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間,空氣格外清新。
四周鳥語花香,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在山腳,宛如人間仙境。
奔波了一個晚上的王霸天幾人,早已是精疲力竭,靠著一棵大樹歇腳。
莫秋遲揉了揉發紅的雙眼問:“現在應該安全了,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王霸天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迴道:“我迴鐵劍門,至於你們去哪兒,我怎麼知道?腳又沒長在我身上。”
莫秋遲點了點頭,又戳了戳閉著眼睛休息的西山老魔問:“老魔,你呢?”
典型的廢話!老子毒都還沒解,不跟著她,難不成找個地方等死?西山老魔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那個……我想去找我二叔。他應該還在迴山莊的路上,我必須趕在他迴之前攔住他。”南樂蓉小聲開口。
莫秋遲立馬兩眼放光,想都不想便道:“那我陪你一起,你想你一介女流,這路上萬一遇到個土匪流氓什麼的,那多危險。有我在,也能保護你呀!”
嘴上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心裏想的什麼,王霸天再清楚不過,當下也懶得拆穿他那點小心思,點了點頭說:“也好,不過路上可得小心行事。”
計較已定,幾人沒在說話,紛紛抓緊時間休息。
臨別之前,西山老魔趁著王霸天去方便的功夫,偷偷找到了南樂蓉,讓其給自己把脈。
結果南樂蓉診斷的結果卻讓他大為不滿。
她的原話是:“前輩隻是有些腎虛,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癥狀。”
想他西山老魔年輕時號稱一夜七次郎,會腎虛?沒的說,這絕對是誤診!
不過酒劍仙給自己吃的那顆毒藥確實有些霸道,一般人根本檢查不出來。
本就沒抱多大希望,他隻得作罷。
盡管心中千萬個不情願,還是隻能跟著去那什麼鳥不拉屎的鐵劍門。
迴山門的路途倒是順利得讓人有些意外。
而此刻的鐵劍門內。
師父嶽超群,正坐在王霸天的房間裏發呆。
快一個月過去了,下山的二十名弟子,隻迴來了石驚天一個。
據石驚天所說,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無一生還。
這對嶽超群打擊極大,昔日故人將獨女托付給自己,卻是這麼個結果,他既傷心、後悔、愧疚,更多的還是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讓她下山曆練一番,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想起曾經有她在山門裏的日子,不禁潸然淚下。是師父對不住你啊!
“師父又在小師妹房間裏落淚了。”
“小師妹可是他的心頭肉,現在沒了,能不傷心嗎?”
“哎,自古紅顏多薄命。”
兩名路過弟子的竊竊私語,不小心和被轉角而來的石驚天撞了個滿懷。
“啊,對不起,大師兄。”兩人急忙道歉。
石驚天揮了揮手,沒有說什麼。不過心中卻有些不痛快。
在他看來,師父之前偏心小師妹,而如今她已經不在了,這份偏心也當煙消雲散。
可他對自己依然還是冷淡,反而時常在小師妹房間裏落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死人嗎?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時,忽見一名弟子慌慌張張地從遠處跑來。
石驚天一把將其抓住,喝問:“何事如此驚慌?”
“是……小……小……”那弟子翻著白眼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道,“小師妹,她……她迴來了!”
“什麼!?”聽聞此言,石驚天當場愣住了,在那種情況下,她居然還能活下來?
他有些不敢相信,死死拽住那弟子胳臂吼道:“你再說一遍!你確定沒有看錯?”
“咕~”那弟子咽了一口唾沫,狠狠點頭,“是真的,小師妹……她真的迴來了。不信,你可去看。”
這時,一道人影從王霸天的房間裏閃出,正是師父嶽超群。
路過石驚天身邊時,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奔山腳而去。
此刻的山腳下,看著那塊招牌式的石碑,王霸天有些失神,還沒來得及發出感慨,忽見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飛奔而來。
西山老魔二話不說便要上前阻攔,卻被王霸天阻止,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展開雙臂,朝來人大唿:“師父!”
“哼!”嶽超群在距離她還有兩米距離時,忽然來了個急剎車。
再次擺出師尊應有的派頭,一隻手稍稍背於身後,昂首挺胸,淡淡道:“還知道迴來?我以為你連迴家的路都忘了。”
“咳~那怎麼可能。”王霸天尷尬地捎了捎腦門,隨即給他介紹道,“這位是西山……呃,老爺,這次下山結識的朋友,多靠他一路保護,徒兒才能安全迴家。”
之所以給他改動了下名號,主要原來的西山老魔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省得師父誤解自己誤交匪類。
嶽超群是個懂禮數的人,雖然麵前這老者麵相陰鷙,渾身透著一股邪氣,但畢竟人家對自己徒兒有恩。
他深深對其鞠了一躬,抱拳道:“多謝前輩一路護送劣徒,在下嶽超群感激不盡。”
“無妨。”西山老魔擺出一副高冷姿態,倒背著手,淡淡地迴了兩個字。
“前輩一路辛苦,在下這就去命人收拾房間,準備酒菜。”說著嶽超群叫過一名弟子,簡單吩咐兩句後,對西山老魔做了個邀請手勢,說道,“前輩請。”
“有勞了。”西山老魔也不客氣,這一路趕來,他確實累了,跟著走了進去。
剛走到演武場,便見石驚天快步迎了上來,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關切地道:“小師妹,原來你沒事啊!可擔心死師兄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師兄也不想活了!”
