方早已經控製了梁子墨的父母,倘若他不從,那等待他的,必定是父母被殺,所以梁子墨就這樣隱忍了十幾年,直到今天他碰到尹鵬飛。
迴到座位的尹鵬飛,明白了其中的原由,皺眉道:“如果你今日見不到我,還會繼續忍下去?”
梁子墨道:“沒辦法,我沒有見過司命大人,我不敢去找你,我還有家人在他們手上!”
尹鵬飛隨即釋然:“你放心,這個女人既然來了,她就迴不去了!”
“嗖”的一聲,尹鵬飛將掌令射向了梁子墨,梁子墨手忙腳亂的才把掌令接住,這也多虧了尹鵬飛沒怎麼用力。
尹鵬飛搖搖頭:“看來你是個沒什麼武功的文弱學者,我現在給你一項任務,你可敢去做?”
梁子墨聞言擦掉嘴角的鮮血道:“大人請說!”
尹鵬飛點點頭:“你持我掌令,去尚家家主府上,就說我要送尚老板與尚玲雪迴家,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梁子墨不是傻子,尚玲雪也不是。
尚玲雪驚恐的站起身:“姓尹的你要做什麼?”
尹鵬飛眨眨眼:“你的家人啊?不是你說的麼?”
尚玲雪嘶吼道:“你不能這樣!要知道!我們尚家可是皇親國戚,我的父親可是陛下的舅舅!”
尹鵬飛皺眉,看向梁子墨,梁子墨聞言低下了頭:“確實如此!”
尹鵬飛見狀道:“無所謂!就是天王老子來!也留不住你們尚家!”
尹鵬飛再次看向梁子墨:“你敢!還是不敢!”
梁子墨聞言,心下一橫:“不知大人可否先將我的父母救出?”
尹鵬飛問道:“可知道地點?”
梁子墨點點頭,隨即將軟禁他父母的地方說了出來。
尹鵬飛點點頭,隨後將尚玲雪廢掉修為,囚禁了起來。
夜晚,一家普通的四合院內。
“劉哥!你說我們成天在這裏就為了看著這兩個老家夥,我麼感覺這麼無所事事呢?”
劉哥聞言照那人的後腦勺拍了一下:
“馬二!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前幾年進來的時候,你還說撿到了天底下最美的差事,怎麼如今又有這個想法了?我可與你說,這話你可千萬別讓隊長聽見!否則當心他宰了你!”
馬二聞言一縮脖子,不再胡言亂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二人覺得是一柄重錘,砸在自己的腦後,然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來者正是一身黑衣的尹鵬飛。
尹鵬飛坐著布加迪沒用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更換夜行衣後,尹鵬飛便進入院子中救人了。
要說這尚氏家族也真是周密,這普通的四合院內,居然有六明,四暗,幾十個高手整日輪流看守著。
不過在尹鵬飛這種超強的感知下,這些人即使武功在高,也還不夠看,被尹鵬飛輕而易舉的敲暈了。
解決掉所有人後,尹鵬飛來到臥室,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人家!老人家!醒醒!”
床上的兩位老人睜開雙眼,睡眼惺忪道:“誰啊?”
尹鵬飛小聲道:“我是梁子墨請來解救二老的!快跟我走吧!”
二老聞言連忙起身,梁母淚眼婆娑道:“我兒可還好!”
尹鵬飛點點頭:“放心吧!在我那裏,此地不宜久留,話不多說,快與我逃出這裏!”
兩位老人點點頭立刻換上衣服,便跟隨著尹鵬飛走到院子中,然後被尹鵬飛送進布加迪後背的艙體內,借助夜色,飛離了這裏。
此刻已經是淩晨三四點鍾,梁子墨的房間依然是亮著燈。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爹!娘!讓您們受苦啦!”
梁子墨跪倒在二老身前痛哭著。
尹鵬飛看著這個場麵,也就沒有打擾對方,便隨手把房門關上,迴去休息去了。
第二日中午,尹鵬飛伸了個懶腰,洗漱完畢來到市府中堂之上,梁子墨已經在此等候。
“大人!請大人保證我父母安全,我這就啟程!”
