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喝了杯茶之後,尤成武便表明了來意。
“徐族長,你們徐家是不是有個叫徐塵的年輕人,他是萬雷法體。”
徐輕舟抿了口茶,頷首道:“他之前去了武國,尤家主也是武國的,難道和那小子有什麼交集?”
尤成武神色複雜,問道:“不知道徐族長能不能聯係到他。”
“徐塵已經離家快七年了,一直沒迴來,我也聯係不到他,”徐輕舟說道。
徐家醉仙樓甚至還沒有開遍三大王朝呢,距離占領東域甚至是整個蒼洲,任重而道遠。
天命之子離開三大王朝,基本就聯係不到他們了。
尤成武一旁的消瘦年輕人一臉懷疑,質問道:“他是萬雷法體,在你們這種小地方,應該算是最強體質了,我就不信你們徐家對於如此天驕,就不會因為特別在乎而留下一個緊急聯係方法。”
這人不管是表情還是口中說的話,都充滿了對徐家的鄙夷和輕視。
徐輕舟和三長老聞言,都眉頭微蹙。
尤成武臉色一冷,扭頭冷喝道:“閉嘴!”
接著又看向徐輕舟,一臉歉意。
“抱歉徐族長,家中年輕人不懂規矩,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徐輕舟神色平淡,“不知尤家主找徐塵有什麼事?”
尤成武緩緩說道。
“是這樣的,徐塵之前在武國的一個遺跡中,和小女相遇,後來他們一塊去了尤家,但鬧了點不愉快,二人離開尤家後就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他們。”
“之前我偶然間從小女口中得知徐家所在,我實在擔心小女安危,這才冒昧前來,就是想確認一下徐塵和小女身在何處。”
他這番話說的乍一聽沒一點問題,無非就是他女兒和徐塵相愛了,失蹤了,他擔心女兒。
但仔細一想,全都是問題。
徐塵和他女兒相遇相知後去了尤家,鬧了矛盾,大概率就是尤家覺得徐塵是個沒背景的窮小子,覺得他配不上尤家千金。
於是二人這才離家私奔。
而他說的這次來徐家是想確認一下二人在哪兒,很顯然並不是擔心女兒安危,就是想通過向徐家施壓,讓徐塵主動放棄這段感情。
這樣一來,既達到了讓女兒和徐塵分開的目的,也不用當強行拆散女兒,棒打鴛鴦的惡人。
還有就是,尤成武從表麵上來看,並不像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那樣,看不起窮鄉僻壤勢單力薄的徐家。
但實際上,他們是一樣的傲慢,高高在上。
如果他不是看不起徐家,就不會帶著不懂禮數的年輕人來徐家,也不會在他們說出冒犯的話後,隻是瞪一眼,訓斥一句。
尤成武帶著他們倆,就是為了和他們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這樣就算以後女兒得知了事情經過,他的所作所為依舊沒問題。
在分析出其中問題後,徐輕舟直接問道:“尤家主是覺得他們倆不適合嗎?”
尷尬的神色在尤成武眼中一閃而過,他略有遲疑。
這時他身後的消瘦年輕人再次開口。
“婚姻本來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我們尤家是武國排名前三的家族,曆史悠久,底蘊深厚。”
“洛冉是我尤家千金,愛慕她的無不是天賦出眾的王侯公子,甚至武國皇子也是她的眾多追求者之一,而你們徐家呢?嗬嗬....”
他的臉上掛滿了嫌棄的表情,下人給他們端的靈茶明明放在他們家也算不錯的靈茶,他就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嚐過一口,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
這次尤成武甚至都沒有出言嗬斥,仿佛沒聽到一樣。
徐輕舟心中感歎。
不愧是天命之子啊,雖然不是被退婚,但這和退婚有什麼區別。
“如果尤家主覺得他們不合適,完全可以找到令愛,讓她主動提出分開,我相信我徐家人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繼續跟著她。”
尤成武皺起眉頭,麵露不悅。
他就是不想因為強行拆散他們,而和女兒產生矛盾,這才來到徐家,想以勢壓人,讓徐家和徐塵主動放手的。
結果徐輕舟卻這樣說。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咳咳。”
尤成武沒有說話,隻是輕咳兩聲。
這時一直站在最後方的老者,周身突然散發出一股強大威壓,宛如海邊唿嘯而來的滔天巨浪一般。
徐輕舟和三長老麵對這股無可匹敵的威壓,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即將麵臨被掀翻吞沒的處境。
好在空老也及時出手,幫他們擋了下來,一切再次迴歸正常,整個過程很快,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咦?”
此時尤家人才注意到,徐輕舟身後那個毫不起眼默默無聞的白發老頭。
他們之前還以為空老是管家呢,因此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沒想到竟然是個合體境強者。
這也是因為,他們來之前調查過,三大王朝最強的也就皇室的法相境老祖,所以完全沒想到,徐家竟然會有合體境存在。
這倒是有點難辦,早知道多帶幾個合體境強者來了。
就在現場氣氛陷入焦灼狀態之時,徐螢突然開開心心的跑了進來。
“爹爹....”
她看到還有其他人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收起笑臉,站直身體,一臉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父親,女兒不知道這裏有客人在。”
徐輕舟說道:“有什麼事嗎?”
“我師尊通過令牌傳音,說她快到了,”徐螢晃了晃手中的神闕令。
徐輕舟驚訝道:“是嗎?那我們去接一下她。”
作為神闕府府主,女兒未來的師尊,徐輕舟親自迎接也是應該的。
還有就是因為,徐輕舟已經懶得搭理尤成武他們這幫人了,正好可以找個合適的理由離開。
於是徐輕舟甚至都沒有跟他們說一句,便直接帶著徐螢走了出去,空老也隨之離開。
三長老依舊站在原地,低著頭一聲不吭,像是睡著了一樣。
這也是徐輕舟的意思。
我也不主動趕你們走,就讓你們自己尷尬的受不了,然後灰溜溜的離開。