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跟蹤那人走遠,王霸天一行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從黑暗深處走出。
方才的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裏,隻覺得又好笑,又有點惡心。
這極品不用想便知道,一定是石驚天那哥倆派來的。
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師小小摸著下巴詢問道:“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
反追蹤,這可是她擅長的。
正好為後麵的行動提前踩點。
王霸天點了點頭欣然同意,不忘提醒道:“當心點,千萬別和他們硬碰硬。”
“放心吧!我要是想走,沒人能留得住。”師小小相當有自信,說完轉(zhuǎn)身便跟了上去。
因為有端木落雲(yún)這好大哥在,石驚天跟著一起住進了無雙城最為豪華的摘星樓。
出手闊綽的他,更是直接將頂層直接包了下來。
兩人正閑聊間,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在對上暗號後,房間門打開,那負責跟蹤的弟子朝身後查探一番,確定沒人跟著之後,一個閃身鑽了進去。
“報……”話音未落,那弟子一腳勾住門檻,跌跌撞撞,一頭紮進了石驚天懷中。
還鬼使神差地在其身上摸了一把,讚歎道:“嘖嘖,好硬朗的線條!”
“離我遠點!”石驚天隻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忙將這性取向貌似有問題的家夥推開。
端木落雲(yún)很是不快地訓斥道:“跟你們說多少次了,作為我天劍山莊弟子,走路要霸氣,做人要有骨氣,行事更要正氣!”
“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將來能有什麼出息?簡直丟人!”
“弟……弟子知錯!”那人趕緊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行了。”端木落雲(yún)端起旁邊的熱茶,呷了一口,淡淡道,“仔細說說,都打探到了什麼。”
“是。”那弟子點了點頭,連忙道,“按照吩咐,我一路尾隨那兩個小賤人,從萬寶樓穿過一條小巷子,那巷子裏有條狗,兇得很,板凳這麼長,跳起來就要咬人,還好我機智……”
這家夥一邊說,一邊比劃,一副要將他們帶入自己腦海畫麵的樣子。
“給我說重點!別扯那些沒用的。”端木落雲(yún)手指頭扣了扣桌子,很是不耐煩地打斷道。
這小子在門派裏是出了名的墨跡,隨便一件小事,經(jīng)過他一番添油加醋,絮絮叨叨能給你扯半天。
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想到,這次竟然把他派下山來協(xié)助自己。
麵對端木落雲(yún)的訓斥,那弟子顯得十分委屈,癟著嘴小聲道:“這……這不是您讓我說仔細點的嗎?現(xiàn)在又嫌我磨嘰了?”
“你在嘟囔什麼?”端木落雲(yún)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呃,沒……沒什麼。”那弟子脖子一縮,趕緊接著剛才的話道,“弟子曆經(jīng)千辛萬苦,跟著他們一路走了半個多時辰,結(jié)果你猜怎麼著?”
“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有心情猜不?”端木落雲(yún)咬著牙,一臉氣憤地反問道。
“哎呀,猜猜嘛!呃……”
察覺到對方臉色極為不善,他哪裏還敢放肆,摸了摸下巴繼續(xù)道,“當時我便意正濃,本想找個草垛拉上他一泡來著,但我時刻牢記掌門的吩咐,結(jié)果你猜又發(fā)生了什麼?”
“混賬!”端木落雲(yún)一聲怒喝,反手將旁邊桌子掀了個四腳朝天。
他知道這小子墨跡,但沒想到已經(jīng)墨跡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上去便給了他一腳,指著其鼻子警告道:“你要是再跟我扯這些沒有用的,就給我滾出天劍山莊!”
旁邊石驚天也聽不下去了,插話道:“你直接說,她們最後去了哪裏就行,別的不用講。”
挨了一腳後,他沒敢再囉嗦下去,直接迴答道:“她們進了城主府。”
城主府?
聽到這三個字,端木落雲(yún)和石驚天不由得一愣。
本來還想著等到天黑去找她們麻煩,但對方要是住在城主府,那可就不好辦了。
畢竟這裏是無雙城,他哥倆還沒那個膽量去城主府搞事。
“你確定是進了城主府?”石驚天皺著眉頭,再次想他確認。
“千真萬確!”那弟子立馬以手指天,信誓旦旦地說,“我親眼所見,本來還想跟著進去查探一番,結(jié)果當場被兩個城主府的人給逮了個正著。”
“什麼?”一聽還讓人逮了個正著,剛坐下去的端木落雲(yún)蹭地一下又站了起來。
他踏步上前,戳著對方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就是這麼辦事的?讓你跟蹤兩個娘們,還能被逮住!簡直廢物!我天劍山莊要你有何用?”
“你不要慌嘛!”那弟子擺了擺手,笑嘻嘻地道,“機智的我,怎麼可能會讓他們知道我此行的目的?當時我借口自己拉翔走錯了地方,他們不信……”
“然後呢?”端木落雲(yún)的一張臉跟便秘多年似的,難看到了極點。
“我是什麼人?見他倆不不信,當場就崩了一褲襠給他們看!”說到這裏,那家夥還得意地轉(zhuǎn)過身,指著自己身後那一片黃,說道,“吶,現(xiàn)在都還沒幹呢!”
尼瑪幣!
難怪你一進屋,老子就聞到一股s臭!