踏馬的,你還能再假點嗎?王霸天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而是伸長脖子朝他身後看去。
“小師妹看啥呢?”石驚天也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去,卻沒有發現其他人在。
“哦,沒什麼。”
原劇情中,他可是帶著白芊柔迴的山門,為毛不見人影?難不成金屋藏嬌?
懷著一顆八卦的心,王霸天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一個人?”
“師妹這話是什麼意思?”石驚天被他問得有些懵。
“白芊柔呢?沒跟你一起?”
“白芊柔是誰?”聽到這個名字,石驚天皺了皺眉反問。
“呃……”這話反倒讓王霸天噎住了,心頭暗自猜測:難不成他在斷腸穀沒有和白芊柔相會?
不應該啊!自己都見過了,他身為主角竟然沒和女一號邂逅?這說得過去?
罷了,他倆沒認識也好,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有聯係,省得到時候聯合起來害我。
想到這裏,王霸天表情淡然地迴道:“哦,沒什麼,就隨口一問。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了。”
看著他走遠,石驚天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緊攥的拳頭仿佛要捏出水來。
走在迴屋的路上,西山老魔似乎看出了什麼,試探道:“你好像和你那位師兄關係不太好的樣子。”
“嗯,誰讓他覬覦我的美貌來著?”王霸天隨口答了一句。
“連他都入不得你的法眼,我很好奇,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你心動?”
王霸天停下腳步,摸著下巴思索片刻,腦子裏立馬有了畫麵。
他看著旁邊的荷花池說道:“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我不需要他有多厲害,但一定要有才!必須會寫點什麼。”
頓了頓又補充道:“也不需要他多有錢,畢竟我不是個拜金的人。更不需要他長相有多出眾,正所謂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我要的可不是花瓶。差不多就這些。”
西山老魔自然不知道,王霸天形容的其實就是曾經的自己。
聽完後,西山老魔一臉不可思議地道:“那不就是個廢物嗎?你喜歡這樣的?”
老子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堪是吧?
很好!不會聊天,還是就不要聊了!
王霸天瞪了他一眼,快步離去。
“咋的?我難道說錯了?”西山老魔摸了摸鼻梁,一頭霧水。
再次迴到自己的房間,心中從沒有過的踏實。
屋子內的擺設原封未動,四周一塵不染,看樣子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師父都有派人來打掃。
“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王霸天伸了個懶腰,撲到軟軟的被子上。
就在他準備寬衣解帶時,敲門聲響起,王霸天很是不耐煩地道:“別敲了,屋裏沒人。”
好一個屋裏沒人,難不成是鬼在迴答?
站在屋外的嶽超群咳嗽一聲道:“是我。”
王霸天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露出比花還燦爛的笑容道:“哎呀,師父,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為師有事情要問你。”
見他表情凝重,王霸天點了點頭,很是知趣地關上了門窗。
嶽超群也不墨跡,開門見山道:“你為與那老者是如何結識的?你可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迴到自己房間的嶽超群,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直覺告訴他,那個老者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於是火急忙慌地趕來,想要問個究竟。
“哦,當時我和大師兄走散,被那些魔教的人追殺時,他出手把我救了,然後我們就認識了唄。”王霸天隨便編了個故事想要糊弄過去。
而嶽超群卻不屈不撓道:“那他為什麼一直跟著你?還親自護送你迴山門?”
“呃……”王霸天眼珠子一轉,謊話隨口便來,“徒兒長得這麼水靈,人家憐香惜玉,愛心爆棚,護送一下,貌似也沒什麼不妥吧?”
這理由確實說得過去,嶽超群摸了摸下巴又問:“那他這一路上,沒有對你行什麼不軌之舉吧?”
他倒是想,關鍵是有那個膽嗎?王霸天暗笑一聲,搖頭道:“沒有。”
“是嗎?”嶽超群眉頭緊鎖,沉思片刻,提醒道,“為師總感覺他不像什麼好人,你最好還是不要和他接觸過深,以免上當受騙。”
“嗯。”王霸天小雞啄米一般瘋狂點頭,心中卻不以為意:其實已經上當受騙,不過可惜上當的是他,不是我。
“行,那你休息,為師先走了。”話盡於此,嶽超群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師父慢走。”
送走了嶽超群,王霸天正準備上床躺著,猛然間發現自己方才坐過的地方濕漉漉的,用手一摸,竟然是血!
又下意識地往後摸了一把,果然也是殷紅一片!與此同時小腹處傳來一陣疼痛,王霸天頓時麵色一僵。
最害怕的事情果然來了!大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