尹鵬飛道:“算了!如今就算你去他們家族,他們也不一定信你,現在你父母被人救走的消息對方應該已經知道了!”
梁子墨聞言皺眉:“大人!那該如何是好”
尹鵬飛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對方舍不得他這一對兒女,必會有動作!等等看吧!”
梁子墨聞言點點頭。
尹鵬飛又問道:“這個姓尚的有幾個孩子?”
梁子墨聞言道:“隻有這一對!”
尹鵬飛點點頭:“那就看這家夥來不來了!對了!且與我說說,這個老皇帝的小舅子,也就是陛下的親舅舅,是個什麼貨色?”
梁子墨聞言道:“迴大人,這個尚光祖是個做事比較低調個人,他這兩個孩子什麼樣,他是很清楚的,而且很多令人發指的罪證,都是尚光祖替兩個孩子擦的!可以說很睿智的人!”
尹鵬飛點點頭:“那咱們就看看!這家夥會怎麼出牌!”
不出尹鵬飛所料,一周後有人來了,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真龍天子,宮寶宇。
宮寶宇很低調,沒有讓人通知尹鵬飛去城外迎接,而是直接來到市府門外,下了龍紋輦,便走了進去。
尹鵬飛坐在中堂,離遠一看眼神一凝,隨即快步向外奔去。
“臣尹鵬飛迎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宮寶宇哈哈一笑:“妹夫啊!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多禮!快進屋說!”
尹鵬飛聞言快步跟在宮寶宇身後,向中堂內走去。
另尹鵬飛沒想到的是,宮寶宇進了中堂居然沒有坐到主位,而是坐在了下麵,尹鵬飛一看情況,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宮寶宇居然就當著文靜死侍,梁子墨,以及護衛們的麵,開口道:“妹夫啊,姐夫這次來是有事相求啊!”
尹鵬飛急忙道:“陛下有何事,隻要下旨便是,用求怕不是要折煞我尹鵬飛!”
宮寶宇喝了口茶:“小飛,給我個麵子,放了我表弟表妹吧!”
尹鵬飛皺眉,沒有說話,然後把收集的卷宗拿了過來,遞給了宮寶宇。
宮寶宇接過卷宗看了看,隨後放到一邊:“妹夫!我是從父王那裏過來的,期間我也找過苗苗,不過苗苗她不願與我一同過來!”
尹鵬飛心裏自然知道,宮寶苗苗肯定會支持自己,所以絕對不會趟這趟渾水。
尹鵬飛依然是站在宮寶宇麵前沒有坐下:“這是老爺子的意思,還是你的?”
宮寶宇歎了口氣:“有什麼區別麼?那畢竟是我親舅舅家的孩子,而且我這個舅舅當初可是救過我父親的命!”
尹鵬飛釋然:“既然如此!那陛下下道聖旨不就好了!何必親自過來呢?”
尹鵬飛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件事其中關乎著一件事,那就是名聲,他不怕後人給他定個殺神,劊子手的名聲,但他絕不會以自己的名義,去釋放罪惡滔天的人。
宮寶宇皺眉道:“小飛!你這個人太過於正直!過剛則易斷,如今你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命,有時候你也要學會變通!”
尹鵬飛莞爾一笑:“陛下!臣不是不懂得變通,可是這二人的罪行已經是令人發指了,如果陛下想我放人,那就請下旨吧,而且即使你下旨,我也隻能放一個!”
文靜死侍聞言喝道:“尹鵬飛!”
他這是在提醒尹鵬飛在跟誰說話。
宮寶宇見狀一抬手,製止文靜死侍繼續出言:
“小飛!你還年輕,我不怪你!但人存於世,各有其道,你且先將二人安置好,我在迴去商議商議!”
尹鵬飛一抱拳:“恭送陛下!”
待宮寶宇走後,梁子墨來到尹鵬飛身邊:“尹大人!這事恐怕……”
尹鵬飛道:“宮寶宇是個明君,孰輕孰重他自有判斷,隻是可能這次的事,沒法給你與受害的百姓一個交代了!”
梁子墨聞言道:“大人,您的心,蒼天可鑒,剛剛陛下沒有震怒就已經不錯了,古往今來,這種事可並不少見。”
尹鵬飛點點頭:“梁大人,你能否預測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