感情你丫拉褲兜子了是吧?
這種事,還好意思腆著個比臉說出來?
端木落雲(yún)差點沒被他氣得心肌梗塞,狠狠將茶杯摔在地上,把門外一指,咆哮道:“給我滾出去!”
將那惡心玩意兒趕走後,端木落雲(yún)還未消氣,石驚天見狀,上前安慰道:“大哥,你也別太上火。”
“哎~”端木落雲(yún)長歎一聲,搖了搖頭苦笑道,“讓你看笑話了,手底下的人,蠢得跟豬似的。”
有道是,人以類聚,你自己又好得到哪去?
當然,這話隻能在心裏說說。
石驚天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繼續(xù)道:“咱哥倆之間談這些?不過那倆小賤人進了城主府,這下想要找他們的麻煩,可就難了。”
“是啊!”端木落雲(yún)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一臉惆悵地道,“老弟可有法子?要是就這麼算了,我著實心有不甘。”
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聯(lián)想到獨孤玉燕幹的那些‘好事’,石驚天沉思片刻,分析起來:“我們不去找她們,但不代表她們不會來找我們。”
“哦?”聽他這麼講,端木落雲(yún)登時來了興趣,往其身邊靠了靠問,“老弟有什麼說法?”
“哼哼~”石驚天冷笑兩聲道,“這次咱們拍下的東西可不少,按照那賊婆娘的性子,必然會上門光顧,咱們隻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可以呀!”端木落雲(yún)心中豁然開朗,他重重拍了拍對方的肩頭道,“看不出來,老弟你斯斯文文,竟一肚皮花花腸子,咱們隻需要布置一下,那賊婆娘,必然中我們的奸計!”
什麼叫一肚皮花花腸子?還奸計?
整得老子跟個反派似的。
好在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石驚天已經(jīng)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沒計較什麼,在其耳邊低語一番。
“嗯,不錯不錯!就這麼整!”端木落雲(yún)很是興奮,立馬叫來一名弟子,按照石驚天說的,吩咐了下去。
殊不知,他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某人的耳朵。
就你倆,還想害本天才美少女?下輩子吧!
師小小冷笑一聲,縱身離去。
迴到住處,將聽來的一五一十對王霸天幾人說了一遍。
“看不出來,你這位大師兄,還挺聰明的啊!”兔妖騎在西山老魔脖子上,狠狠歹了一口紙煙,朝王霸天臉上噴出一股煙霧,問道,“男人婆,你作何打算?”
王霸天搖了搖頭道:“明知山有虎,何必還向虎山行?”
“就這麼算了?喂,養(yǎng)魂花你不打算要了啊?”兔妖從西山老魔脖子上跳下,隨手抖了抖煙灰道,斜著眼睛道,“你該不是怕了吧?再說了,這事又不用你出手。是吧,小潑婦。”
很明顯,最後一句,是對師小小說的。
師小小看出王霸天的顧慮,拉著他的手笑道:“安啦!本天才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哥倆那智商,隨隨便便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不知為何,從拍賣會結(jié)束,眼皮子便一直跳個不停。
王霸天總感覺事情不會如他們想象那般順利,依舊搖頭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總感覺……”
“哎呀,你這個人吶!就是疑心病重,總是想東想西的!”師小小拍著他的肩膀,信誓旦旦道,“放心,一切包我身上!要是拿不到養(yǎng)魂花,我就枉稱天才美少女。”
“就是!你就是太慫!難成大事。”兔妖跟著在旁邊拱火,“小潑婦,我看好你!今兒必須盤他!”
“老夫覺得,還是應(yīng)該從長計議。”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西山老魔開口道,“不如讓老夫暗中接應(yīng),萬一有什麼意外……”
“能有什麼意外?”兔妖一口截斷他的話頭,撇嘴道,“老頭,你就是年紀大了,膽兒小!你老實在家?guī)Ш⒆泳托校@事兒不用你摻和。”
“小心使得萬年船!”王霸天也同意西山老魔的說法,思索片刻便開始部署起來。
無雙城的夜晚特別熱鬧。
尤其是今晚的天香樓,更是座無虛席。
作為城中第一大青樓,從拍賣會結(jié)束一直到天黑,進出的人差點沒把門檻踏破。
這一切都是雪媚的功勞。
被她那一頓撩撥,那些漢子心中火氣正盛,必須得找個地方發(fā)泄。
首選之處,必然是青樓。
而天香樓的姑娘,又是出了名的水靈。
老鴇子的嘴,一整天下來,幾乎都沒合攏過。
要說這次拍賣會下來,賺得最多的,肯定是城主府,第二,必然是萬寶樓,而這第三嘛,自然就是她的天香樓了。
恰好這天香樓,和端木落雲(yún)住的摘星樓,中間隻隔了一道矮牆。
居高臨下,能清晰地看到裏麵的種種。
不過端木落雲(yún)對此毫無興趣,他著一身黑衣,與黑暗化為一體,靜靜等待著獵物的上鉤。
這一等,便等到了半夜。
天空這時下起了蒙蒙細雨。
一團烏雲(yún)遮蔽住了本就暗淡的月亮。
整座無雙城仿佛被一張巨大的幕布遮住,陷入了一片黑暗。
“沙沙”輕微的腳步聲在街道旁響起,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悄無聲息地潛進了摘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